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動搖
一上來便直奔主題的人，確然不多，而趙堇城便是一個！
袁掌柜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看了一眼那頭的鄭杉，隨之便又強笑著反問了趙堇城一句：「王爺，雖然您貴為王爺，但是，在認定一個有罪之人之前，首先得有證據不是？您這樣沒憑沒據的直接將草民認為是一個有罪之人，對於一個無辜之人，豈不冤枉？」
袁掌柜這話說得沒毛病，趙堇城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瞧著趙堇城點頭，袁掌柜更有了底氣，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呢，結果便聽見了趙堇城直接道了一句：「對於一個無辜之人著實是冤枉，可是……你無辜嗎？」
說罷，趙堇城還直接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紙，然後直接扔在了袁掌柜的臉上，不過都是些普通的宣紙罷了，袁掌柜也未有什麼，但是，在低頭掃了一眼那幾張紙后，他清楚的看到上頭有一個硃砂印章，而這印章上卻是一個圖案，一個沒有龍爪的龍紋圖案！
看到那個圖案的時候，袁掌柜這才徹底的崩不住了！
趙堇城早便收到過這個東西的，所以，上面的內容與東西，他早便看到過的，但是，這東西是否是這袁掌柜的，趙堇城並不太能確定，因為這人太過於狡猾，這東西也是他不得已中半路給截胡得來的，有猜測，但是卻並沒有時間證實。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想著在這袁掌柜這裡想想辦法，結果，這東西一出來，袁掌柜便不淡定了，但是，再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這東西是什麼？王爺將這東西給草民，是有幾個意思？是想說草民偽造官書嗎？」
「偽造？」聽到這兩字重點，趙堇城當下便勾了勾唇：「本王可從未說過，這東西是偽造的啊！袁掌柜又怎麼會知曉？莫不是……」
故意拖長了音量，趙堇城後面的話並沒有說，但是，就這樣已經足夠了，袁掌柜開始動搖了，慌了！
伸手指了指趙堇城，當下便直接道：「王爺，說話得有證據，您這樣陰一句陽一句的，是想讓草民背鍋嗎？」
「袁掌柜怕是想得太多了吧？」看著袁掌柜，趙堇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鄭杉倒是一個聰明人，當下便明白了，彎伸將那東西給拾了起來，乖乖的遞到了趙堇城的面前。
趙堇城伸手接過，將那東西給打開，又瞧了瞧：「本王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東西是偽造的，而方才袁掌柜卻直接說這是偽造的官書，這東西，連鄭縣令都不知曉，你一個普通的百姓，又為何會知曉？袁掌柜這些話以及反應，都足以能夠讓本王懷疑，若是袁掌柜覺得自己冤枉，那便解釋給本王聽，若是說信了本王，那本王定當親自向你道歉！」
趙堇城說話就是這樣拿捏得當，這東西是真是假，其實也就只有趙堇城這看過的人知曉，還有就是本本造這信，亦或是收這信的人知曉，畢竟……這東西的重要性，趙堇城心頭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這袁掌柜的一句話，讓趙堇城不得不懷疑些什麼！
看著那袁掌柜，趙堇城淡定得緊，他倒是想要看看，這袁掌柜還能扯出個什麼來。
袁掌柜在聽到趙堇城那些話時，心頭本來就已經慌了的人，現在更加的亂了！
他了看趙堇城手裡的那東西，再看了看懷晉王身後站著的鄭縣令，袁掌柜咽了咽口水，手都有些顫抖了，伸手就要去拿那個東西，可是，趙堇城就像是早便看穿了他似的，直接將那東西給往後收了收，使得袁掌柜的手落了空。
「方才王爺怎麼對待此物的，您可都忘記了？」袁掌柜看著趙堇城，強撐著臉上的表情，然後故作淡定地道：「若是這東西是真的，您又怎麼會將這般重要的東西直接往小人身上甩？」
「袁掌柜這話說得沒錯！」趙堇城聞聲，當下便認同的點了點頭。
袁掌柜聽著還納悶兒呢，沒有想到這懷晉王竟然……信了他？
看了懷晉王好一會兒，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呢，懷晉王就像是料到了他想要說些什麼一般，直接開口堵住了他即將要說的話：「可是……這東西打都未曾打開，僅憑方才在地上所露出的那一個邊角，怎麼著，也不會將這東西認成官文吧！」
