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張子健沒有想到禇逸帆買走的血玉精魄,竟然詭異的回到他手裏,並且裏麵出來個自稱血袍老祖的積年老鬼,還要幫他報仇。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本是網文虛構的情節,可現在卻活生生發生在自己麵前。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是他信了!
血袍老祖眯著眼睛看著張子健,張子健的心跳如鼓,盡力保持著平靜。
“哈哈哈……”血袍老祖笑了。
那尖銳的笑聲刺入張子健耳朵,簡直令人頭疼欲裂。
“沒想到你這個小家夥倒也機靈啊!”血袍老祖慢慢的說道。
“我,我不明白,老,老祖您,您說什麽?”張子健結結巴巴的說道。
“竟然看破老祖的心思,就跟你直說,你這個身體我要了!”
張子健聽到這句話如同雷擊,愣愣的看著對方,過了一會兒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奪……舍!”
“嗬嗬,沒想到你這個小家夥還知道奪舍,有意思,真的意思!”可能是血袍老祖在血玉精魄中被禁錮太久,好不容易碰到活人跟自己聊天,所以也願意多說幾句。
“老祖瞧你的根骨不錯,所以用用你的身體,也算是你天大的造化!老祖我一向恩怨分明,也不白用你的身體,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到時老祖幫你辦了,也算是用你身體的酬勞!”說話的語氣,就像在施舍一般。
“根骨不錯,不白用身體,身體的酬勞?”我你奶奶的,這老家夥是東莞來的嗎?
“小子這可是天大好處啊,別人想要老祖還不給他呢!”血袍老祖灰常自傲的說道。
“好處你娘個腿,你有好處,你們全家都有好處!”張子健心中暗罵。
“說吧,你到底有什麽要求?”血袍老祖有些不耐煩了。
“沒有!”張子健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感覺血袍老祖三番五次讓他提要求,這裏麵肯定有貓膩,於是抱定主意絕不鬆口。
“真沒有?”
“真沒有!”
血袍老祖皺了一下眉頭,“比如說要榮華富貴,要天下美色,要當皇帝也成,隻要你說我都滿足你!”
“沒有!”
這個混蛋,血袍老祖臉上怒意驟現,可是他看上去卻有些無奈。
原來他是萬年前一名修真者,在千年前得罪了一個大能,經過一番爭鬥後,被這個大能弄了個身死道消的結局,不過這廝逃得一絲殘魂寄存在血玉精魄中,等待機會奪舍重生。
可沒想到被某個不開眼的家夥,將他寄存殘魂的血玉精魄,混合在陶土裏做了個夜壺。
夜壺是存放什麽玩意大家都清楚,而這些汙穢將他鎮壓其中不得出,並且汙穢之物每天消磨他的殘餘力量,如果不是張子健恰巧打碎夜壺,他這一縷殘魂很快就要消散於天地之間。
說來也巧,張子健在拿血玉精魄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劃破了,血被殘魂所吸收,這才複蘇過來。
而禇逸帆恰巧進來,他曾在家傳典籍中讀過關於血玉精魄的記載,傳說是上古修士,也就是老蒼生嘴裏所說的神仙,專門存放法寶、丹藥、功法之類東西的物品。
看見張子健手裏的東西好像是血玉精魄,急忙要過來看看,最終確定是是傳說中的血玉精魄,立刻毫不猶豫花大價錢買下。
回到家進入密室,立刻研究血玉精魄,依照典籍中提供方法,想要破解其中的奧妙,可是他沒有想到這血玉精魄中隻有血袍老祖的一縷殘魂,並且被成功的激發出來。
這樣禇逸帆的魂魄直接被血袍老祖的殘魂,當了發展壯大的滋補品。
那麽有看官問,為什麽血袍老祖不幹脆奪舍算了,費這事情幹什麽?
