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爭風吃醋
李水妹苦苦哀求的時候,劉世龍開始冷靜了,他看著拿著菜刀要想抹脖子的胡石韻,忽然笑了起來:韻韻啊,你這是幹嘛呢,要尋死?好啊,那你去死吧,告訴你,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你活著是為了什麽你自己想清楚,我劉世龍堂堂的一個市領導,和一個女人算什麽?你懷孕這麽多天來我是第一次,我對得起你胡石韻的,這個價值千萬的別墅是你的……知道嗎?你要是想放棄,好啊,這個別墅就是李水妹的,你自己去想!
說完,劉世龍掉頭就走,走到門口,又說道,我去市政府了,沒空和你們女人煩。
劉世龍說到做到,他丟下了企圖尋死的胡石韻,男人的心可真狠啊,胡石韻想著,心裏一委屈,就哭了起來,她慢慢地放下了菜刀。
她蹲在了地上,哭的雙肩抖動,煞是可憐。
李水妹勸她:妹妹,何必呢,這種事情是我不好,可是男人……男人是什麽啊,他們是動物,我們女人有的時候真的沒有辦法的。
胡石韻停止哭泣,道,你放屁,還不是你引誘了他。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好的,我承認了,可是,妹妹,你當初要不是引誘了他,你現在應該還在格桑大酒店前台當服務員吧?李水妹陰冷地說道。
啊?你說什麽?胡石韻抬起頭,瞪著眼睛貌似不懂地看李水妹,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不知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和劉市長之間是愛情嗎?不是的,你是看中了人家的地位和財富,你自己就是一個好人?妹妹啊,我不是對你妄加指責,沒這個必要,但是你要是說我李水妹不是人,你就應該想想,你是什麽東西?大家出來都是混飯吃的,都是闖江湖的!李水妹不卑不亢地道。聲音裏還有一種豪邁。李水妹說完這些話,就去飲水機處倒水,她用手指頭伸進杯子裏試了一下溫度,嘴巴裏還說呢:正好。
她的意思是溫度正好。
胡石韻驚訝的瞪大眼睛,道,敢情你以前倒給我喝的水都用手指頭試過溫度的?是啊!李水妹道,怎麽了?
你的手指頭不髒啊,你這個……人,你不是人!拿走!胡石韻大叫道,李水妹笑道:你還挺講究啊,你以前在你的老家,一個缺水的北方農村,能夠喝到現在的水?哎,人啊人,到了一定的環境就忘了本來麵目了,好了,我也不說你了,我重新給你來一杯。說著就給胡石韻重新去倒水。
胡石韻看著李水妹笑吟地走來,說了一個字:滾。
李水妹無恥地道:我滾?我滾哪裏?我現在也是劉世龍的女人,我往哪裏滾?我要照顧你的。妹妹,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們就當是娥皇女英吧。
滾!胡石韻還是那個字,她一疊聲地道:滾,滾,滾……
李水妹放下水杯,道,好了,妹妹你現在想不通,你總是會想通的,我去做早飯了,你看啊,都到了早晨了。我是你的傭人呢,要幹活,哎,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啊,你是主人我是奴仆,我爭不過你的,再說了,我沒有你長的漂亮?!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嗬嗬……像什麽啊?你看看我……哼!說著,李水妹遽然故意扭動了一下她的妖冶嫵媚的身姿。
胡石韻呆呆地看著李水妹。那李水妹故意誇張地在她麵前顯示自己的妖冶和妍麗呢,胡石韻心裏這個氣啊,可是自己又能咋辦?自己是大肚皮,“廳長”,馬上就要生孩子了,而且自己的臉上也有點浮腫的感覺,身體沉重啊,胖了二十多斤!自己的這個狀態和滋潤的李水妹相比,自然毫無疑問是不及的啊,但是自己就真的不如李水妹?
