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精神病詩人
我有一點惱了,他媽的,辦證不懂嗎?就是你要不要做個什麽證件用用?我解釋說。
強子走了過來,準備拉我走開,他大概覺得我的這種工作方式有問題。
我抬腳就想跟強子走了,但是那廝叫住了我們。我清晰地聽見他說我就是要來辦證的,你們辦證的水平怎麽樣啊?
我回頭,輕輕地說,水平當然是高射炮打蚊子,對了,你要辦什麽證啊?什麽證隻要你能說出來我們就能辦。價格嘛好商量,肯定給你優惠,給你驚喜。
喔,好吧,那廝道,還做出狗屎的認真思考的樣子,好半天,他問我們,你們會不會做那個諾貝爾文學獎狀?我想弄一張掛在家裏臥室的牆上,獎狀上麵是中英文的大字:
諾貝爾文學獎管理委員會授予中國傑出文學人才宋江老師。
我要暈了,媽的,你說你叫什麽?我忍住勃然升起的怒火問那廝。
我叫宋江啊,怎麽啦?看起來我叫宋江讓你不高興了是嗎?我是寫詩的宋江,宋江是我的筆名,筆名你懂嗎?就象巴金,魯迅,巴爾紮克,巴菲特,哥白尼什麽的,他們全都是筆名,我寫的詩全部都是諾貝爾文學獎的水準,可是目前社會上沒有人承認我,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個社會太失敗了,社會不承認我就等於是毀滅我,而我是一個偉大的文學家怎麽可以被毀滅?……
汗啊,同誌們,我幾乎要大喊停住你的狗嘴了!
強子及時說道,朋友,你說的那個證有沒有什麽樣子,你見過嗎?
我……我沒有見過,那廝嘴巴裏噴出惡心的哈喇子來了,他似乎很害羞地摸了摸頭,眼鏡片後的眼睛裏露出一絲真誠,他說我真的沒有見過的,你們能創造出一個來嗎?
強子笑了,說這個太他媽的容易了,既然真的不存在,那麽假的就是真的啦,好吧,你先交定金,2000元。
喔,好的,2000塊就2000快吧,不多,一點也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那廝爽快的厲害,嘴巴裏嘀咕著老子高中時從課本裏學來的一句著名的來自孔乙己的廢話——多乎哉,不多也!遽然忙不迭地從褲兜裏掏出一個超大的皮夾子。
他抓了一大疊鈔票就送來,數也不數一下,表情很虔誠的,嘴裏繼續吐沫亂飛——
看好了哈,這裏肯定不止2000元,你們先收下吧,別說找錢啊,找錢我就跟你們急,你們不容易的,風裏來雨裏去的,我太感謝你們了,我看見你們就象看見親人似的!我看見你們格外親啊!朋友們,同誌們,你們和我一樣,都是文化人!
老子差點笑噴了……
他媽的!
這一天生意是出奇的好,我和強子竟然接了5個單子,每個單子都在1000以上,按理,一天能有1個單子就非常可以了,有的時候甚至一個禮拜也隻能接到1個單子,但是我的加入,有如神助一樣,給強子的“裝修”事業注入了新鮮的活力。
黃昏時,我和強子勝利凱旋,強子心情不錯,想喝酒,就提議說要請我喝酒,但是我一聽到酒這個字,老子就開始頭發暈了,胃部情不自禁地翻湧起來,忙拒絕,說,強子,別了,謝了,我們還是回家吃麵吧,我喜歡康師傅。
強子說那康師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反駁說康師傅味道好。
好個鬼,我從來不吃,你以後也少吃,那裏麵有大量的防腐劑的。
我笑說,強子,你倒挺講究的嘛!
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時,許紅不在家,我主動申請做飯,畢竟老子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走進邋遢的廚房,靠,中午的碗筷還沒洗呢,鍋裏有半鍋爛乎乎的麵條,麵條裏的菜葉子都他媽的發黃了,這一點就象女人的年紀,女人四十以後,就和這爛乎乎的麵條裏的發黃的菜葉子差不多,看著都他媽的倒胃口……
我估計許紅已經吃了晚飯,她吃完後就打扮了一下,花枝招展地出去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她一定又是去“詐金花”了,她如此地愛著“詐金花”就象強子如此地愛著他的“裝修”事業。兩者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強子是掙錢,許紅是花錢,許紅玩“詐金花”幾乎從來就沒贏過,有一次甚至輸的要脫衣服,還是吳大維、章潤濤兩位老大哥考慮到許紅是強子的女朋友,才出麵饒了她,強子是兩位老大哥的老鄉嘛,老鄉的臉還是要給的。
其實,說句題外的話,就老子的淺見,玩“詐金花”這種賭——無疑是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滴!要會“詐”,也就是欺騙,要善於察言觀色,抓住戰機,手中一旦有“絕對的好牌”要會“藏”,藏的巧妙,要在漫不經心中能激起對方的鬥誌,跟著你下,你下多少,他就下多少,在桌上堆滿了錢時,肯定有一些人會不自信的——
由於他的牌不是那個可以絕對秒殺別人的牌,他就自然不敢繼續跟了,這時你大喝一聲,問唯一的一個一直在和你死扛的那廝,我用多少錢開你的牌啊,你開不開?
