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兩個必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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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西側進死亡山穀的那個山坡上，也就是那群羚羊剛剛被獵殺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三個人。


  其中有趙家黑胖子和白胖子。


  趙黑木和趙月半。


  他們兩個的神色恭敬有禮，像是曾孫子一樣，站在那個神秘人身後。


  神秘人終於動了，卻隻是伸了伸左手，他左手大拇指上，是一個白玉扳指，和他蒼老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沒幹別的，僅僅用蒼老的手，指了指地上的血跡。


  那些血跡，是鬣狗獵殺羚羊留下的。


  神秘人沒有說話，趙黑木已經理解了神秘人的意思。


  趙黑木走上前去，捏起一塊帶血的土，聞了一下。


  “應該是鬣狗圍獵羚羊。”


  趙黑木也算是有本事了，僅憑著血跡和現場的淩亂，就猜到了獵殺者和被獵殺者。


  這裏可以屠戮羚羊的種群，不隻有鬣狗，還有狼群和豹子，但是趙黑木分辨出來，是鬣狗。


  趙黑木繼續查看，發現了花極天四人的蹤跡。


  “老祖，找到了。”趙黑木指著地上的四雙腳印道。


  有一雙腳印，是大腳丫的印子，沒有穿鞋，那是楚桑桑用武道真氣包裹自己的小腳丫，踩在地上形成的，很有特點。


  而四人組的成員，趙黑木和趙月半，早已經報告給老祖。


  被趙黑木稱作老祖的神秘人，點點頭。他的手再次一指，正是花極天他們所在的發現，巨石處。


  他終於說話，卻隻有兩個字：“走吧。”


  趙月半訥訥道：“老祖，這裏的雷電，十分霸道。”


  神秘人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下山坡，往山穀裏走去。


  趙月半他們年輕的時候，遊曆，自然到過這裏，甚至他們為了觀看雷電的威力，還趕了一群羚羊進去。


  當時他們是在死亡山穀的東頭。


  他們用石塊砸著，將幾十隻羚羊，全部攆進死亡山穀。


  趙月半看了趙黑木一眼，心道當時往裏攆羚羊，主意就是這黑胖子出的，不過年輕的時候，趙黑木還不是黑胖子，隻是黑，卻不胖。


  那些羚羊的慘狀，趙月半曆曆在目，蒸發爆掉，還有的血肉紛飛，身上竄出火苗，像睡著一樣死了，好幾種死法，全都有。


  一時之間，趙月半很痛苦。


  進山穀，太危險，不進去，老祖已經進去，他不進不行。趙月半期望老祖會回心轉意，因此遲遲沒有跟上。


  趙黑木卻是毫不猶豫，跟上他們口中的老祖。


  趙月半沒辦法，一咬牙，隻能也跟著下山穀。


  趙黑木輕聲道：“我從咱們遊曆的時候，就琢磨著，肯定有辦法，能避過死亡山穀裏的雷電。”


  趙月半驚喜：“什麽辦法？”


  趙黑木哼哼道：“我哪裏知道，不過看這情形，老祖知道。”


  趙月半往前望去，看著神秘人的背影，眼睛裏又恐懼，又有崇拜，還有一絲絲豔羨。總之情緒很複雜。


  他們二人輕聲聊著，跟著老祖亦步亦趨。他們也不是傻子，早就將武器和身上的金屬，放回了儲藏空間。不然，被無影無蹤的雷電當成避雷針，隨便電兩下，就好玩了。


  神秘人當先一步，下了山坡進了山穀，他順著花極天四人的腳印，走了二十多米，突然左轉，再走了十幾米，才轉頭繼續向前。


  趙月半和趙黑木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驚喜，老祖果然知道躲避方法。他們緊跟著老總，應該不會有危險。


