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慕容然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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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保收好神木令和血書,身上扯了塊破爛衣服,包裹天子劍,斜挎背後。
韓少保雙腿跪地,拜了三拜,喃喃自語說道:“母親,少保受人所托,此行下山,茫茫千裏,一路險阻,但願您能天上保佑我。”
雁蕩山地處十絕城東麵,韓少保收拾好東西,便就下山而去。為了不引人注目,找了具死屍,換上這裏衣服,弄成破爛,扮成乞丐,自是引不起他人注意。找了處水塘,打算臉上抹點泥土弄得越髒越好,無意中瞧見水塘中的自己,卻是十分年輕,的確是自己十六七歲時的模樣,甚為英俊。韓少保自言自語說道:“年輕時也不差,長得還挺帥,怎麽就找不到媳婦?窮是窮了點,但不醜啊,這些女人都是勢利眼。”想到這,韓少保忍不住呸了口。
韓少保躲著山下三王軍隊,聽說發現周帝行蹤,大隊人馬被吸引了過去,韓少保趁著夜色逃出了雁蕩山,出了東城,跟隨城中一隊乞丐,一路要飯出了城,往北去了。
韓少保深知他這個看似風光無限的大周使者,其實凶險萬分,倘若泄露了身份,多半必死無疑。韓少保想搏一搏,搏得好風光無限,搏不好無非再死一次罷?,反正比別人多活一次,賺了值了。
一路上,韓少保盡量獨自趕路,不隨人流,極盡低調,想著越快越好,趕到龍城,把血書交到秦王殿下手中,然後混個一官半職,娶個老婆,生個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豈不美滋滋。想到這,韓少保又呸了一口,大罵自己沒出息是個廢物,怎麽還惦記著女人,被騙了一次還不長記性。
出了十絕城,周邊城池時常有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馬火急火燎的往十絕城趕去,眾多兵馬當中有打著涼王旗幟的,有打著代王旗幟的,還有打著楚王旗幟的.……等等,不一而足。各地城池城防增加大量兵力,各城門口盤查的十分嚴密,儼然一副大戰在即的模樣。
往北而去,走到了大周皇帝十五子楚王和魏王的邊界封地賀蘭城,城池戒嚴,所有人全部不準通行。韓少保隻好繞道,打算翻越洞庭山,徒步繞行。因是常年在工地上幹活,體質比一般人要好,這些路程對韓少保而言,倒不是困難,困難的是手裏沒錢,有時候研究手裏這把天子劍,真想把它賣了換點錢用用。背著這把劍,又不會功夫,假如碰到高手,豈不死絕,還不如燒火棍好使。
韓少保一路扮做乞丐,走到城郊處一村莊,實在餓得緊,見那戶村莊外頭有一果子樹,樹上長有滿滿的果子,便爬上樹來采摘了些果子來吃。
那村莊規模不大,約有十幾戶人家,村莊裏的農戶見有一乞丐偷摘果子吃,不由分說,拿著棍子照著韓少保就打。
“狗、日的,下手這麽狠!”韓少保反抗,與那農戶對打,卻根本不是對手。
韓少保被打得七葷八素,農戶的兒子年紀約莫有韓少保一般大小,見韓少保身後背著把劍,伸手來搶,韓少保不從,又打不過,便張嘴咬來,那農戶兒子性情暴躁衝動,見眼前這一小乞丐還敢咬他,隨手拿起地上一塊石頭就照韓少保頭上砸去。
哐當一聲,那農戶少年手中石頭被打飛,手腕上挨了一鞭子,留下了道鮮紅的血印。
少年痛得心裏倒抽了口涼氣,抬頭看去,剛才救韓少保的那一鞭子正是大周楚王慕容讓的嫡長女慕容然郡主。
慕容然一身鎧甲戎裝,騎著高頭大馬,十六七八的年紀,身後跟隨一隊十幾人王府親兵,好不神氣威風,她拿著馬鞭,怒斥道:“你一賤民,竟敢在我大周境內蓄意傷人,實在膽大包天。”
農戶忙拉開他兒子,跪倒在地,嚇得頭磕如搗蒜,不敢抬頭,說道:“郡主殿下,小兒無意傷人,請殿下贖罪。”
