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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是真的

  好好的一張宣紙被揉成了一個團。


  華桒似是知曉些什麼似的,竟然一點兒也不驚訝。


  只是微笑的看著趙堇城,他拿起那封書信瞧了一眼,也沒有瞧裡面的內容,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也非是有意瞞你,只是覺得……先前並非是最佳時機。」


  趙堇城倒是有些意外。


  他這般生氣的來尋他,而他也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他連信都沒有瞧,便知曉他所指之事兒?


  似是瞧出了趙堇城心中的疑,華桒瞧了一眼那信,便道:「浣溪是我幫她覓的人。」


  意思就是……那女人有什麼動作,都是他在前頭引導?


  不知道為何,趙堇城感覺自己胸口窩著的火越燒越旺,連呼吸都感覺有些不太正常!


  「那你覺得,讓我自己發現,便是最佳時機?」


  華桒在聽到趙堇城這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愣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華桒才笑著問了他一句:「若是從她嫁給你時便告知她之身份,可會護著她?」


  從她嫁給他那天開始告訴他么?

  趙堇城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不會。


  那個時候他特彆氣憤那個女人耍手段將他與安玉容生離,在那時,趙堇城最恨的人就是她,沒有之一!


  那個時候他的心裡裝著的滿滿都是安玉容,故當時在認定若虞耍手段的時候,幾度想要整死她。


  若是當時他便知曉若虞就是定遠侯之後,定會先為定遠侯生了這樣一個女兒而婉惜,再對其冷嘲熱諷,要說護著她么?不會,但可能會看在定遠侯的面子上,讓她在府上好生過活。


  畢竟人么,都是感情動物。


  在自己最討厭你的時候知曉你是自己最崇拜之人的親人,若難字當頭,他幫是會幫,但盡不盡心,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在華桒問起趙堇城這事兒的時候,他是不太願意回答的。


  華桒瞧著趙堇城那般,倒也是笑了:「你與她經歷了這般多,若是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當一個人在意另一個人時,即便是心不對口,但是他的行為與眼神,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先前華桒與他們一同回京的時候,趙堇城的反應便說明了一切。


  只是這個人吧,心口不一的,咋先前對安玉容的時候,他就不是這樣的呢?


  瞧了瞧趙堇城,華桒想提起這事兒,但又想了想現在提起似乎不太好,便沒有再說。


  而趙堇城則是沉默了,本來趙堇城是帶著滿腔怒火來的,結果他一來,便被華桒這個問題將他全腔的火都給澆滅了。


  而華桒瞧著趙堇城沒有說話,他便也沒有開口,過了好一會兒,華桒才開口問了他一句:「如今你知曉了她的身份,那麼,你又如何打算?」


  趙堇城最近在與胡守山針鋒相對一事,華桒是知曉的。


  那麼,光從這一點來瞧,這個人是早就做好了若虞是定遠侯千金的這一事實。


  雖然先前這個人一直嘴硬,說什麼只是單純的想為定遠侯做一些事情。


  這話說給別人聽一聽也就罷了,但是華桒聽著,只能默默的翻一個白眼兒。


  若他最開始當真是有心為定遠侯翻案,定會一早便有所行動,哪會等到現在才動手?


  趙堇城這廝吧,華桒是太了解他了,這個人的性子就跟驢似的,倔得要命,他若是打算做什麼事情,即便是看起來再怎麼遙不可及,他也能在計劃之中辦到。


  但事情得一碼歸一碼,有一件事情,華桒現在倒是擔心得很。


  「她現在肚子應當也不小了,你打算何時帶她離開京城?」


  華桒一提起她,趙堇城的臉當下便是一沉!他倒是把這一茬給忘記了,華桒這個人對他什麼事兒和都是不會相瞞的,當然,那女人的身份除外!

  先前他去定遠侯府給定遠侯千金做先生之事兒,他可是一清二楚,兩人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這貨沒少吐露自己對定遠侯千金的感情!

  這個人啊,死板得很,那個時候定遠侯千金對他特有意,但是吧,這貨就是礙於他死守的那所謂的師徒情,一直拒絕著這一段感情。


  但人啊,就是容易被自己的感情所波動。


  他拒絕得越認真,定遠侯千金就坦誠得越認真,時間一長,他還是會有所波動的。但每到兩人的關係稍微碰撞到了那麼一點,這個人就又會理智的與人家保持距離。


  講真,作為朋友來講,華桒著實是難受的,但是作為姑娘這一方的話,這人吧就是在踐踏姑娘家的真心,就好似是菜地里種的小白菜似的,想起了就摘兩顆嘗嘗,等嘗完了吧就又將小白菜遺忘的那種!


