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殉情
顧冰下午四點就從她的瑜伽館回來了,因為最近她招聘了一個兼職的女人在幫她管理瑜伽館,那女人據說是做保險的,也就是推銷保險的,有一次她對我說了那女人的名字。
顧冰說她什麽名字不好叫啊,居然叫小小,叫趙小小。
我故意道,她前麵小,是嗎?
顧冰罵我:流氓!
其實,顧冰一說到趙小小?我就在心裏嘀咕,難不成她就是胖子局長的老婆趙小小?不會這麽巧吧?我心裏就有了想去瑜伽館看看的衝動。說起來也奇怪的,我和顧冰這麽長時間了,她開的瑜伽館老子還一次都沒有去呢!
胖子局長也就是李局,市人事局局長,老子與的他關係錯綜複雜,他最近和老子有了聯係,畢竟都在一個市政府上班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一次我們居然在電梯裏撞見了。我忙點頭打招呼,親切地叫大哥。但是李局表現的很冷淡,隻是微微地和老子點了一下頭,他很奇怪我怎麽也在市政府。
我解釋說我調到市社會事業局了。
他“喔”了一聲,眼神裏寫滿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回過頭來再說美女顧冰。她為什麽要每天都搶在老子前麵回來,為什麽啊?她是有目的的。
她想讓老子進一步地被她感動,然後立即和她登記結婚!
她發昏呢!老子能和她結婚嗎?
她買菜,做飯,表現的就象是一位賢惠的家庭主婦——但是她怎麽表現、表現的再怎麽肉麻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與老子無關!
老子堅信這一點。
說起來,老子每天黃昏時假模假樣地回到玫瑰園5號,不免臉色總有一點淡淡的疲憊;有的時候,還很他媽的難看,臉色有些灰蒙蒙的——
這其實也很正常。上班嘛!
老子在市政府機關上班,不僅每天要麵對著複雜的人事,而且美女局長甄芸幾乎每隔幾天就要……
老子是一個正常的、普通的人,又不是他媽的超人,是不是?
有的時候,狀態不是很好,精神也不振作,甄芸就會問這問那,是不是我對她有了厭倦?
我想即便厭倦也是正常的。可我怎麽敢說呢?
有一段時間,我忽然覺得自己就象是甄芸的一副藥劑,她什麽時候要喝一口了,我就要往她嘴巴裏灌,這灌來灌去的,我又不是水庫;即便是水庫,也有枯寂的時候是不是?老實說,我感到了累。
於是,隻要晚上沒有什麽應酬,我肯定是要按時回玫瑰園滴。
回到玫瑰園,美女顧冰又成了老子的一個麻煩,為了表示我白天的正常,我就必須經常地要和她……
顧冰默默地看在眼裏,狐疑在心裏……
尤其是我的眼眉間遽然不經意地會流露出一種慵懶,這就讓顧冰更加地狐疑起來,她心裏尋思,是不是這宋江最近有了新歡啊?
要知道,通常男人都有一個喜新厭舊的品性的,宋江是男人,他不可能例外,何況他是什麽樣子?身高1米8多,身材勻稱、健美,臉蛋和著名的影視演員唐國強年輕時有一拚,女人喜歡他,主動去找他,都是極有可能的,他現在在市社會事業局給局長當秘書,接觸到的女人很多……這樣一想,顧冰就更加緊張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隻有拚命地和她……
還有呢,我本來一直就懷疑顧冰是有當小三的經曆的,故此心理上也有拒絕的意思,在老子看來,她和胖子局長李明、和“瘦高的家夥”也就是洪局……她和他們的關係我是最清楚的,還有,就是她在“紅海”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公關工作的!
再說了,女人做公關,什麽是公關啊?不言而喻!這個世界不是男人公關了女人就是女人公關了男人,方法都是一樣的!
日子就這樣堅持著, 曖昧中含著一絲淡淡的危機,就象這個夏季,炎熱正在延伸,但是這個南方城市的炎熱總是會在傍晚時急劇地下降,因為傍晚時,海風就大了起來,我又想到遊泳那鳥事了!
我掏出手機來,給強子打電話,我們約好一起遊泳的我打強子的手機,他手機是關機,我有點不高興,暗道,他關什麽機啊?殊不知,他的狗屁的電話應該是“熱線”才對——
大街小巷,甚至臭氣轟天的公廁裏,公廁的牆壁上,蹲坑的木頭擋板上,這個城市的任何可能藏汙納垢的犄角疙瘩裏,無疑都有他的著名的手機號碼滴!