“這臭乞丐偷我家果子,實在該打。”那少年仍舊不甘示弱,絲毫不像他父親那般膽小害怕郡主。
“那也絕不可濫用私刑!”慕容然馬鞭指著那少年,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昂首挺胸說道:“在下武英,見過郡主。”
少年英氣,咄咄逼人,慕容然郡主身後的王府親軍統領赫勃連見武英渾身上下似有股蓬勃朝氣,說道:“想我大周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小子,要不要到我王府來當親兵?教你上陣殺敵的本事,將來戰場立功,也好光宗耀祖。”
武英說道:“要學就學萬人敵的本事。”
赫勃連哈哈一笑,說道:“好小子,有誌氣,那我就教你萬人敵的本事。”
赫勃連本命赫勃連城,後避皇帝名諱,拿了城字,改名赫勃連,是大周皇帝十五子,楚王手下的頭號戰將。周帝早年平定沙陀時,帶的就是楚王慕容讓和定陽王慕容攻二人,二王手下能人將士輩出,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韓少保跪在地上聽了半晌,又偷偷瞧見那個武英一臉的嘚瑟樣子,心中媽媽匹奶奶球的,心中嘀咕道:“等老子把東西送到秦王手中,老子就是你們大周的恩人,到時候讓秦王給老子個大官當當,讓你們全都聽老子的命令。”韓少保說道:“謝郡主一鞭之恩,既然沒小的什麽事情,那小的就告退了。”
韓少保起身要走,赫勃連嗬斥道:“放肆!郡主放話讓你走了嘛,給我跪下。”
慕容然瞧著眼前乞丐樣子的韓少保,又見他身後背著劍,說道:“你身負長劍,想必也是位劍士。適才見你無半點還手之力,貌似不會拳腳功夫。你是何人,從何而來,到何而去,目的何為?”
“小的韓少保,從十絕城而來,到龍城而去,投奔親戚。”韓少保隨便編了個借口答道。
赫勃連聽聞他是從十絕城而來,目光一閃,忙問道:“快說,十絕城到底發生了什麽?”
慕容然郡主打斷說道:“帶回大營,向父王稟報。”
赫勃連讓親兵押上韓少保,以禮相待武英,囑咐他回去拜別家人,不日就到賀蘭城東城郊外的楚王大營報到。
韓少保心中懊惱,怪自己多嘴,這個多嘴毛病老是改不掉,不應該說來自十絕城,隻怕要有負他人所托了,重點是冒著命給人送信,弄得沒官當了,豈不可惜。韓少保打定主意,絕不開口告訴他們秘密,哪怕就是死了,也要守口如瓶。
慕容然郡主帶著韓少保到了城外的楚王營帳,楚王性子急,正在城底下罵娘,罵得累了,讓手下士兵接著罵,打算一直罵到魏王開城門為止。楚王曾與十三哥定陽王慕容攻約定,等他護送父皇泰山封禪歸來,經過他的封國時,與他喝酒。按照約定的時間,父皇一行人早就該到他的封國地界了,可遲遲卻沒有動靜,一行浩浩蕩蕩數千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也沒有消息。楚王戰場多年廝殺,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此事有蹊蹺,他察覺不好,立馬帶著王府親兵兩千餘人前往十絕城迎接父皇他們。
楚王要經過魏王的封國領地,魏王關閉城門,派兵駐守,對外聲稱城內發生命案,正在一一排查,防止凶手逃脫,隻好閉門抓人,不讓楚王過他的地界。
“老五,明人不做暗事,你個王八羔子,不要跟我扯這扯那,老子戰場摸爬滾打過來的,什麽陣仗沒見過。趕緊開門,再不開門,老子就叫人攻城了。”楚王城下叫得歇斯底裏,城上魏王守軍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慕容然見他父親在城外罵了半晌,拿了壺水過去,遞給了楚王,說道:“父王,五皇叔不會開門的,要開早開了,先喝口水歇歇吧。我們抓了一個乞丐,他說他剛從十絕城逃出來,你要不要見見。”
“快快快,帶路,現在就要見!”楚王水也不喝,跟著慕容然郡主回營帳,臨走時,楚王讓人接著罵,不要停,罵得魏王開城門為止。
