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爭論不休
“可以進去。”
鍾一涵點了點頭,非常淡定的走了進去。
穿過樹門,裏麵是一個圓形的會議廳。
會議廳的兩邊各有三排座位,十幾位銀月族零零散散的坐在這些位置上。
他們或留著長長的胡須,或長滿皺紋,鍾一涵掃了一遍,發現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老人。
前方正中間有一個高椅背椅子,上麵同樣坐著一位留著絡腮胡的銀月族,他一身肌肉發達,坐在那裏腰背挺直,神采奕奕,很有氣勢,和這裏其他銀月族的腐朽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高椅背椅子旁邊,站著一位身穿長袍、拄著刻有複雜紋路拐杖的老者,這位老者胡須觸地,雙眉修長,而且有明顯的駝背。
如果以人類的年齡來估計,對方看起來最少也有八九十歲的樣子。
看來坐在兩邊的應該就是長老,坐在前麵中間的是他們的首領,而那位年齡最大的是月德巫師。
從他們散發的氣息來判斷,這裏的絕大部分長老應該都是大武者,而銀月族首領,應該達到了武師。
怪不得他們不敢輕易出兵對付出現的蠻族,他們的頂尖戰力都是一幫毫無活力的老者,怕是早已經失去了戰鬥的精神。
鍾一涵在打量他們,他們也在打量鍾一涵。
坐在左手邊第一排的月正看著鍾一涵的黑發黑瞳,發現他和銀月族代代相傳的曆史中人族的長相頗為一致,不禁皺起眉頭道:“聽月衡說,你自稱自己是人類?哼,月衡他們年紀小,沒什麽閱曆,被你騙過去也很正常,但你可騙不過我,你分明就是人族!說,你混入我們銀月族部落,究竟有什麽企圖?”
月正說到最後聲音突然拔高,為了就是給鍾一涵一個下馬威,達到當頭棒喝的效果。
結果鍾一涵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這位長老,麻煩你搞清楚,不是我混進你們銀月族,而是你們銀月族請我來的,而且我再次強調一遍,我是人類,不是人族,如果你們看到我的相貌實在覺得別扭,我離開便是,我可沒心情在這裏聽你們的無端指責。”
說完,鍾一涵轉身朝外麵走去,不帶絲毫猶豫。
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時,他們的首領開口道:“等等,這位兄弟,如果月正長老的話讓你覺得不愉快,我代他向你道歉。”
鍾一涵停下來道:“這還差不多,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們了。”
“放肆!你一個外族人,怎麽和我們的首領說話?”
“首領留你是看得起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在我們銀月族的地盤上,你最好給我們放尊重點!”
坐在右手邊第一排的月梟厲聲道:“都給我閉嘴!如今我們部落危在旦夕,讓你們出去戰鬥一個個就跟縮頭烏龜一樣,還好意思在這裏談尊重?你們既然想留下來,好歹也該有個留下來的態度吧?火燒柳林都快被蠻族給吃完了,你們硬是眼睜睜的看著它們隨便破壞!”
月正一聽月梟又在借機打壓他這邊的人,立即回懟道:“你放屁!你們這些拋棄祖先的人根本不懂我們的謹慎,我們為了想出一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每天沒日沒夜的都在商討對策,但你們倒好,居然未經我們同意就使用魚人卵,現在好了,火燒柳那邊徹底成了魚人的獵場,咱們整個部落除了首領根本沒人是它的對手,接下來你們是不是還想讓首領去獵殺那隻魚人?”
“至少我們保住了火燒柳林,等你們想出對策,怕是蠻族都已經在我們部落旁邊建國了!”
“你保住了火燒柳林?這種大話你也敢說,魚人對環境的破壞比蠻族還要厲害,一旦等它成長起來,我們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
“是你想陪葬而不是我們,我已經說了,我們部落暴露是遲早的事,必須盡快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方,更何況我們銀月族擁有上萬年的曆史,你們卻非要糾結一個才一千多年居住地的祖先,我看你們都是傻子!”
鍾一涵沒想到他們說著說著居然就這樣吵起來了。
這讓他下意識想到了某些西方的民主議會,充滿了自由與和諧的氣息。
銀月族的首領月達王單手輕輕撫額,對他們兩方的爭吵頭疼無比。
雖然站在他旁邊的月德巫師自始至終什麽話都沒有說,但不代表月達王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站隊到了月正那邊。
月德巫師的想法月達王其實可以理解,他幾乎將一生都奉獻給了這片土地,火燒柳林如果沒有他的保護,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經被部落裏的一些勢利眼給提前砍伐了。
但是月達王的內心其實更偏向於遷移部落。
因為前段時間他在距離部落七八公裏外的地方,曾親眼看到一個三級部落已經初具規模。
整個部落有一百多隻蠻族,但隻是幾天的工夫,就將周圍砍出了一片巨大的空地。
而且這樣的部落還不是少數,它們就像星星點點一樣星羅分布在周圍的很多地方,一旦這些部落匯聚在一起,實力立馬成倍增長,以他們銀月族部落現在的實力,根本難以應付。
雖然月達王自己已經是武師修為,但隻有他一個人怎麽保護得了所有銀月族。
他倒是想去消滅那隻魚人,可他一旦離開,誰來坐鎮後方?
萬一部落遇到蠻族的偷襲怎麽辦?
要知道他們整個銀月族部落實力斷代非常嚴重,除了長老會這些人依靠長年累月的積累成為大武者之外,底下的年輕一代,幾乎找不出一個有希望成為大武者的。
甚至月梁這樣的武者,都能稱得上是長老會之下的第一高手。
銀月族的處境可想而知。
月達王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在這時月衡主動找到他,說一個人類從蠻族手裏救下了他們小隊,而且對方來自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盡管月達王並不是很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但已經黔驢技窮的他還是決定把鍾一涵叫來,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