第一百零五章(一)
兩個警察罵罵咧咧的走了,房間隻剩下楊二柱和張子健兩個人。
楊二柱用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張子健。
張子健感到那目光仿佛轉化為實質,滑膩冰冷,就像蛇一樣在身上遊動。
“嘿嘿!”楊二柱憨笑了幾聲,打開腳邊的箱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布包,裏麵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音。
布包看起來黑乎乎的,可是張子健卻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濃濃的,酸酸的,就像是肉,放在夏天室外很快腐敗的味道。
仔細看了一眼,不禁吃了一驚,這布包哪裏是因為髒而變得黑兮兮的,而是上麵浸滿了血,隨著時間推移,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楊二柱拿出這個布包,整個人的氣勢陡然發生了變化,陰冷的氣息從身體冒出,讓人看了不禁肝膽生寒。
手輕輕撫摸著布包,就像是撫摸著情人的肌膚,楊二柱的臉上露出癡迷和迷醉的神色。
一點點將布包打開,裏麵露出寒光閃閃奇形怪狀的金屬器具,想來這些玩意肯定有各自的用途。
“嗬嗬,我們從哪裏開始好呢?”楊二柱一邊說著,一邊用目光審視著張子健,就像一個屠夫正在審視著一頭待宰動物,琢磨從哪裏下刀。
張子健坐在那裏,說實在自從他身獲奇遇之後,頭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看起來挺結實,應該很有趣!”楊二柱伸出手向著張子健捏去,就像菜市場的賣肉的人,捏捏肉的肥厚。
可就在瞬間,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張子健身上陡然而發,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途中。
房間裏裏的溫度,似乎瞬間低了好幾度,楊二柱愣愣的看著張子健,忽然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洪荒巨獸,對方隻消輕輕一拍,自己頓時化為齏粉。
汗順著臉龐留下來,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消失在地麵上。
張子健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楊二柱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兩個警察在外麵喝著茶,聊著閑天。
“你說這小子簡直不知死活,竟然去招惹楊縣長的兒子,並且將咱們局長的兒子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我擦,打完還不跑,在縣城裏亂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似的,真是見過膽大的,沒見過不要命的!”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其實,這群小王八蛋也應該管管了,上幾次遊客報案,不都是咱們處理的,如果真的追究下去,這群小混蛋都得坐牢!”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如果被局長聽見,直接讓你回家吃老米飯。”
“草,要不是為這身皮,我早他媽的……”
“少說,少說為妙,咱們還是把現在這件事情做好吧!”……
兩個人正聊著天,門推開,看見來人,急忙站起來,“馬局長您來了!”
“嗯!”進來的是縣公安局長馬友山。
“事情怎麽樣了?”馬友山問道。
“二柱在裏麵!”
“嗯!”馬友山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打算用什麽罪名抓他!”
“重傷害,還有尋釁滋事!”
“哼!”馬友山鼻子冷哼了一聲,“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有把刀嗎?”
“啊?”
“啊什麽啊,意圖謀殺,謀殺未遂!”馬友山嘴裏吐出幾個字,那兩個警察不禁打了個冷戰,這個罪名可是夠大的,如果罪名成立,十年以上絕對沒跑。
“怎麽,你們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馬友山瞪著手下說道。
“啊?啊,聽,聽到了!我們立刻著手辦理!”
“好好幹,我準備調整局裏幹部,給你們身上壓壓擔子,這一次看你的表現和黨性立場堅定不,聽見沒有?”馬友山慢慢說道。
兩個警察臉上立刻露出喜色,“謝謝馬局長的栽培,我們一定保質保量完成任務!”
“嗯,明白就好!”馬友山輕輕點點頭,“二柱進去多長時間了?”
“二十多分鍾吧!”
“這小子骨頭挺硬啊!”馬友山眼中露出暴戾的光芒,裏麵叫張子健的混蛋,竟然將兒子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如果我不出這口惡氣,實在是枉為人父。
這是門開了,楊二柱從裏麵走出來,看了看外麵三個人憨憨的笑了笑。
“二柱裏麵怎麽樣了?”馬友山皺著眉頭問道,盡管他是警察,但還是有些厭惡楊二柱身上散發的淡淡血腥味。
“嘿嘿,放心吧,我,我已經辦妥了!”楊二柱憨憨笑著說道。
“嗯,辛苦你了!”馬友山說了一句,轉頭看到,“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三個人向著審訊室走去,而楊二柱跟在後麵,審訊室的門關上了。
三個人進去愣住了,因為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麵,看見他們進來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不過這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竟然折射著光芒,給人種鋒利的感覺。
“這,這是怎麽回事?”馬友山詫異的喊道,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兩隻胳膊已經被死死抓住,接著腳下一絆,整個人向前撲倒,兩個人死死壓在他的身上,接著手腕一涼,雙手被反銬上。
人被從地上提溜起來,“你,你們瘋了,我是你們的局長!”,馬友山使勁大喊著,身體極力掙紮,可是卻被兩個下屬死死抓住,就像是一條在砧板上跳動的魚。
被摁到審訊椅上,盡管拚命掙紮,可還是被牢牢銬在上麵,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對麵,這個叫張子健的年輕人笑著站起來,慢慢走過來。
馬友山卻感覺到,對方的每一步就像踏在心髒上,驚心動魄!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馬友山驚恐的問道,“我,我可是騰衝縣公安局長,你,你們不要亂來!秦大海,王旭東,你們瘋了嗎,我是你們局長,你們局長聽見沒有?”
“嗬嗬,局長?哈哈,好大的官啊!”張子健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馬局長你打算用什麽罪名逮捕我?重傷害?不,不,應該沒這麽輕,讓我猜猜,對了,是不是意圖謀殺,還有謀殺未遂?”張子健用手指輕輕敲擊了兩下太陽穴慢慢的說道。
聽到張子健的話,馬友山猛地瞪大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一股寒意從尾椎升起,瞬間遍布全身,血液似乎也被凍結。
“對了,你跟楊前線是怎麽密謀的,還有你怎麽幫助那兩個混蛋脫罪,對了,我差點忘了,這些年估計你也沒少幹壞事,統統說出來,也許我會考慮讓你少受點苦!”張子健笑眯眯的說道。
可是這個笑臉在馬友山眼中,卻如同惡魔一般,“年輕人不管你是誰,但你要知道在警察局劫持警察局長,是很大的罪,如果你們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哈哈哈……”張子健笑了,笑的很舒暢,過了一會兒說道,“笑死我了,你真的笑死我了,局長,哈哈,局長,你以為做到這個位置就真成了局長?”
張子健慢慢低下頭,用目光審視著對方,活了幾秒鍾一個字一個子說道,“就算隔了十幾條街,我依然能聞到你身上散發的人渣味道!”
“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麽?”馬友山結結巴巴的問道。
“嗬嗬,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夜太無聊了嗎?”張子健笑著說道。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馬友山簡直快哭了,“秦大海,王旭山你們瘋了嗎?我是你們的局長,馬局長,我命令你們立刻放了我,抓住這個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