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叔侄相見
,最快更新最新章節!
韓少保回到城主府邸,溫蘇媚正在屋子裏等候韓少保,見其回來,連聲說道:“臭小子,你總算是回來了。”
“怎麽了?看你如此急匆匆模樣,有事?”韓少保問道。
溫蘇媚讓開了身子,說道:“臭小子,你看他是誰?”
韓少保順勢看去,隻見溫蘇媚身後有一人坐在四輪小車上,身後南春推著小車走了過來。
“侄兒,許久不見,可有想念叔父啊。”
塞外音書斷,經冬複曆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韓少保雙手一緊,繼而眼眶濕潤,想要忍住,卻是更甚,眼淚不爭氣的嘩嘩落下。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難思量。
“叔父。”
一聲叔父,情深似海,大過天地,終望相見,喜極而泣。
韓少保雙腿跪下,一把抱住了那名中年男子,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韓少保朝思暮想的法家韓成子。
韓成子像個慈父一般,輕輕撫摸著韓少保,淚眼婆娑,滿是傷心。本不像這般,卻是情到深處情難自己。
“叔父,您受苦了,少保不孝,現在才把您接來。以後好了,咱們一家人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韓少保喃喃自語,看著已成殘疾不能行走的韓成子,韓少保其心甚痛,懊惱不已,喃喃自語說道:“都該侄兒沒用,若早有成就,也不至於讓叔父受那髕刑之苦。”
韓成子擦拭眼角淚水,伸手撫摸著韓少保的臉龐,說道:“世事無常,不必自責。天道有輪回,必報應不爽!侄兒你能有現在這般成就,師父很是欣慰。我韓城子一生無妻無子,人到中年能有少保其子,亦是上天對我的厚德,安敢再有不滿。侄兒不必懊惱悔恨,該是我韓成子命中注定有此劫難。一年多來,多虧了淩虛道長和蘇媚那丫頭的照應,不然我韓成子墳頭之草早已有三寸之高了。”
韓少保轉身看著溫蘇媚,鄭重的向溫蘇媚拜了一拜,說道:“娘子和嶽丈對我叔父多有照拂,我韓少保早已叔父為親父,溫家再造之恩,我韓少保銘記於心,終生不敢相忘。”
溫蘇媚倒也不攔住韓少保,她知道韓少保的性子,這等恩情不感恩拜謝,堵在心中必不痛快,見韓少保拜過,也一同跪下,拜向法家韓成子,鄭重說道:“叔父與少保之恩,亦是與我蘇媚之恩,蘇媚身為兒媳,自當悉心照料,豈有怠慢之心。”
韓成子破涕為笑,說道:“也不知道我韓成子上輩子做了什麽善事,能在今生有這等孝順子女,我韓成子即便此刻立即身死,亦無所求了。”
“叔父說得是哪裏的話,你斷不能有此念想,你若有什麽不測,臭小子他怕是要發狂了。”溫蘇媚說道。
法家韓成子又是哈哈一笑,連忙讓他們二人起身,韓少保說道:“叔父,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當爺爺了。”
韓成子先是一愣,繼而看向了溫蘇媚,若有所悟的說道:“這是何時之事啊?”
“回稟叔父,已有月餘了。”溫蘇媚此時倒像是個大家閨秀一般,彬彬有禮的向韓成子行禮說道。
“媳婦不必如此裝模作樣,都是自家人,彼此熟悉得很,你這樣彬彬有禮,倒讓我等不習慣了。”韓少保說道。
“臭小子你真是欠打,哼。”溫蘇媚故作不滿說道。
眾人又是歡聲一笑,南春在旁說道:“四哥說得是,嫂嫂不必這樣,卻是很不習慣,我等還是蠻喜歡嫂嫂潑辣的性子,巾幗英雄氣概,女中豪傑英姿。”
“這些日子,不僅辛勞了淩虛道長父女二人,南春小兄弟也是多有操勞。聽聞章寒小兄弟在齊國被殺,實在可惜。”韓成子說道。
眾人默然,收起笑容,南春握著拳頭,憤恨不滿說道:“齊王世子薄情寡義,四哥助他上位,不思己恩,反而仇報,寒弟之死,全因他而起,這份仇,我南春時時刻刻記在心底,絕不敢相忘,總有一天要跟他齊國討回這筆血債!”
韓少保也道:“老九的仇,遲早會跟齊國討要。如今方有其他大事要辦,隻要自身先強大起來,才能有此實力手刃仇人。叔父,我命老五接你過來,不僅僅是為了敘舊這麽簡單,有大事請叔父出手相助與侄兒。”
“或許我已猜到了侄兒的意圖,是否想要我出麵,替你改革十絕城,圖謀變法一事?”法家韓成子說道。
韓少保鄭重抱拳說道:“願叔父出手相助,侄兒感激不盡。”
“侄兒,算了吧,叔父老了,餘心不足了,不想再折騰了,就這麽庸庸碌碌過一輩子也是自得其樂。”韓成子說道。
“叔父以前不是遍尋大周諸國,向諸王陳述法家變法學說,不是說初心不改的嘛,為何又變卦了?”韓少保不解問道。
“人是會變的。大周諸王都是庸君之輩,不值得我去這麽做,大周積重難返,惡疾纏身,救不回來了。”韓成子搖頭歎惜,似對大周已經失望透頂,看著韓少保,勸說道:“僅想以一城之變法來改變大周,沒用的,侄兒你也別瞎折騰了,好好守住你這份家業,當好你這城主,便就足矣。你若貿然開這變法之先河,必成為眾矢之的,勢必會成為大周諸國一致針對的目標,如此便就兵戈不斷,戰火不斷,永無寧日了。”
“我有兵家薑子先生相助,何懼他們圍攻!魏晉吳三國同時攻城,都不能奈我何,不照樣被我打得屁滾尿流。即使大周各諸侯國全部要與我韓少保兵戈相向,我也不懼,不就是一死罷了。赤條條的來,大不了赤條條的再走。”韓少保坦然說道。
“兵家薑子再有大才,你們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大周十八諸侯國的輪番強攻,到時兵敗丟城,死傷枕籍,茫茫天下再無你的容身之所,再要反悔豈不晚矣!”法家韓成子痛心勸說道。
“叔父老了,膽子也小得多了。”韓少保淡淡說道。
“不是叔父膽小怕事,而是我們不得不屈於眼前這血淋淋的現實,難道叔父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韓成子拍著自己的殘廢的雙腿,痛心疾首說道:“你叔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為何還不能引起你的反思?難道非要撞得頭破血流,你才能回心轉意明白叔父的苦衷嗎?”
韓少保威然說道:“從即日起,從十絕城開始,我韓少保不做他人附庸下的蛆蟲,我要自己稱王,建立起屬於我韓少保自己的國家疆土。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地盤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