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跟蹤
最近發生的事情真讓丁雨曦有點應接不暇，先是和文昊宇鬧別扭了離家出走，然後發現自己懷孕了。正擔心要是若是讓舅舅知道，會不會擰斷文昊宇的脖子，卻發現自己白擔心一場，因為白景業根本沒時間理她。
看著坐在沙發上甜蜜得快要膩死人的一對，丁雨曦覺得這個世界很玄幻。
“舅舅，你說蘭姐就是那時，搶出租車認識的小女朋友？”丁雨曦再次確認。
“不是搶，我們是剛好從兩邊的門同時上了車。”
藍小蘭主動回答丁雨曦的問題。原來白景業居然還向丁雨曦提起過他們認識的過程，看來是真對她上了心的，不然哪有舅舅會和外甥女說這些的。
“小曦，現在不是很好嗎？蘭兒是你經理人，又是你舅媽。這樣吧，幹脆我成立一家經紀公司，蘭兒你做老板，我們就捧小曦一個得了。”白景業抱得美人歸，心情好得尾巴翹上了天。
丁雨曦和藍小蘭同時翻白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白景業，讓他頓時投降。“啊哈哈，當我沒說過。不過你們兩個也別太辛苦了。”
由於互相都太熟悉了，簡單交代了一下，白景業就摟著藍小蘭去了臥房，說看看有什麽需要添置的，丁雨曦識趣的沒有跟上去。她今天還約了衛菁菁和肖恩去看電影。
除夕當天的大街上，人流很多。雖然對國人來說，元旦新年並不如春節隆重，但是在商家的渲染下，大家也覺得應該好好慶祝一番。
今年的元旦和春節時間比較近，市內的許多大型廣場其實都已經換上了春節的傳統裝飾。以往肖恩隻在法國的唐人聚集地和丁雨曦、衛菁菁一起過春節，今年第一次處身於地道中國年味的環境，顯得興致高昂。
三個俊男美女，其中一個還是外國人，走在高級的商業區也是十分惹眼的。丁雨曦邊走邊向肖恩講解一些春節的傳統風俗習慣，衛菁菁由於父母是經商的，又很早就入了外國國籍，對這些傳統反而不是太熟悉，也隻是聽的份。
走到一處十字路口的天橋上，衛菁菁猛然回頭，眼神銳利地到處張望，可等丁雨曦和肖恩反應過來詫異地看向她時，她隻是搖搖頭。
“我總覺得這一路有人在跟蹤著我們，所以特意找這個比較開闊的地方，想找出這個人。但是沒有發現。”衛菁菁神色凝重，丁雨曦被她說的也謹慎地向四周檢查了一下。
反而是肖恩這個外鄉人比較平靜。“菁菁，你是不是最近演特工的角色太入戲了。我們在這裏又沒有結仇，誰會跟蹤我們。況且別忘了我曾經是警察，保護兩位女士不成問題。”
“是嗎，我怎麽記得第一次認識你，是雨曦比你還要快追上並抓住了盜賊。你還好意思說你是警察。”衛菁菁口不擇言，把肖恩心中的痛毫不客氣地捅了出來。
肖恩本來紳士得體的笑容瞬間僵硬，他一直認為，這是他追求丁雨曦的最大敗筆，從見麵第一次就已經注定了失敗。
丁雨曦見氣氛不對，馬上轉移話題，“哎呀，原來時間快到了。我們別耽誤了，還是盡快到電影院去吧。”
……
在天橋拐角的地方，崔傑帶著鴨舌帽加口罩，隻能用鼻孔歎氣。心中哀歎“總裁，我真的不是私家偵探啊。”
作為每年聖誕元旦都是一個人過的單身狗，崔傑接到自己總裁大人的電話時很興奮，在這樣的日子，最適合他的度假方式就是：加班。
到F市的路上，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總裁大人匆忙召見是為了讓他籌備婚禮。然而，他的擔心並沒有發生。站在文家老宅的書房裏，麵對愁眉不展的總裁大人，崔傑覺得，被這個節日拋棄的人不止他一個。
“總裁，您確定是要我密、切留意總裁夫人的行蹤，而不是請私家偵探？”崔傑壯著膽問到。親親總裁，您讓一個首席秘書做私家偵探的活，真的合適嗎？
“我不是要監視她，隻是要知道她的近況。而且，你覺得我會請一個不知來曆的人跟蹤自己老婆嗎？”文昊宇已經很習慣這個秘書的跳線。
總裁大人，連自己老婆行蹤都掌握不了，您到底是怎麽得罪了未來總裁夫人啊。崔傑看著文昊宇，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家總裁鞠上一把同情淚。
洞察萬能秘書的內心世界，文昊宇也不介意，反正這事兒他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有些機密的事情要調查，可能跟集團的幾個股東有關。我怕雨曦會被牽涉其中，所以她暫時待在白家那邊也好。”
崔傑一聽頓時也嚴肅了起來，看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我發現她昨天和一個朋友去了醫院，不是很放心，你留意一下她是不是生病了。”文昊宇作了最後的吩咐，就讓崔傑幹活去了。
既不能主動找丁雨曦，又不能被丁雨曦發現他跟蹤，要在這種情況下打聽到總裁大人想知道的情報，可憐崔傑，開始了憋足的喬裝跟蹤工作。
……
丁雨曦他們今天選了一部法國引進的電影，講的是某奢侈品牌創始人的人生傳記。這部電影節奏緩慢、色彩暗沉、對白晦澀，在國內並沒有很受歡迎。