  神秘人帶著兩個胖子，有時左轉，有時右轉，有時甚至站定，似乎等著什麽過去。


  距離花極天他們正在查看的大石頭還有二裏左右的時候，神秘人再次站定不走。


  而趙黑木和趙月半自然不敢僭越，也都趕快站在神秘人身後。


  不敢僭越，一個原因是懼怕他們口中這個老祖，老祖在他們趙家，那是神一樣的人物。


  再一個原因是怕死，他們可不知道怎麽躲開雷電。


  年輕一輩，趙千宗趙千闊之流，對老祖的了解並不多，可能隻是知道一個名字，和一些事跡。甚至很多年輕人，都不知道他還活著。


  可是趙黑木和趙月半，都知道老祖的恐怖。


  三分鍾過去了，老祖依然沒有動。


  他們心裏有點奇怪，先前站住不動，最多也就二三十秒，這一次，為什麽這麽長時間？

  神秘人不說話，他們也不敢問，隻能等著。


  突然，在大石頭和他們之間的上空，有一團雲彩迅速凝聚，接著暴雨如注，像是天空中垂下了千萬條灰白色絲線。


  沒有風，沒有雷電，隻有嘩啦啦的雨水聲，就在他們眼前。他們能感覺到雨水的味道，身上卻沒有沾上一絲雨水。


  “嗬，應該有六十年了吧，一甲子彈指一揮間，人生真快。”神秘人看著前方的雨，喃喃道。


  這個時候，如果不搭話，神秘人估計就不會再說了，獨角戲和說相聲，完全是兩種概念。唱獨角戲有時候很沒有意思，而說相聲，就算是尬聊，也能說半天。


  趙黑木壯著膽子，道：“老祖，什麽六十年了？”


  神秘人淡淡道：“六十年前，我是最後一次聽到血魔的消息。嗬嗬，自從管恪死了之後，便再也沒聽到了。”


  趙黑木和趙月半心下一淩。兩個人都想到了管恪的死。


  趙黑木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他有八卦之心，卻不敢問。


  趙月半卻大著膽子，道：“老祖，傳聞管恪的死，和咱們趙家有關。”


  神秘人嗬嗬一笑，微微點頭：“傳聞不虛，是我安排人做的。當時領頭的，應該是趙仁幹的父親，這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


  趙黑木和趙月半互相看了一眼，微微點頭。他們確實聽趙仁幹是這麽說的。趙仁幹小時候聽他的父親提過一嘴，管恪的死，是老祖的手段。


  神秘人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可能你們都有疑問，好端端的，我為什麽會這麽做？”


  趙月半想到了管恪的蠱毒加身銀絲穿骨，微微哆嗦，道：“孫兒們確實都有點好奇。”


  “嗬嗬，還不是你們的父輩們不爭氣，沒有一個像樣的人物，而管恪即將橫空出世，這就是原罪。如果管恪有了足夠的成長，管家將會中興百年，壓過其他家族一頭。”


  趙黑木大驚：“管恪這麽厲害？”


  神秘人微微點頭，又搖頭：“管恪確實厲害，如果成長足夠的話，就連你們這繁華一代的成名人物，無畏、李唯秋，管司命等人，也是略有不如。更主要的是，時勢造英雄，管恪那一代，實在是沒什麽像樣的人物能和他相提並論。嗬嗬，說到管司命，我也算是成就了他，管恪不死，在管恪的羽翼之下，管司命十有八九，就會成你們這樣的廢物了。”


  趙黑木琢磨了一下，道：“如果不是老祖此舉，可能就沒有繁花一代的鼎盛。”


  神秘人微微點頭：“那倒也不錯，起碼你們繁花一代也不會像現在這麽聲名赫赫。一人壓製一個時代，嗬嗬，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趙月半下意識上前一步，道：“那管恪，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他發現自己離老祖有點近，連忙後退了一步。


  “嗬嗬，他當然死的其所。殺管恪，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神秘人撫摸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白玉扳指幹淨無暇，白的好似一塊羊脂。


  “什麽原因？”趙黑木和趙月半異口同聲。他們發現這位恐怖的老祖，竟然有平易近人的時候，心裏的緊張，也減輕了一些。


  “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