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妾身得罪人了
這話是若虞故意說給那為首的宮女聽的,果然,一聽見若虞這般說,那宮女的臉色立馬變了。
瞧著那宮女的臉色一變,若虞繼而又道:「今日是本妃第一次進宮,而本妃的婚也是皇上親賜的,如今宮中賤婢如此衝撞本妃,你說,皇上會給本妃怎麼樣的交代?」
疏影在旁邊瞧著,當下便上前接著若虞的話說了一句:「王妃,皇上估計直接賜死的吧?若是王妃您還不解氣,想要個宮女自己帶走收拾,想必皇上也不會說些什麼。」
疏影這話一出,那宮女便更慌了,連忙對著若虞嗑響頭:「王妃饒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饒命啊!」
若虞可沒有因著這話而心軟,立馬叫了那宮女旁邊跪著的兩個宮女:「愣著做甚?還不將這宮女給本妃帶走去向聖上請旨賜死?」
到底是有著王妃身份在的,王妃么,說到底其夫君也是一地之王,手裡都是有封地在的,連皇上都會禮讓三分,即便是王妃不是宮中之人,她們小小宮女又怎麼敢違命?
在宮裡頭混的人,都會有些常識,雖然還是有些不敢對為首的宮女動手,但王妃在旁邊看著,她們也不敢不聽。
只能硬著頭皮去押那宮女。
一瞧見有人來押自己,那為首的宮女立馬站了起來,跟瘋了似的推開了要抓她的宮女。
那倆宮女本來就是不敢的,所以抓的時候也只是做做樣子,被那為首的宮女一推,便直接被推倒在地。
「你們敢!我可是向貴妃身邊的人,你們若是敢動我,便是與向貴妃過不去!」
向貴妃,便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亦是瑞王趙岷生母。
一提起向貴妃,若虞倒還是有些疑惑了,這向貴妃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那為何此番為西夏準備的宴會是由皇后與德妃來操辦?
雖不明,但若虞也未多想。
瞧著那宮女還是那般冥頑不靈,若虞當下便冷笑一聲兒:「即使你是向貴妃的人,那你覺得,她寧願因為一個奴婢而得罪自己一直想拉攏的人,還是會棄車保帥,將你贈於本妃來討好一直想拉攏的人?」
這話一出,那宮女傻了,反抗兩下無果便被嚇暈了過去。
這點兒膽量的宮女,也怨不得會在遇到她時一點兒手段都沒有。
聰明的女人若是發現自己闖下大禍,都會明智的想法子保住自己。而這個宮女倒是好,直接拿向貴妃來壓,還當真是以為巴結上一個有能耐的主子,那位主子就能保她一生無虞了?
還真是可笑!若當真是如此,那後宮的白骨,估計也不會年年番倍增了!
嘖嘖搖頭,若虞也沒有當真為難那個為首的宮女,讓別的宮女將其抬了進去后,她便將目光轉向了旁邊一直未說話的那個宮女。
瞧了她兩眼,若虞邁步走了過去,那宮女膽子很小,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身子也一直打著哆嗦。
也不知曉是被若虞方才的氣勢嚇的,還是她本來就對誰都怕。
「你叫浣沙?」若虞讓暗香將人扶了起來,問了她一句。
浣沙聞聲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點頭:「奴婢是。」
點了點頭,若虞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麼感覺這名字好似在哪兒聽過?」
暗香恰巧聽到,當下便擰著眉頭說了一句:「王妃,先前騙您銀子要幫您的奴婢不就叫浣溪么?難不成她與這個宮女……」
目光投向浣沙。
而浣沙在聽到浣溪的名字后,當下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又跪了下來,拉著若虞的裙角便激動地問:「王妃知曉浣溪的下落?」
若虞倒是被她給嚇了一跳,疏影剛想將人給推開,若虞便伸手攔了下來:「前幾日著實遇到過,不過她現在在何處,我便不知曉了。」
浣沙聽到若虞這話,臉上先是擔憂,過了沒一會兒便又將擰成一團的眉頭散開了,嘴裡還念碎著:「太好了,太好了,說明浣溪還活著,說明她還活著。」
出於好奇,若虞忍不住問了一句:「浣溪與你……」
「她是奴婢的妹妹,奴婢本是齊洲人,兩年前,奴婢在齊洲定遠侯府做奴婢。但侯府被滅門之後,機緣巧合之下,奴婢被一個皇子看中帶回了宮中,因失言得罪了皇子,便被皇子貶至浣衣局……奴婢在被帶進宮時,便與家人失了聯。」
說著,浣沙的淚水就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啪往下掉:「齊洲歷難,奴婢與家人未聯繫得上,皇子曾幫奴婢去打探過消息,但是一直都沒有音訊,本來還以為……沒想到妹妹遇到了王妃您。」
說著,她又立馬給若虞嗑頭:「感謝王妃之恩,奴婢……奴婢……」
若虞瞧見立馬又將人給扶了起來,這姑娘也是夠那啥的,身上的傷本來就不輕,這會兒估計傷得又重了些。
安撫了下浣沙的情緒,若虞覺得有必要她母親去世的消息告訴她。
但是又想著,她現在的情緒本來就不太好,到嘴邊兒上的話,若虞還是沒有說,便想著等日後有機會了才與她說明。
不過,倒是讓若虞好奇的是,她一個小小的丫鬟,能被皇子帶回宮,更出力幫一個代罪宮女尋親,那便說明她也挺討帶她回宮的那個皇子的喜的,但是為何……好好的會被貶到浣衣局這種地方來?