楚王回了主軍營帳,韓少保被衛兵五花大綁跪在地上,除了血書沒有被搜到,天子劍和神木令被搜出來,呈給了楚王。楚王瞧了神木令,心下大驚,不動聲色,又解開纏在劍上的爛布,竟是天子劍,更是駭然。
楚王看著堂下跪著的韓少保,拍桌而去,大怒道:“你這小乞丐,這些東西是從哪裏偷來的,趕緊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韓少保沉默不言,赫勃連將軍拔劍放在韓少保脖子上,說道:“大王問你話了,再不一一答來,當心小命不保。”
韓少保看著脖子處利劍,心道無語,難道要老子說,老子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不小心碰到了你們的天子被你們的哥哥弟弟追殺,你們老子求我去北方龍城送血書,讓你們的四哥兒子回什麽天歌城繼承天子之位。我韓少保又不是傻子,也看過電視上演過的為王位打得死去活來的曆史劇,什麽不說還好,一旦說了信不信是一回事,我韓少保首當其衝,就要被你們偷摸給弄死了,然後搜出我身上遺召,篡改遺召自己當天子。到時候皆大歡喜,就我做了個替死鬼,這他、媽不憋屈死了啊。
韓少保沉默,不發一言,就是什麽也不說。
楚王揮手讓其餘人等全部退出去,走到韓少保跟前,沒有了之前的怒目,和顏悅色說道:“小兄弟,我楚王從不亂殺人,你隻要說清楚這些東西你從何得來,我就放你走。”
韓少保斜著頭看著楚王,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楚王斬釘截鐵。
“這是我撿來的,在十絕城的雁蕩山裏。”韓少保說道。
“十絕城重兵圍困,你又是怎麽出來的?”楚王又道。
“那是我的家,我在山裏生活了十年,想要出來自是不難。”韓少保繼續胡口亂編。
楚王看著眼前這個小乞丐,一時間也看不出他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韓少保說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可以,這兩樣東西要留下。”楚王說道。
韓少保說道:“那是我的東西。”
楚王說道:“我這是在救你。帶著那兩樣東西,隨時都會要了你的命,放在我這更加安全。待會我讓人給你拿十錠金子,算是跟你買的。”
“行吧。”韓少保輕描淡寫,不爭不搶,倒是讓楚王有些出乎意料,按照他的想法,倘若是別人,怎麽也要跟他討要個一官半職啥的。眼前這個叫韓少保的少年,雖一身破爛邋遢,從進入營帳開始,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心中的寒意,不卑不亢,卻有股與生俱來的直覺,這小子非池中之物。
韓少保心中何嚐不知道帶著這兩樣東西,實在太過招搖,就算今日沒碰上楚王一幹人等,也遲早要被別人搶去,反正都是他家子孫,給誰不是給,隻要周帝托付他的血書,能夠最終安全送到龍城秦王手中,也算周帝不負所托了。好在也不是白給,還有十錠金子了。韓少保上一世窮瘋了,金子到手,趕忙藏到懷裏,生怕被別人搶走似的。
“那小人就告退了。”韓少保作揖說道。
韓少保欲退出營帳,慕容然郡主進來不讓走,她說道:“父皇,女兒正好缺一練功書童,不如就把他賞賜給女兒好了。”
楚王說道:“這不好吧,方才我已經答應這位小兄弟了。”
慕容然說道:“就幾日,等女兒這段時間把劍法練好,肯定放了他。”
“小兄弟,你看這如何是好啊。”楚王為難說道。
“哦,郡主既然看得起小人,小人不敢不從,希望郡主到時候能信守承諾就行。”韓少保嘴上這麽說著,心中一萬個草泥馬,練個破劍還要什麽書童,裝什麽大頭蒜,隨便比劃兩下得了,還真的當自己天下第一劍士啊。
慕容然郡主說道:“哼,本郡主還能跟你這小乞丐言而無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