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開始行動的端王妃
一直在旁邊伺候著的暗香自然是聽到了兩位主子的對話。
等到王爺走後,暗香便跑到若虞的跟前,忍不住問了一句:「明明皇上是給王爺加官進爵了的,為何王爺還偏生不想這般?」
正神遊著的若虞被暗香這話給拉回了神,看著暗香,若虞勾唇淡笑道:「那你可知,他若是順利的當上攝政王,手裡的兵權便分縮減?」
暗香不懂,當下不解地道:「如此不是更好嗎?免得王爺又各處征戰,多則數年不歸,那樣王妃您……」
後面的話暗香沒有說,但若虞也明白。
伸手拍了拍暗香的手,若虞搖頭:「很多事情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好,這玩意兒就好似苦瓜面上裹了一層麥芽糖,雖表面甜得緊,裡頭卻是苦的。」
這話雖然暗香是聽懂了,但更深層的意思卻還是不明白,雖不明,但暗香還是沒有在問,主子們做事定有主子們的思量,她問那麼多也不起作用的不是?
老皇帝之所以封趙堇城為攝政王,目的不就是為了縮減趙堇城的兵力,從而更好對付他的么?
其實……講真的,老皇帝這人有時候也挺蠢的,若是趙堇城當真有異心的話,他手握重兵多年,為何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看趙堇城那淡定的樣子,想來這麼多年老皇帝也沒少折騰他,這麼多年了,老皇帝都還不清楚趙堇城的為人?
若虞雖與趙堇城相識不久,但從此次事件中她也看出了趙堇城對皇室的忠誠。
畢竟,此番老皇帝一逼,趙堇城大可以直接給交好的鄰國使臣修書一封,讓其侵犯大宋邊境,如此一逼,老皇帝自然會知曉趙堇城對大宋的重要性。
但是……這孩子還是太過於正直啊,如此簡單方便又省事的法子不用,非得迂迴的通過她來保兵力……
其實……那個人之所以想保留自己的兵力,也只是單純的藉此自保吧?
思及此,若虞想起趙堇城的正事,當下便轉頭問了暗香一句:「前兩日疏影傳信來,說端王妃要隨端王來周縣?」
點了點頭,暗香道:「疏影確實說過,算算時辰,最遲明日便可到達周縣。」
「明日?」眉梢微動,黝黑的眸子轉了轉,若虞問:「快到了?」
「是的,好像還並隨著聖上的聖旨呢!」
要說最不想讓趙堇城升遷的人,除去老皇帝那幾個想當皇的兒子,那麼就只有安玉容了吧?
本來因著趙堇城年長,端王見其都得禮讓三分,如今若是再讓趙堇城成為攝政王……
如今的安玉容定是覺得火燒眉毛了,若是在這種時候,安玉容不會有什麼動作,若虞是死也不會相信的。
勾唇一聲輕笑,若虞拍了拍手:「暗香啊,準備準備接客吧!」
「接……客?」
這話怎麼聽著那般奇怪呢?
正如若虞所想。
安玉容自知曉皇上要封趙堇城為攝政王之後,一直都不能靜下心來。
先前皇上明明是有意要扶端王上去的,但是為什麼……偏生要在這個時候插一個趙堇城來?
安玉容也是考慮過老皇帝是為了削趙堇城的權。但是……現在趙堇城可是端王這邊的人,她能讓他削嗎?
當然不能!
趙堇城可是能扶端王坐上皇位的最佳人選。
論權,趙堇城當道;論兵,更是趙堇城最多。
柳縣,僅臨周縣,眼瞧著馬上就要到周縣了,想要攔著這聖旨不下,也只能在這裡動手。
不然,若是在周縣受攔,趙堇城也必定會受牽連。
而如今能夠攔下這聖旨的,只有那一個方法!
攥緊了拳頭,安玉容目光堅定,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好一會兒,她道:「珠兒,去請王爺!」
若虞本來在想著,安玉容會用什麼法子阻止這道聖旨,她知曉安玉容的心思,也試想了很多種阻止的法子,但就是沒有確定到她會用哪個法子。
倒也不是若虞沒事幹啊,只是她怕安玉容顧及不到趙堇城!興是若虞想得太過出神的緣故,一不小心,已入子時。
正打算洗洗睡呢,若虞便聽到客棧外一陣動靜。
自趙堇城是懷晉王之事一傳出周縣,這家客棧便已經被趙堇城包了下來。
若這個時候這般急,那一定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急事。
如此,若虞下意識的將心給提了起來。
剛一打開房門,便瞧見趙堇城面無表情的聽著疾風說些什麼,然後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因著那位爺在與若虞堵氣,所以兩人所居住的地方相隔有些遠,若虞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暗香聽到動靜也起身了,一出來便看到自家主子目光緊盯著客棧門口。
「主子,您在這兒做什麼?夜裡有些涼,您……」
「王爺他們出去了。」沒有聽暗香說話,若虞道:「我跟去瞧瞧,暗香,你若是困的話便繼續去睡吧!」
說罷,也未等暗香回應,若虞提著裙子便跟了上去。
這下弄得暗香哭笑不得。
她一個貼身伺候王妃的丫鬟,王妃如今要外出,她豈能倒回去繼續睡?