剛想問些什麼,沒想到這姑娘傷得太重,直接暈了過去,若虞本能的反應就是伸手去接,而在聽到浣沙被人刁難而匆忙趕來的八皇子正恰看到了這一幕。
從八皇子趙齊的那個方向來看,就是若虞一掌劈下去將浣沙劈暈的!
趙齊一瞧,當下心急如焚,也不顧扶著浣沙的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直接一把將人給推開,伸手從若虞的手裡搶回了浣沙。
「大膽!本皇子的人你也敢動,不想活了?」
八皇子這一推可是沒有省力的,若虞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好在疏影在她身後扶住了她。這才沒有讓若虞出醜。
「八皇子,您怕是誤會了……」
疾風在旁邊瞧著,一瞧見來人,在確定好王妃沒事兒之後,便想著與趙齊解釋。
但是趙齊護美人心切,壓根兒就沒有打算聽,所以直接打斷了疾風的話。
在認出疾風之後,轉頭將目光移在了若虞的身上,瞧著若虞的打扮,再看到疾風跟在其身,當下也猜出了若虞的身份。
冷笑一聲,趙齊道:「你就是堂兄剛過門兒的王妃吧?果然是從丫鬟上位來的。心腸如此狠毒!竟然在皇宮了都還敢這般囂張!」
若虞:「……」
在給別人扣黑帽子前,能不能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先?
若虞當真是無辜又無語。
剛想解釋些什麼,八皇子身邊的護衛連忙道:「主子,奴才看咱得先給浣沙姑娘尋大夫,浣沙姑娘這傷……」
一聽到浣沙的傷,趙齊緊張得整張白臉都紅了又紫的。
趙齊立馬將浣沙抱了起來,瞪了若虞一眼后,「好意」提醒了若虞一句:「本皇子記住你了!」
說罷,直接急忙將浣沙給帶走了。
若虞:「……」
嘴角抽了又抽,這位皇子倒是挺心急浣沙的,要是說八皇子對浣沙沒個感情,打死他若虞都不會相信。
不過……定遠侯府滅門一案……原本裝著星辰的眸子暗淡了下來。
暗香瞧著已經遠去的八皇子,當下便道了一句:「王妃,怎麼聽著八皇子的這話,是記恨你了?」
一記白眼翻了過去,若虞道:「這般明顯,我自然是看出來了。」
疾風倒也是看了八皇子一眼,眉頭輕擰,隨後便又想起了自家主子交代的事情。
當然便道:「王妃,咱們耽擱得太久,宴會估計都快開始了!」
經得疾風這一提醒,若虞才記起來,完了完了,趙堇城若是發現她比他後到,會不會殺了她啊?
當下心嚇得砰砰跳。
提著裙子,若虞一邊讓疏影幫自己整理頭上微散的髮髻一邊邁著大步子跟著疾風走。
縱然若虞走得再快,但是在浣衣局耽擱的時辰也太多了些,所以,她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些。
雖然說宴會還未真正的開始,但是趙堇城人卻已經坐到了席間,不過好在皇帝還沒有到。
若是她一個臣婦到席比皇上都還要晚,估計今晚是真有她好果子吃了!
瞧見若虞姍姍來遲,趙堇城的臉上的笑意不減,但是眸子里卻滿是狠厲。
伸手笑著幫若虞倒了一杯茶,趙堇城嘴角都沒有動一下,但口中依舊吐著字正腔圓的話質問:「王妃第一次進宮可是雅興足了在四周逛了一圈兒?故意晚來,是想給本王丟人么?」
若虞聞聲,當下臉上的笑容僵了。
因為……她壓根兒就搞不懂,她來晚了跟給他丟人有什麼關係?
不過後來一想,她此舉會讓其他的人覺得她沒有素養啊啥的,說到底,也著實算是給趙堇城丟人。
輕咳了兩聲兒,若虞道:「妾身也是事出有因的。」
「事出有因?」趙堇城冷笑了一聲兒,再無後話。
心頭想了一下八皇子的事情,若虞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打算與趙堇城說說。
伸手扯了扯趙堇城的衣袖,若虞扁了扁嘴,可憐得跟只流浪狗似的道:「王爺,妾身方才好像得罪人了,而且還是皇上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