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赤腳醫生
光就這麽聽起來,這位四叔和四嬸,好像人都還蠻好的樣子。
熱心,又有威望,而且喜歡幫助人。
雖然性格古怪了一些,但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不同的風俗規矩,也不能人人都一樣的。
景寧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好在對方現在也沒做什麽,雖然有一些的苗頭顯示出不對勁,但隻要他們不做特別過分傷害她們的事,她都不會想要去隨意冤枉人家。
這樣想著,她的態度不由也緩和了些許。
走到正在抽旱煙的四叔麵前,笑道:“四叔,早啊!”
四叔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早,你們四嬸早飯快做好了,去幫她端出來一起吃吧。”
景寧點了點頭,扶著腿腳不便的墨楠在旁邊的竹椅上坐下,然後才轉身往廚房裏走去。
鄉下地方,即便是午飯和晚飯,也沒有太多好吃的。
何況隻是一頓簡單的早飯,因此,景寧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不料,四嬸卻似乎是一個非常能幹和精致的女人,隻見早飯不僅十分豐盛,而且還做得很漂亮。
有清香的麥粥,有白麵蒸出來的饅頭,還炸了幾根油條。
這樣的早餐,若是放在城市裏,隻能是非常簡單和普遍的。
但是在這樣早上隻能隨便湊合著甚至是不吃的地方,簡直就是美味一般的存在。
景寧看著那香噴噴的麥粥和油條,眼睛都亮了。
不由由衷的讚歎道:“太漂亮,太香了!”
四嬸不好意思的笑笑,似乎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誇獎。
“就是一點很普通的早餐而已,也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先嚐嚐吧。”
景寧連忙點頭,幫著她一起把早餐端出去,而後,大家就圍坐在桌子上,開始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四叔有意無意的問起:“之前隻知道你的名叫七是吧,你的大名叫什麽?”
景寧一愣,下意識和墨楠對視了一眼,然後答道:“我叫景寧。”
她並沒有再隱瞞,實在是,即便她現在出景寧這個名字,她估計這裏的人也都沒聽過,更別提認識。
果然,隻見四叔微微頷首,道:“你們家人不知道你們出來旅遊吧?”
這話問得就有些微妙了。
景寧和墨楠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才默契的答道:“不知道。”
“那你們原來的自己家,離這裏遠嗎?”
景寧笑道:“遠著呢,好幾千公裏外。”
“這麽遠啊。”四叔的神色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笑盈盈的道:“那這次你們出事,你們家裏人也不知道吧。”
景寧又笑道:“不知道呢,事情出得突然,手機這些都沒了,也沒辦法通知他們。”
她著,還特別真誠了問了一句,“四叔,你們這邊附近哪裏可以打電話啊,我想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
四叔摸著下巴下亂糟糟的幾根胡須,道:“打電話啊,那比較麻煩,得走上一一夜,到隔壁鎮子上去,那邊有電話可以打,不過前段時間前麵的山路滑坡,路封了嘛,暫時過不去了。”
景寧聞言,不由皺起眉頭。
“滑波了?”
“對啊,真是不巧,去那個鎮子的那一段路全部被封了,你們要想出去啊,至少得一個月以後吧。”
景寧和墨楠聞言,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話,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四叔見狀,眯了眯眼,又笑道:“你們也不要擔心,我們也是要出去的嘛,所以那個路遲早是要通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且這個女娃子的腿也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好,短時間內並不能離開的嘛。”
景寧勉強笑了笑,道:“這倒也是,隻不過我們覺得,在這裏住太久會太麻煩你們,這樣不太好。”
“沒事沒事。”
四叔連忙擺了擺手,“你們就是兩個女娃娃,能吃多少嘛,要是真的心裏過意不去,平時幫你嬸子幹點活也就可以了。”
景寧和墨楠見狀,不好再多什麽,於是都點頭答應了。
吃完早飯以後,四叔就出門了。
景寧和墨楠被留下來幫著四嬸幹活兒。
所謂幹活兒,也不過就是摘摘豆角,曬曬蘿卜幹什麽的。
相比起四叔,景寧和墨楠都比較喜歡這位沉默寡言,看上去又好話很多的四嬸。
畢竟,她看上去,雖然外表和這裏的人沒什麽兩樣。
但她所做的事情,比如精致的早餐,以及偶爾表露出來的神態,是和這裏的人完全不同的。
景寧有時候有一種錯覺。
那就是,或許這位四嬸,根本就不是這裏的人也不一定。
不過憑白無故的,她也不太好去問,隻能將這個猜想壓在心底。
到了下午的時候,四叔回來了,還帶了一個赤腳醫生回來。
那個赤腳醫生墨楠認得,就是上次給她治腿的那個,今是來給她換藥的。
這樣的鄉下地方,也不能指望有什麽特別好的藥,都是一些草藥他們自己配製的,利用土方法給她敷上。
好在墨楠以前在接受訓練的時候,也總是受傷。
傷得多了,自己也就沒了半個外科醫生。
像一些皮外傷或者是傷筋斷骨的,她自己就能治。
哪些藥可以用,哪些草藥可以讓傷口好得更快,她全都知道。
所以,醫生在給她敷藥的時候,她也會多問上幾句,在對方回答的答案中來考量這藥行不行。
好在這裏的赤腳醫生還不錯,給她的草藥,都是她認得的,並且確定是對斷骨的傷有用的。
換好藥以後,四叔就帶著赤腳醫生出去了。
四嬸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進來,墨楠對於這幾老是麻煩她給自己拿這些東西,有些不好意思,道了謝,便拉著她坐下幾句閑話。
“我剛才看到你在編一種手鏈,那是什麽啊?”
四嬸聞言,將兜裏編到一半的紅繩子拿了出來。
“你的是這個嗎?”
墨楠連連點頭。
隻見紅色的手繩被編織成了一條整齊又工整的帶子,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