衛菁菁因為故事節奏太慢，之前她又喝了太多水，中途跑廁所去了。丁雨曦和肖恩都看得很投入，並沒有留意到。
就在衛菁菁從洗手間裏出來，準備回放映廳的時候，她的手臂突然被一道猛力拉扯，整個人就飛進了洗手間後麵一個用室內灌木封閉起來的凹處裏。
她正想扯開喉嚨喊救命，對方已經搶先一步捂住她的嘴。
“別說話，是我。”說話的是一個頭戴鴨舌帽，臉上蒙著口罩的男子。
男子似乎並不強壯，衛菁菁最近拍攝特工題材的電影，花拳繡腿練了不少，居然被她掙脫了，正要大聲喊，男子迅速脫掉了口罩和帽子，露出端正憨厚的麵容。
衛菁菁心中一滯，沒有說話卻依然戒備地看著男子。
“你不記得我了嗎？三個月前，A市。你為什麽不辭而別。”崔傑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他的女神了，可誰知道女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居然是未來總裁夫人的好友。
根據未來總裁夫人的資料，她的這位好友是巴黎藝術學校表演專業的學生，還沒畢業就獲得了一名新銳導演的青睞，主演了一部故事片，並獲得了戛納電影節最佳新人提名。
而三個月前，他們就是帶著這部電影來參加A市電影節的，之後他們就飛到美國去繼續參加各種電影節展出，宣傳電影。
衛菁菁定眼看著眼前的人，她並不認得這個人的相貌，可她做夢都記得這個人的聲音，而這些夢全都是噩夢。
“我恨你！”這是衛菁菁開口第一句對崔傑說的話。
崔傑石化般看著他的夢中女神眼中帶著熊熊怒火，嘴唇緊咬著，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說出了“我、恨、你”三個字，找到女神之後的狂喜被無情澆滅。
“我，我知道在那種情況，我的做法是太……無恥了。可是我，我真的很喜歡你，一見鍾情。而且你，你很……熱情。我本來隻是想照顧你，可是後來情不自禁，才……”
崔傑已經慌張得思維混亂，隻能指手畫腳盡量表達自己是真的愛衛菁菁的。可是當他發現自己越說，衛菁菁的表情越生氣，而且眼睛開始泛紅，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天是我主動的？”衛菁菁強忍著馬上就要爆發的情緒，抓住了重點。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不能這樣推卸責任，無論如何，男人如果不想，是不可能被強迫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把崔傑的臉都打偏了，左臉瞬間高高腫起。他目瞪口呆，撫上火辣辣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衛菁菁。
衛菁菁喘著氣全身發抖，可是剛才的一巴掌已經把爆發的情緒發泄了一大半。
而崔傑剛才還充滿光彩的眼神，也隨之暗淡了下來。他明白了，衛菁菁是不願意的，她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很生氣，很厭惡。
兩人就這樣沉默對視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崔傑恢複了常態。他撿起地上的鴨舌帽重新戴上，彎腰鞠了一躬，說到：“對不起，給您帶來了困擾，我不會再提那件事情了。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
崔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是文昊宇總裁的私人秘書，最近總裁有點不方便，托我先照顧一下丁小姐的日常事宜，但是總裁並不想讓丁小姐知道。所以，如果您知道丁小姐有什麽需要的話，麻煩通知我一下。另外，前兩天丁小姐和您去了醫院，請問是丁小姐身體有什麽不適嗎？我們總裁很擔心。”
衛菁菁對突如其來的信息有點愕然，她沒想到崔傑竟然是文昊宇的秘書。接過崔傑遞過來的名片，她第一次知道這個人原來叫崔傑，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名字。
“那天，雨曦是陪我去醫院的。”衛菁菁覺得自己說這句話的聲音很遙遠，遙遠到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麽。
崔傑目光一緊，“陪你去？你身體哪裏不舒服？”
麵前的人神色是那麽緊張，聲音也充滿了擔憂，他是真的在替自己擔心嗎？衛菁菁不知道，隻是繼續不受控製地說：“去看婦科，之前調理得不是很好。”
“調理？為什麽需要調理”崔傑更加一頭霧水了，可衛菁菁的回答，把他的頭直接劈成了兩半。
衛菁菁說：“一個月前，我墮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