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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雨中擁吻

  三哥順手遞給我一件外袍,“你家師父侯你多時了,還不穿好衣服去娶了他?”


  我拿眼嗔他,使勁掐了一把,“我求你正經點。”


  他忍著手臂上的痛楚湊到賊兮兮的我耳邊,道:“伏胥上神到我家尋你,侯了多時了,你這睡懶覺隻要我不來喊就不起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


  我急忙點點頭,又立即搖搖頭,木木問:“他果真來了?”


  堪堪此時,我房門口便走進來一男子。


  他著了一襲玄色的長袍,那身上的英氣便隨著俊朗的麵容印在清晨的霧氣中,看著不甚真實。


  果真來了。


  我怔怔的望著伏胥,道:“師父可是來教我讀心術的?”


  伏胥沒答話,隻是站在門口侯我,三哥在我頭上敲了一扇子,催促道:“還不快些將衣服穿好?”


  我急忙將衣服穿好。


  看我還愣著,三哥又敲我一扇子,“還不快些爬起來?今日阿爹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要去東海商議婚事。”他說完頓了頓,道:“再去尋你三嫂。”


  我急忙手腳並用的爬起來。


  三哥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麽般停下來,緩緩道:“還不快些出來招呼你師父?”


  我急忙躥到伏胥身邊,訕訕道:“師父早上好,嘿嘿,早上好,怎麽起得這樣早?”


  伏胥沒甚喜怒,“其實昨夜,我一直沒睡著。”


  我心虛的摸著鼻子笑了笑。


  都說失眠是因為你在別人夢中……那個他死乞白賴要嫁給我的夢做的時間也沒多長啊,怎麽就害他失眠一晚上了?

  想到這裏,又急忙暗中將自己狠狠鄙視了一番,居然在夢裏如此猥褻自己的師父!我何時怎麽猥瑣了?!


  伏胥見我沒答話,沉吟道:“ 葵傾,其中緣由你可是清楚?”


  我心更虛了,難道這讀心術當真這麽不得了?可以讀夢了?“弟子知道,嘿嘿,弟子知道。”


  聞言後他隻是看著我,以我讀不懂的眉目。


  我又安撫著開口:“隻是這樣的事,不是我用意念就可以控製得住的嘛,弟子今後盡量控製,嘿嘿,盡量控製。”


  “是啊,自己的心怎麽能說控製就能控製得住。”


  他眸子幽深不見底,讓我忽然有些不知所以,愣住了。


  沉默半晌,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主動打破了這極其尷尬的場麵後,我心下舒了一口氣,趕緊點頭回答,“好。”


  今日是個雨天。


  霧氣朦朧,連天水氣。


  對於伏胥大清早的突發奇尋我散步,我很是不解。


  約半個月前在他丘於山養傷時,我雖常同他一道在竹林中瞎逛,還時不時的念起從前的舊事與他說笑,但彼時多是豔陽天。


  記得那時卯日星君雖然將陽光布得極佳,但由於丘於山的竹葉濃密,每每都隻能偶爾望見偷跑進來的一小束陽光,帶著暖洋洋的氣息,點亮紛飛的塵埃,輕輕打在伏胥挺拔的身上。


  天氣好嘛,出來遛個彎兒實屬正常。但此時卻雨聲淅瀝,天色陰沉,我雖愛下雨,卻隻愛在雨天睡覺。


  無奈伏胥這時神色間頗多憂鬱和悵然之色,看得我也不敢貿然開口,隻看著仙障上四濺的水花,乖乖跟著他晃悠。


  晃了約兩柱香的時間後,伏胥終於停住腳步,舍得打破沉默,沉沉道:“以前他便是在那裏等你的嗎?”


  我順著他的眼風看過去,桃樹,一千多年前樂戎倚著等我那棵。


  其實要不是昨晚被樂戎拖著整理了一遍往事,這棵樹不在結桃子的季節,我是斷斷不會憶來的。


  想到這裏,又記起自己依舊沒拿回來的丹青……不要了吧,懶得去會他,幾次三番的倒顯得我矯情。


  伏胥看我沒答話,似乎輕歎了一口氣,道:“你還是念著他的吧?”


  我心裏咯噔一聲,又是一樁天大的冤案!


  按理說我該即刻否定翻案的,但我委實不願意在他麵前提這檔子事……原因很簡單,你願意同長輩嘮關於年少懵懂之情緒的嗑啊?!

  我尬尷的摸著頭,笑道:“今兒個天兒不錯啊,天兒不錯!”


  伏胥微微一愣,又忽然扳過我的肩膀,麵向他的陰沉目色,“如今你不答應他,是不是因為早些年那些事?”


  我疑惑,他何時知道這門子我從不願意提的事了?


  “師父在說些什麽,弟子聽不懂,聽不懂。”


  他眉頭皺了皺,在額間印上一個淺淺的‘川’字,幽深的眸子將我看得緊,道:“葵傾,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不要裝傻了。”


  “師父,弟子沒有你那般很不得了的讀心術,哪裏知道你的心意?提到這裏,我倒是想問,師父什麽時候才將這掐掐算算的本事教與弟子呢?你騙我吃了那麽多芹菜,還和你下了那麽久的棋,可別想出爾反爾!”


  語罷抬眼,卻看到他眼眸裏猛然注滿湧動翻滾的墨色,“你果真想我教你?”