當然,他的手機號碼是寫在在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辦證”的後麵的。
靠,他不做生意了嗎?我嘀咕著,就再打強子住的那個“城中村”的兩室一廳的座機號碼,嗚嗚嗚,這是咋的了?斷線了啦?
一絲疑惑,湧入老子心頭……
說起來,人的命運有的時候就象是一盤無法預知的棋局。
強子的電話老子打了半天遽然就是打不通,甚至許紅也不知去了哪裏,我心裏開始了隱隱的不安。
我手裏抓著諾基亞5110——當時還算是很不錯很高級的手機,這手機還是強子給老子買的,我很無趣地重新把手機塞到了屁股後麵的褲兜裏。我心裏頭突然的有一個不好的感覺,那就是:強子可能出事了。
本來,我打電話給強子——
是通知他晚上正式下海的,啟動我們的跨海之舉,我要叫他帶上高大窈窕的許紅,老子帶上妖冶嬌媚的顧冰,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人就是一人帶一個美女的,我們一人脖子上掛著一個救生圈,靠,我們在海邊走一圈,要吸引多少豔羨的目光啊,我們哥倆不要太招搖、不要太爽啊……
但是強子的手機一直就是關著滴!
我反複掏出來打了好多次,結果都是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第二天,是禮拜天,不用去局裏上班,我正摟著顧冰睡大覺呢,哇,什麽聲音啊,那麽響!
老子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豎著耳朵聽著——
喔,原來是有人在急不可耐地敲門呢,是誰啊?這麽早的幹什麽?我穿著三角褲頭去開門。
門開後,遽然是老鄉吳大維、章潤濤。他們倆最近才認識我住的地方,我開始住到顧冰這裏時,就和他們聯係過一次的,在區局上班時還請他們倆喝過一回酒的,他們雖然是做保安的,錢掙的不多,但他們倆幾乎就是我在老家的發言人,我在老家的美名——比如混的怎麽好、怎麽有出息都是他們回去時替我大力宣揚的,前不久,他們還告訴我一個嚇人的消息,就是小蘭的事情。
那小蘭遽然在等著老子回家和她結婚呢,而且自聽說我考上公務員後,正打算來這個城市找我呢,如果我不要她的話,靠,那我就是陳世美,她就要大鬧天空,找著名的包拯包青天來收拾老子,也即用一把虎頭鍘,哢嚓一聲,鮮血四濺,把老子攔腰斬為兩截!
吳大維、章潤濤告訴我這個消息時,真把我嚇壞了,可老子一想啊,我怕她個鳥!老子和她從來都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即便前兩年老子回家過年,看望爹娘,小蘭聞訊,立馬給我家送一頭殺好的大肥豬來,喜的我老爹老娘不亦樂乎、屁顛屁顛的,恨不得我立即和她操辦婚事。
她爹是吆五喝六的大隊書記,麵子很大,我爹娘平常巴結都巴結不上的,現在大隊書記的閨女看上老子,我爹娘的高興勁兒就別提了,一口一口的閨女叫著,還主動地留小蘭過夜……
……
話說我見到他們二位、讓他們進房間時,他們的眼睛遽然是紅的!
怎麽了?我問。他們驚愕地告訴我一個噩耗,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強子完蛋了。
我疑惑地說什麽完蛋了?是不是強子又被警察抓了?
不是,不是的,不是被什麽警察抓了,是他——死翹翹了。吳大維、章潤濤沉痛地說道。
我穩穩心神,故作輕鬆地笑著說,你們開什麽玩笑?吃多了嗎?我前些日子還和強子、許紅還在一起喝酒的呢。
咦,你還不信了?我們一早的趕到你這裏來我們無聊啊?靠!再說這個鳥事情能開玩笑的啊?強子就在海邊躺著呢,他狗日的被海水泡的腫的大大的,象個大胖子,警察發現他的身上還帶著一封遺書,那遺書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段話:
人總有一死的,死有重於泰山和輕於鴻毛之說,其實,與其自然而然地被某個疾病殺死,也即被小小的病毒殺死,倒不如自己結束自己……
什麽啊?我一蹦三尺高,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吼叫道。
狗日的騙你!兩人齊聲大喊!
老子淚水嘩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
其實,就在吳大維、章潤濤來找我時,強子的女朋友許紅正在去香港的路上。她終於決定不做強子的女朋友了,她說走就走了!
唉,女人!
女人一旦有了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滴!
許紅煥然一新,麵目全非,她不是原來的許紅啦,她是一個有身份的老板娘——也即香港那老頭在大陸斬獲的一位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