鄭杉在一旁聽到懷晉王的一系列話后，當下也是吃驚的，今日跟著懷晉王於此，他也是當真長了見識了，未曾想到，對付袁掌柜這樣的人，不一定非得用他那一套死板的審訊方式，還能夠靈活的應用她別的技巧！
果不其然，也怨不得懷晉王年紀輕輕的便能夠坐上這樣的高位，人家能有如此成就，也不是沒道理的！
趙堇城瞧著袁掌柜的反應，他心頭便是明白，雖然說這袁掌柜是動搖了，但是，就這樣讓他認的話，是不太可能的，看了那袁掌柜好一會兒，趙堇城隨之便又問了一句：「袁掌柜可有家人？」
提及家人，袁掌柜當下臉色就直接變了，想要裝都裝不下去了，上前想伸手去抓趙堇城的衣領，可是，沒辦法啊，隔著他與趙堇城的可是那牢固得緊的牢門啊！他伸手怎麼著也夠不著趙堇城。
袁掌柜這一下急紅了眼：「你身為朝廷重臣，竟然會拿無辜的百姓去威脅人，看來，懷晉王也並沒有像外面所傳的那般重民啊！」
鄭杉也以為趙堇城是想要拿袁掌柜的家人做威脅，當下也覺得不妥，上前叫了一聲「王爺」，他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呢，便直接看到懷晉王伸手攔下了他，頭也沒回的看著牢房裡頭的人，然後道了一句：「外面對本王的傳言是什麼樣的，本王不知，不過，你也說了，是傳言，本王肯定會與傳言中有所出入的！不過……本王可從頭到尾沒有說過要以你家人的性命相逼啊，但是，你卻想到了這一點，想來，袁掌柜在這商業中，也應當使過不少這樣的下作手段吧？！」
袁掌柜：「……」
在聽到懷晉王所說的這些話時，袁掌柜是當真傻了，也就是說，他方才……就是為了想要激他？
本來他一直在趙堇城面前小心謹慎的，以為自己掩飾得那般好，王爺怎麼著也不會發現才對，可是，就現在明白了，袁掌柜才發現，這算是自己掉進了這人悄無聲息為他挖好的坑裡！
微微的擰了擰眉頭，袁掌柜沉默了。
趙堇城看著袁掌柜，當下便直接開始入了正題：「你與什麼樣的人有往來合作，本王能知曉一部分，但也知曉不全，不過，有一點本王想要讓你明白。」
開始與他說這事兒？
袁掌柜抬頭，看了一眼趙堇城，當下也沒有說什麼，不過，瞧著他的模樣，倒也是有話想與趙堇城說的，但是卻又礙於什麼別的東西，所以便就未開口。
趙堇城看一個人是很準的，所以，在看到這袁掌柜臉上的有情時，心頭當下也有了個底。
讓鄭杉幫自己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趙堇城打算慢慢的與他聊，然後聽他講。
等到鄭杉將椅子搬過來之後，趙堇城便直接道：「雖然此次是秘密將你抓進來的，但是，本王相信，你能在這裡干出這樣的動靜，定然也是與指使你之人是有過聯繫，約過時間見面的，屆時他若是發現你遲遲未出來，你失蹤之事兒便也瞞不住了！」
「您想表達什麼？」袁掌柜又不傻，心頭大致也猜到了趙堇城想要說的話，不過，他打心眼兒裡頭還是有些不太想相信的，所以，在聽到趙堇城所說的那些時，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趙堇城看人多毒啊，瞧著袁掌柜的反應，心頭也是有了底的。
他心頭明白，又想聽趙堇城說出來，那麼，趙堇城也自然是不會留些什麼不說的，看著袁掌柜，趙堇城便又直接道了一句：「你能夠做出這般多的事情，想來，給指使你那人……或許也是與你合作那人，對方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想必比本王更清楚。」
「你若是遲遲未出現於約定好的地方，那麼，他必然會起疑心，從而便開始追查你的下落，他能夠有本事在背後搞這般多的動作，想來也是一個來頭不小的人，如此，他定然會查到你被本王抓住了！不知……袁掌柜可在民間聽過，凡是到過本王手中的人，肚子里可都留不了什麼秘密？」
趙堇城說這話的聲音是溫柔的，但是，眼神裡頭卻又透著三分涼薄，到底是戰場上混的人，哪有什麼真的菩薩心腸？只是這人心頭裝著正義，所以才沒有變成那種令人聞風喪膽之人罷了！
但是，袁掌柜到底只是一個生意人，在瞧著趙堇城那表情是，也是當真被嚇著了，手裡的拳頭攥得死緊，擰眉看了趙堇城好一會兒，神色有些鬆動。
趙堇城明白他這是聽了進去，所以，當下便趁熱打鐵地道了一句：「如此，你被本王抓住，待他發現已是多日，你覺得，你焉有命在？即便是你不在意你的性命，但是你的家人呢？本王不會動你家人，可是你背後那人呢？他能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