  不過……那女人心裡先前一直裝著華桒……


  臉色再加難看,趙堇城板著臉沉默著。


  華桒瞧著趙堇城臉上的表情,當下倒是有些不太敢與他說話了。


  兩個人到底是多年的好友,彼此是什麼性子都了解得很。


  這個人定然是想著先前他與若虞的事情,心頭不太好受……


  想開口為若虞說些什麼吧,但華桒又怕自己哪一句沒有說對,從而連累了若虞。


  最終,經過華桒的深思熟慮,他還是打算閉嘴了,既然是他們倆夫妻的事情,那便由他們倆夫妻自己解決吧!


  至於華桒對若虞。


  他自然是後悔的。


  當初侯府出事後,那丫頭便一直跟在他身邊,當時因為侯府變故的原因,她對待他的感情也沒有先始的那般熱烈了。


  但是,華桒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若虞心裡頭的位置。


  只是……有一天他話說重了些,她負氣離開,獨自歸了京,他什麼也不知道,等到他尋到她時,她已經要嫁給趙堇城了!


  不要瞧她人比較溫和,其實性子硬得很,自他在一旁瞧著她上花轎那日起,他便知道,他們再無了可能。


  手裡捏著的茶緊了緊,華桒眼中帶著一抹悲傷。


  趙堇城等氣過了之後,便問了華桒一句:「你現在心裡還有她?」


  這話是帶著怒氣問的。


  但從他的語氣當中,華桒聽出了警告,意思是讓他不要對她再有妄想的警告!

  但華桒認為,他們倆是朋友,這又關乎到若虞的事情,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老實交代。


  點了點頭,華桒笑彎了眸,但是眼底卻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認真:「你可要好生待她啊,若是她過得不開心如意,只要她一點頭,我便隨時帶她走,即便此生都只能以師之名!」


  師既父,父既親。


  華桒這話也說得很明白,即便是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他也要強與她扯個關係將她帶走,即便是當她爹!


  華桒這樣的回答,趙堇城卻是意外的感覺到舒服。


  有了自己的想法后,趙堇城看著華桒,格外認真地道:「我其實一點兒也不介意,我的兒子喚你一聲外公!」


  說罷,也未等華桒回應,趙堇城起身便出了院門。


  華桒倒是被趙堇城的這一句話給氣笑了。


  笑著笑著,便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模樣。


  眼睛里似進了個什麼東西似的,弄得他特別的不舒服。


  一早便在一旁躲著的姑娘一瞧見客人離開,便提著裙子小跑了上去。


  走到華桒的面前,然後問了一句:「在師父的眼裡,只要是成了師父,就永不可能成為戀人了么?即便是當初您那般愛師姐,也亦然選擇讓她離開您,自己默默的在一旁承受著心理煎熬,最後還默默的在後后付出?」


  華桒是沒有想到她會將他與趙堇城的對話聽完的,深吸了一口氣,華桒收了收自己的情緒。


  隨後便笑得溫柔:「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是愛她,但那緊限於師徒之情,你亦是如此,明白么?」


  說罷,華桒也沒有等到她出聲,便抱著月兮琴回了自己的房間。


  趙堇城今日與華桒聊了之後,心裡頭特別的舒服。


  回王府時,周身的戾氣都消散了。


  疾風是沒有跟著自家主子去尋華桒的。


  所以等到自家主子出去了一趟心情變美麗后驚訝得很。


  本來是想問些什麼吧,他又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踩到了雷點,於是,聰明的疾風索性選擇閉了嘴。


  趙堇城歸府後便徑直回了書房。


  疾風跟了上去,剛一進書房,便聽到了自家主子的吩咐。


  「你差人模仿著一下這個筆跡給王妃回一封信!」一邊說,趙堇城一邊將被自己攥成了一團,又有些破爛的書信扔給疾風。


  疾風順手便將自家主子扔的那封書信給接住了,瞧了一眼那張可憐又無辜的信紙,疾風眉稍微動,連忙拱手應了一聲「是」,便直接退了出去,溜得比兔子還快。


  等到疾風一離開書房后,趙堇城便低頭,直接在書桌上鋪了一張宣紙,拿起旁邊硯磨墨,寫了一張奏書。


  而在院子里一直等著浣溪消息的若虞終於等來了消息。


  心頭本還是忐忑的,等到瞧到了信中的內容,若虞懸著的心當下便又放了下來,原來,那日她見到的人,就是姜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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