不開?不開能行嗎?你突然押了一個很大的注,他不敢了,趕緊攤牌投降……結果,自然是你贏了,因為你手裏有大牌!什麽大牌?金花啊!
當然,金花也有大小的,有大金花,有小金花,要是你碰到對方也是金花,而且比你的大,靠,那你就輸慘了。
有一次許紅抓了一個小金花,結果來勁了,狂的不得了,拚命下注,但是吳大維抓了一個大金花,他不動聲色地跟著許紅下,最後就隻有他們兩個在死扛了,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大家都在興奮不已地觀戰著,牌桌上100一張的至少有十幾張,要知道他們是五塊五塊的下的,能夠下到這麽多,可見戰況之激,許紅眼睛都紅了!
許紅身高1米7多,長的高大,身材凹凸有致,臉蛋也好看,是個長腿美女,她和男人在一起玩賭博,男人一般而言都在用眼睛偷看她,說難聽點,那些男人都是蹬三輪的車夫、碼頭搬運工、酒店保安——如吳大維、章潤濤兩位,白天拚命幹活,流臭汗,到了晚上就是詐金花,現在碰到這個激烈的場麵,能不激動地瞎起哄嗎?
有人大聲提議,說要是許紅輸了就脫衣服,許紅有點暈了,她不相信自己會輸,就高聲說,行啊!結果呢,三張牌攤開後,許紅哭了!她的金花比吳大維的小。一桌人加上圍觀的人,差不多有20人呢,都在開心地起哄,說——
許紅,許紅,脫衣服!許紅,許紅,脫衣服!哈哈哈。
有的正好從出租屋裏出來,手裏端著一隻大海碗,碗裏盛著麵條,本來是在吃麵的,一口蒜一口麵,吃的滋潤著呢,伸著腦袋看熱鬧,見眾人打趣許紅,就也跟著來勁,瞎起哄,用筷子敲打自己的碗來一個伴奏,喊著,叫著——
那天許紅當然沒有脫衣服,但是她把自己口袋裏的錢輸光了,她幾乎想要動用強子的那個秘密的存折了,那個存折強子是絕對不會動的,由於強子是一個有計劃的人,他的計劃之一除了風風光光迎娶許紅之外,就是在我們的共同的老家買一套偉大的豪宅。
什麽是偉大的豪宅?強子有一次給我描述過,就是獨門獨院的那種,幾百平米吧,豪華裝修,院子裏豢養一條茁壯的大狗,比如藏獒什麽的在院裏拴著,最好再請一個菲傭,會做牛奶一樣的什麽鳥湯,嗬嗬。
話說老子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開始刷鍋準備重新煮麵時,強子突然站到了我的身後,他歎口氣說宋江,別做了,“站街”站了一個大白天的,你不嫌累嗎?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吃吧,吃粿條湯——怎麽樣?
我一聽是粿條湯,腦子裏馬上就想到粿條湯裏的那個香噴噴的撒尿牛肉丸了,不禁咽了口吐沫,忙道,好的,好的……我聽你的。
我們慢悠悠地重現出現在這個城市的一個小巷中,我們就近去一家粿條湯店。靠,這個城市什麽店最多,無疑是賣粿條湯的店。賣粿條湯的店如果你想刻意找的話,隻要你鑽進什麽小巷,幾乎走幾步就是一家。
我和強子吃粿條湯的時候,我就說了許紅賭博的事情,老實說,我很想聽聽強子的意見。
強子看著我, 嘴巴蠕動著,他咬著牛肉丸嘀咕了一句,我沒辦法啊,宋江,我要是能勸說她不賭我寧願一個月接不到一個單子。
我見強子露出無奈的表情就不說許紅的話題了,人家以後是要做夫妻的,老子現在煽風點火的說明我這人不厚道。他媽的!
我對強子說了我隻能一個禮拜跟你“實習”一次的要求,畢竟我是要把那狗屁的課聽完的,畢竟聽課也是我的一個工作啊,我收了美女顧冰的錢,就要幫她辦事的,晚上還要給她補課呢,當然啦,我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去。這要看顧冰的心情。
強子想了想,就說好的,但是你千萬不要補到人家床上去啊,哈哈哈……
我笑著說不會的,不會的,我是一個有道德的人,我故意地說著。
強子笑了,說但願吧。又說,我們有的時候也要一起出去的。是很晚很晚才出去,你懂嗎?不影響你幫你的美女老板補課。
我疑惑地說我們晚上出去做什麽啊?難道是做賊嗎?我開著玩笑。
強子說我們是去寫廣告,兩個人寫總比一個人寫來的快。
我說就是寫“辦證”那兩個鳥字嗎?
強子說是滴!是滴!就是“辦證”那兩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