有所不知,凡是修真之人都是逆天行事,偷天機避災禍,延長自己壽命,所以他們尤為敬畏天地法則,血袍老祖也未能免俗。
生啖他人魂魄按道理屬於傷天和,不過禇逸帆這廝坑蒙拐騙,欺行霸市,弄得不少人家破人亡,缺德事幹的實在太多。
血袍老祖將這廝魂魄吸收也算是替天行道,所以也算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至於張子健他可不能如此對待,因為張子健為人善良做過不少好事,本身就有積累功德,如果血袍老祖直接奪舍,肯定會大傷天和,到時天罰下來,即使奪舍成功,也會被雷劈得魂飛魄散。
所以他才催促讓張子健說出一個要求,到時奪舍成功後,他幫助張子健完成要求也就算是完成交易等價交換,這樣天道懲罰也不會降臨。
這個要求必須是張子健心甘情願,如果采用手段逼迫也不行,這讓血袍老祖感覺有些犯難。
張子健看到血袍老祖的神色,暗暗感到隻要自己不說要求,對方很有可能拿自己沒辦法,於是更打定主意,絕不說出要求。
就這樣兩個人,不,一人一鬼相互大眼瞪小眼看著,血袍老祖暗暗著急,他本來魂力就不多,盡管吸收了禇逸帆的魂魄,不過這廝的魂魄實在太齷齪,魂力實在糟糕。
如果在這麽等下去,隻怕床上躺的這小子屁事沒有,我老人家先掛了!
再說奪舍魂力值越高,奪舍成功的可能性才越大,與身體的契合度越高,再磨下去,即使這小子提了要求,我老人家沒有能力將對方魂魄吞噬,反倒被對方消滅的幹幹淨淨。
媽媽的媽媽姥姥,不管了,先奪舍再說,想到這裏兩隻眼睛戾光大盛,“臭小子你放心,我會給你爹媽養老送終!”說完這句話一道紅光向著張子健而去。
張子健本來感覺對事情有了點把握,但沒想到血袍老祖說出這句話,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剛想張嘴什麽可已來不及,陰風一道直透囟門頂,接著眼前一黑,頓時什麽也不知道了。
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折射著璀璨的色彩,順著綠葉的脈絡輕輕滑落滑下來。
幾隻鳥兒在窗邊清脆地鳴叫著,新鮮而又芳香的泥土氣息彌漫在四周。
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
沉靜了一夜的這條街道,開始蘇醒過來。
叫賣聲,說話聲,還有大媽廣場舞的樂曲聲,交雜在一起,跟平時的清晨並沒有區別。
金色陽光柔柔的照在張子健的身上,就像是情人的手指輕輕撫摸著。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眼睛慢慢睜開,房子裏的一切在清晰和模糊之間轉換。
張子健的身體一點點的動著,過了一會兒從床上坐起來。
伸出手在眼前看了看,疑惑的表情,幾秒後狂喜的神情浮現在臉上,“我,我沒事,我,我沒事,太好了,我沒有死……”喜悅的狂呼外麵都能聽見。
張子健猛地跳下床,忽然腦袋傳來一陣刺痛,開始隻是一點,迅速開始擴散,遍布整個腦袋,就好像萬千鋼針不停地攢擊著,
張子健嘴裏不停發出慘叫,雙手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用腦袋使勁撞著地麵,好能稍微減輕下這種痛苦!
這種折磨像洶湧潮水一般永不停息的衝擊著,而且一次強過一次,持續了一頓飯的功夫,忽然感覺腦內轟的一聲,刺痛卻轉化為一股熱流,在腦袋流轉數圈消失了。
而張子健直覺芳馨透腦,立刻精神百倍,耳聰目明,就連自己小時候讀過的書都曆曆在目,這,這是怎麽回事?
喘了一口粗氣,慢慢從地上坐起來,忽然他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因為他感覺五官的敏感度增加了不少,外界變得比以前更加生動。
數十丈範圍之內一切動靜,看見的,或者沒有看見的,幾乎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控製感,是以前所完全沒有體會到的。
耳朵微動,可以聽到十餘步之外牆角中潛伏著一隻小強,發出低微的噗哧聲,以及數丈內蒼蠅嗡嗡扇著翅膀飛過的聲音。
眼睛像是被清泉洗過一樣,明亮清澈,房間牆壁上塗料粉刷過留下的每一條細線,都清晰可見。
鼻子可以嗅到數十步外花圃裏淡淡花香,還有花盆中溫軟濕氣味道。
忽然張子健臉上再次露出怪異的表情,因為他的耳朵裏聽到淒豔哀絕的叫聲,原來是隔壁的隔壁的房間內,有一對男女正在抵死纏綿。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麽?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裏,“嗨,可憐我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誰?”張子健猛然站起來,身體汗毛根根直立,戒備的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