想了想,轉身便進去幫自家主子拿了件披風,結果,一出門的時候,主子竟然不見了!
今晚好似真的出了什麼事兒,趙堇城一出客棧便騎的馬。
若虞本想叫人等等她的都來不及。
無奈之下,若虞只好另尋了一匹馬追上去。
疾風半夜收到消息說,周縣縣西搭建的木房不知怎的垮了,有幾個百姓受了傷,還有一名孩童被埋在廢墟之中暫未找到。
那木房明明是趙堇城親自監督著蓋的,每處他都細心的檢查過,好好的又怎麼可能會垮?
而且……木椒方面也是他命疾風去守著的,怎麼說,都是沒有問題的才對。
如此一來,這事兒有很大的可能是有人故意要為之,難不成是……平王?
心頭一沉,趙堇城用力一夾馬腹,加快了速度。
等到他到的時候,那些受傷的百姓已經被拉去救治了,而那個孩童,還是未找到。
被搭建好的房屋只垮了一半,還有一半蓋得很牢,似一點兒也未受另一半影響。
這場面,一看便知曉有問題。
旁邊一個老婦人哭得痛心疾首,嘴裡一直喊著「平兒,平兒……」
不難看出,這老婦人應當是那未找到的孩子的奶奶。
這種場面,其實趙堇城看過很多,他征戰時,因戰事而顛沛流離的百姓,走失的孩童,丟了孩子的母親都這般傷心的哭過。
可是今夜瞧著這場面,心情又是別樣。
或許是因為,因戰而失親與這有人惡意為之不同吧!
看了一眼疾風,趙堇城沉著臉道:「加派人手,極力尋找那名孩童的下落!」
疾風聞聲,當下便應了下來,立馬帶著人巡查。
夜裡寒風一卷,鄭起趙堇城的半身長袍。
有馬蹄聲由遠處而來。
趙堇城擰眉,回頭看了一眼。正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著一身白裙而來。
瞧著那傻兮兮地笑著叫他「王爺」,趙堇城正想冷著臉問她來做什麼呢。
結果這剛張開嘴,話音都還未出,馬背上的那個人沒控制好,牽著韁繩的手一松,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出來。
趙堇城的心跟著一緊,腳尖一踮,借力使輕功飛身向前將人接住。
若虞其實方才在半路的時候跟著趙堇城跟丟了,她也是繞了好幾個圈圈兒才尋得趙堇城的蹤跡,只是方才一瞧見他,一興奮,手裡拉著韁繩的手一松,這才飛出來的。
本來以為自己會摔得成肉餅,沒想到這位爺直接飛過來將她接住。
若虞提起的心也放了下去。被趙堇城抱著穩穩落地之後,剛想嬉皮笑臉地叫人呢,結果迎來的便是趙堇城劈頭蓋臉的一頓訓!
「安若虞,你是腦子被驢給踢了么?騎馬也敢不拉繩!大半夜的休息跑出來做什麼?」
被趙堇城這一吼,若虞嚇得一個激靈。
趙堇城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於激動,當下便軟了聲:「以後你自己一個人還是莫要騎馬了!」
也好在她掉下來時他在場,能夠接住她,那若是他不在呢?誰接?
知曉這事兒是自己的問題,若虞說話的底氣都軟了幾分。
「妾身知道啦……」
放下懷裡抱著的女人,趙堇城無意中觸摸到若虞的手,察覺她手一片冰涼,趙堇城擰眉看著她,這才瞧著這女人一身單薄。
雖是夏日,但入夜卻涼得緊,她是有多急啊,出門都不知道帶件兒披風?
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風將她裹了個嚴實。
若虞瞧見趙堇城如此,愣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麼,趙堇城就像是知曉她要說什麼似的,當下便道:「本王只是不想你因此著涼拖本王後腿!」
若虞:「……」
扁了扁嘴,若虞攏了攏披風,磨牙後退了一步。
老婦人哭暈了,已被趙堇城安排人送到安全區去看大夫。
現場更是一片混亂。
趙堇城因為害怕這人來人往的會撞到若虞,便帶著若虞去了一旁搭起的粥棚,打算在旁邊瞧瞧情況。
趙堇城在與疾風商量著什麼,若虞便在粥棚處搭了一碗熱茶暖身子。
這好好的,木房怎麼會那麼容易便倒了?
正想著呢,若虞便瞧見旁邊白木樁不知緣何倒下來,正恰向趙堇城的那個位置,心頭一緊,若虞丟開茶碗,叫了一聲「王爺」便直接向趙堇城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