胡石韻不服氣的,自己身材高挑,臉蛋、眼睛、皮膚,那一個部位會輸給她李水妹?不會的啊,但是,話要說回來,李水妹的嫵媚勁兒胡石韻是達不到那個高度的,為何?李水妹在風月場中混過,女人的眉宇間有狐媚之氣,這一點胡石韻是沒有的,對有些男人而言,李水妹更加誘惑!
胡石韻又哭泣了一會兒,這時候她的肚子隱隱地痛了,她慌了,大叫道,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李水妹立即衝過來,道,妹妹,真的嗎?是胎動吧……你不是月底才到預產期呢,不會吧?胡石韻看見李水妹,她心裏的氣湧動著,但是李水妹對她的真誠的關切的態度——倒不像是裝出來的,哎,她心裏歎氣。她沒辦法,知道是命運讓她和李水妹扯不清關係。
胡石韻再一次感覺到胎動,喔,寶寶,寶寶,媽媽在這裏呢,寶寶你好啊,胡石韻嘴巴裏呢喃著,她的心裏充滿了甜蜜和幸福,她想到即將出生的寶寶,忽然又覺得除了寶寶重要,其他的什麽都是次要的了。
李水妹看看胡石韻不像要生孩子的樣子又去廚房了,她對胡石韻親熱地道,妹妹啊,我做你最愛吃的小米粥和鍋貼,好嗎?還有火龍果哈密瓜什麽的,給你切成片……
胡石韻和李水妹揮揮手,那意思是你滾……
胡石韻心裏恨透了李水妹,但是她能怎麽辦?她不能把李水妹怎麽辦的,李水妹就像是一匹貪婪的駱駝,鑽進了主人的帳篷之後還要想把主人一腳踢出去呢!
胡石韻吃過早飯後就去睡覺了,睡覺前心裏還是感到壓抑,難受,於是她就給張子楚打了電話,她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是可以信賴的,就是張子楚是可以信賴的,她在電話裏對張子楚說:我不活了我!我要……和他同歸於盡!
她說的是氣話——當然是氣話了,但是張子楚哪裏知道呢,張子楚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在張子楚趕來之前,也就是快到中午的時候,胡石韻又和李水妹吵了一架。
胡石韻再一次地請李水妹滾,罵她:狐狸精啊,你幹嘛來搶我男人啊?穿我的衣服還要引誘我男人,你有沒有良心啊,你這個狐狸精!
李水妹恬不知恥地回答胡石韻:是我搶你的男人,不錯,可是你就好嗎?你不是也搶人家的男人啊?你說我是狐狸精,你不是狐狸精嗎?你可以搶人家男人,我就不能搶你的男人?天下哪有這個理!你對我好,我感激你,真心誠意感激你,但是你不要侮辱我啊,再說了姓劉的是什麽男人,你心裏不清楚嗎?
不要臉,滾!胡石韻跺著腳罵李水妹。
李水妹低聲勸她:大小姐啊,別氣壞了身子,你快生產了,你這麽作踐自己這是何苦呢?你叫我滾我就滾啦?我又不是你請來的,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人,你扮演了一個主人,我扮演了一個傭人,但是對姓劉的來說,我們都是女人!都是他的女人!
張子楚在這個遠離家鄉的富裕城市裏第二次見到了李水妹:嬸。兩人再一次地瞪大眼睛互相凝視著……
張子楚心裏知道,回避不了的事情就應該去麵對,坦然麵對,因為……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即便地球毀滅又怎麽了?毀滅而已……
宇宙重新洗牌而已,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說起來自己上次見到李水妹,他心裏就是“心有戚戚焉”,心裏有點害怕……生怕李水妹把什麽都說出來,可是,說出來又怎麽了?!說出來就有人信嗎?信了又怎麽了?