  我猛點頭:“那是自……嗯……嗯……”他略帶涼意的雙唇止住了我所有話語……


  有誰知道五雷轟頂的感覺嗎?


  我耳中似恍鐺一聲,徹底懵逼,急忙推他,他卻將我攬得緊,停著的雙唇輕輕張開,在我唇間吐了一句話:“別動。”


  我刹時傻了,腦中似一鍋漿糊,像中了他的魔障般愣著不動,隻怔怔的看著他洶湧攢動的眸光,和微微蹙起的雙眉。


  伏胥覺我不再抵抗,便一把將我撈進他懷裏,輕柔的咬著我的唇……我驚詫不已,忍不住身體一緊,他立即將我擁得更深,又忽然停了下來,噙著我的唇瓣喃語:“把眼睛閉上。”


  把眼睛閉上……


  把眼睛閉上……


  把眼睛閉上……


  ……不知為何,這五個字,明明近在耳邊,此時卻像隔著千山萬水,用了許久方抵達我的心頭,聽得我心中一陣恍惚,恍惚中又像中了他的魔障般,關上了他在我眼前那如畫的眉眼。


  伏胥唇間的話吐完,繼續掠奪,用舌尖一下下勾勒我的唇線,我一驚,不受控製般打開了牙關,他略略遲疑後……便遞進來了他滾燙的舌頭……燙得我胸口好似一陣陣發痛,卻束手無策,隻得由他擺布。


  他大抵親得心滿意足了,才依依不舍的移開了他的唇,抱著我在我耳邊低語:“葵傾,你不是想學我的讀心術嗎?那便愛上我。”


  我清明台一片混亂,聽著這沒甚邏輯的話,下意識的伸手推他,他卻又將我抱得緊幾分,沉沉道:“葵傾,你往日裏篤信的我這讀心術,其實,不過一個愛字。”


  這個我從未開口說過的‘愛’字,讓我身體止不住的輕輕一僵,他察覺了,抱著我的手又重了幾分力道,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因為我愛你,就會想將你的事打探清楚。因為我愛你,就會將你的喜好聽在耳邊,掛在心間。”


  他愛我……我我我的師父、大我好幾輪的師父、能當我祖宗的師父,此刻,說,他,愛我?他娘的有沒有搞錯?!

  我腦中像刹時拍過一個響鑼,震得我不知東南西北幺雞二條。


  伏胥卻不準備放過我,在我已經燒得發燙的耳朵邊繼續放猛話,“葵傾,我愛你。你一直說要學讀心術,現在還要繼續嗎?”他頓了頓,“葵傾,你要不要愛上我?”


  需知此刻,我腦中的那鍋漿糊已被伏胥的熱吻和猛話升溫到沸騰,唇間也像是負荷了千金重,絲毫動彈不得。


  我愣了又愣,隻訥訥說了聲:“師父,真真熬夜不得,你看你都開始說胡話了!”


  伏胥抱著我的手一抖,便鬆開了。


  沉默……


  “這四萬多年來我是第一次如此清晰。”


  他眼瞼半掩,卻分毫遮不住眸子裏的悵然與落寞,我全然不知如何麵對這樣的伏胥,如何應答這樣的話語,如何回應這樣的目光,急忙扭開頭看向別處,這一看……


  繼續五雷轟頂……


  桃樹下站著的那雙人影,不是三哥和喬冉還能是誰!


  瞧著他們看戲般的姿態,我腦中本來就已經的漿糊,炸了!炸開鍋了!隻想跑!

  也果然跑了。


  一離開伏胥,傾盆而下的大雨旋即將衣裳濕了大半,他大抵沒想到我會跑,杵了半天,才體貼的施法給我支了道溫暖的仙障。


  我聽著豆大般的雨滴打在仙障上的啪啪聲,在宮門口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


  此時伏胥任由雨落在他玄色的衣衫上,身姿挺拔的立在昏暗朦朧的長空中,那個背影,和他的眼神般落寞。


  我依舊處在大驚的情緒中,看到三哥和喬冉沒在了,深深鬆了口氣,轉念又想到,要是此時他倆殺個回馬槍,婦唱夫隨兼陰陽怪氣的在我麵前奏出二重唱……


  我的三哥三嫂,怕是要將我打趣倒底啊!

  於是乎,我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回房間將門鎖死,欲讓腦中滾燙的漿糊冷靜冷靜,我真的需要靜靜。


  在這冷靜的過程中,窗外的雨聲似乎老是有意打斷我。


  唉,那位可以當我祖宗、現在是我師父的伏胥上神,他剛才一番猛話放得我頭暈得很,想來想去也找不到頭緒,也沒甚結果,幹脆睡覺。


  ————————愛你們的分割線————————-

  作者:被親一下就這樣,真是沒出息。


  葵傾:這這這……這算是強吻!強吻唉!!


  作者:那又怎麽樣?

  葵傾:媽的你被強吻是什麽反應?!


  作者:反手一巴掌,從此天涯是路人。


  葵傾:嗬嗬,給。


  作者:什麽?

  葵傾:醋。


  PS:吻戲寫著好……好羞澀……我真的不擅長……室友問我臉怎麽這麽紅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想死一死啊……總之臆想好累你們將就著看……咳咳……反正親嘴嘛也就那麽回事對不對……適當腦補有益心身健康……【捂臉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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