其實,說到底,自己的這種消極情緒真的不應該有的啊,不就是兩人曾經有過那回事嗎?有了又咋的,當時已惘然而已啊。
張子楚現在心裏有一個克服心理障礙的理由:無恥無憂。這什麽意思?就是一個人隻要做到無恥,那就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了。無恥是一個人最高的心靈境界呢。張子楚不知道自己這樣想對不對,反正他這次見到李水妹心裏遽然十分坦然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著怎麽應對李水妹存在於這個城市以及李水妹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的事實。
良久,張子楚笑道:嬸啊,你在這裏……
李水妹眼淚都下來了,叭嗒叭嗒的,她一把拉著自己心中的小帥哥張子楚的手,顫顫巍巍的道,張……子楚 ,真的是你小子啊?你這個壞小子,就丟下嬸不管啦?
哎,嬸,你別這麽叫……噓!張子楚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間,噓了一聲,意思是小聲點,嬸。
你怎麽……
我啊,我在這個城市打工,喔,對了 ,嬸,我現在已經是鄉長……鄉長級別的領導,嗬嗬。張子楚有一點自鳴得意呢,在李水妹麵前,他實際上還是找到了親人般的感覺的。
啊?你小子出息了呢,好啊,嬸為你高興……咦,你和胡石韻……
喔,嬸,說來話長,胡石韻現在是我姐,劉副市長是我……姐夫,你先讓我進去吧。姐說要自殺呢。
喔,這樣啊……你這個小子。李水妹道。她忙讓張子楚進來。
張子楚換上拖鞋進別墅的客廳,胡石韻不在呢,胡石韻在樓上的臥室,張子楚就去臥室……
到了樓上的臥室,胡石韻正坐在臥室陽台的一張沙發椅上呢,她滿臉淚痕,手裏拿著手機。
剛才她又給劉世龍打電話了,電話裏劉世龍嘲諷她:你還沒去死啊?突然的又轉變口氣,道:胡石韻,你要是想跟著我劉世龍一輩子,就要聽話,好好的把老子的兒子生下來,你這一輩子好吃好穿好住,你還求什麽呢?你生什麽氣呢?好了,乖,隻要你聽話,不要無理取鬧,你永遠都是我的好韻韻,否則,你懂的!劉世龍說完就掛了電話。正好,張子楚進來了。
張子楚見到了胡石韻淚流滿麵的樣子。張子楚愣住了,站在臥室的門口傻傻的,胡石韻也看見了張子楚了,她招招手,張子楚輕輕地走了過去,蹲下來,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柔情蜜意,一瞬間,張子楚心裏湧動著難以言訴的情意,胡石韻也是如此,她腦子裏出現了自己和張子楚在一起的種種往事,兩人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裏,當時這裏正在裝修,張子楚在這裏刷油漆,兩人豢養的小狗親親熱熱的彼此用鼻子嗅來嗅去的……之後胡石韻到萬斯達工地找張子楚,兩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飯……
胡石韻見到張子楚,眼淚立即嘩嘩嘩地流,她已然泣不成聲了。
張子楚心裏也是當場一緊,眼睛瞬息模糊了……
哎,感情,感情這回事啊!
張子楚終於穩住心神,他很理智地輕聲問胡石韻:姐啊,究竟這是怎麽的了,你都要生孩子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傷心啊?姐,冷靜!千萬!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你和我說啊,那個欺負你的人是誰,你說出來,我去揍他!
張子楚說的是真心話,而且他也感覺到那人毫無疑問就是副市長劉世龍,而且——他能去揍自己的領導嗎?不能的!可是,人的基本特點就是衝動,對張子楚來說,要是那個欺負胡石韻的人在眼前,他說不定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的,對那人拳打腳踢一番,為姐姐胡石韻出氣。對他來說,為姐姐胡石韻出氣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啊!可是,已然變得和往日大不一樣的張子楚怎麽可能去隨便動手揍一個人?即便那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即便那個人哪怕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張子楚不會那麽傻的!現在,他是一個什麽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追求對自己利益的最大化的人!他的“境界”提高得讓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了。
終於,胡石韻沒有哭的那麽凶了,她開始對張子楚傾訴!
張子楚豎著耳朵認真聆聽……哎,張子楚好不容易才從胡石韻斷斷續續的哭訴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