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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真相

  訟:有孚窒惕,中吉,終凶。利見大人,不利涉大川。

  阿雅進入別墅第一層搜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保險箱,但是在旋轉樓梯下,她發現了視頻監控室。

  阿雅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一樣的東西插到主機上輕聲說:「『甲殼蟲』就位!」

  麵包車裡王子顏回答:「信號收到了,視頻很清楚。」

  「看看房子里還有沒有人。」阿雅說。

  「二樓茶室有個人,是陳天賜。」王子顏回答。

  天已經完全黑了,修長道領著一群混混在別墅區里轉,聽到耳機里的聲音,他跑得越發風騷,嘴裡謾罵著:「李狗蛋的孫子們,生來就混黑社會。黑社會,只會打架和搶劫,搶劫專搶外賣員。」

  當與小混混們距離遠點了,修長道就撿石頭往後面丟,弄得後面一陣呼呼咋咋。

  有幾個混混也撿石頭丟回來,就像一群孩子打架。

  小區值班的保安早就在監控里發現了情況,他們請示了下小隊長,問隊長該怎麼辦。

  隊長讓大家裝作不知道。保安個個誇隊長英明。

  打工而已,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對於88號的人,他們自然都有耳聞,那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物。

  門衛大叔看見在前面領跑的就是剛才遞煙的那個外賣員,心裡很後悔剛才接了那根煙。

  「嘟嘟~~嘟嘟嘟~~~。」王子顏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左田鏡空打來的。

  「喂,怎麼了?」王子顏接起電話。

  「王子顏,嗚嗚嗚,朱經理和DJ死了,嗚嗚嗚~。」電話里左田鏡空邊哭邊說。她正開著導航駕駛蘭博基尼飛速往這邊趕。

  「什麼?朱胖子和DJ死了?」陸靜君聽到電話里左田的話柳眉倒豎。

  「怎麼回事?你先別哭,快說。」王子顏焦急地說。

  阿雅、修長道各自在耳機里聽到王子顏和陸靜君的話,眉毛都擰了起來。

  「來,來了一個道士和5個大光頭,他們說要找靜君姐。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他們太厲害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保護好朱經理和DJ。」電話那頭,左田鏡空哇哇地哭起來,一張臉滿是淚水。

  「媽的!」陸靜君嘭的一聲推開麵包車門向小區里衝去。

  「陸靜君!你等等!」王子顏跟著跑出來大喊,可是陸靜君根本不理他。

  「左田你現在在哪?人沒事嗎?」王子顏邊去追陸靜君邊對著電話說。

  「我在趕過來的路上。」左田鏡空說。

  「好的,你注意安全,待會見。」王子顏說完掛掉電話,緊接著又對耳機說:「情況有變,速戰速決,我和陸靜君也進來了。」

  修長道飛速思索,看來自己猜得不錯,對方果然去找陸靜君的秘鑰了。

  朱鑫鑫和蔡丁傑居然都死了,左田鏡空無能為力,看來對方相當棘手。現在他們沒找到陸靜君,如果對方稍微聰明點,應該會馬上趕回富康家園。

  「對方很有可能正在回這邊的路上。阿雅,你直接去找陳天賜追問保險箱的下落。這群混混都是普通人,我料理完馬上過來。」修長道說。

  「收到!」阿雅說。

  「來了正好要他們償命。」陸靜君惡狠狠地說著,人已經衝到了大門口。

  門衛大叔老遠就發現一個陌生女人凶神惡煞衝來,趕緊出來阻攔。

  「停下,你找誰?」大叔說。

  「滾。」陸靜君瞪了眼大叔,從他身邊掠過。

  大叔被她兇惡的眼神嚇了一跳,又看到她那大花臂,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阻攔,猶豫間王子顏也從他身邊掠過了。

  大叔只能「誒誒誒」的遙遙喊兩句,兩人已不見人影。

  深城另一邊,逆長風已經撥了好幾遍阿雅的電話,可一直是關機。

  他旁邊站著一位年紀稍大的男人,男人頭髮花白,卻是個獨眼,一隻眼睛蓋著眼罩。眼罩外圍還能看見一道駭人的疤。這是逆風物流總教頭沈長青。

  「阿雅和王子顏應該在志華鎮啊,怎麼跑深城來了,還和別人飆上車了。」

  「莫非有什麼任務?莫非與青木道長有關?」沈長青左手手背拍在右手上說。

  阿雅電話打不通,逆長風決定打王子顏電話試試,這時電話響了,是交警隊的王隊長。

  「王隊長,有消息了嗎?」逆長風接起電話。

  「是的,那輛麵包車停在了富康家園門口。」電話那頭說。

  「剛停下嗎?」

  「停了好一會兒了,我們這邊一直追著那輛法拉利,後來才發現麵包車沒跟在後面,回頭看才發現它停在了富康家園門口。」電話里王隊長歉意地說。

  「好的,謝謝,麻煩您了。」逆長風說。

  「您客氣了。」

  「回頭再登門道謝,再見。」

  「應該的,應該的。」

  逆長風掛了電話對沈長青說:「走,去富康家園!」

  富康家園小區里,小混混們追著那個可惡的外賣小哥,一個個恨不得撕了他的賤嘴。

  可那人跑得像兔子一樣快,根本攆不上。他頭盔上那一對黃色的兔子耳朵一晃一晃的,晃得人心煩意亂。

  跑著跑著前面的那隻黃兔子居然停下來了,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見他終於停下來,一群人也放慢腳步,囂張地往前逼近。二樓下來的那4個陳天賜的貼身保鏢其中一位,見修長道停下,以為他終於體力不支跑不動了。

  開玩笑,跑這麼一大圈,饒是他劉猛都有點累了。

  他可是特種兵退役下來,即使混黑幫,他依然嚴格要求自己,從沒放鬆過對自己的訓練。正因為如此,他劉猛才能在短短二年的時間內,成為陳老大的心腹。

  他獰笑著說:「兔崽子,有本事跑呀,接著跑。」

  雞冠頭喘著粗氣,手指指修長道,想開口罵卻喘不順氣,於是只能不停地指指點點。

  耳機男把已經掉到背後卻被線扯著的耳機,重新戴回脖子上。戴上來才發現一邊耳機已經碎了。

  他憤怒地拉扯耳機一把摔到地上。

  修長道收起之前嬉皮笑臉的神態,伸手在背上掏了掏,拿出分部帶來的那把橫刀,抽出刀刃。

  明晃晃的刀刃,在夜裡顯得特別亮眼。

  混混們齊齊一怔,停住腳步。

  劉猛見這外賣小哥居然掏出一把古代長刀,愣了愣,隨即笑起來:「喲,還想反抗,怎麼你是要舞劍嗎?嘿嘿嘿。」

  修長道沒搭理劉猛,眼睛注視著漂亮的刀刃,輕輕揮了幾下,然後把刀鋒朝里,刀背朝外。

  最前面的劉猛看清修長道的動作后,笑得更歡了。

  「哈哈哈,傻逼一個!孫子誒,你會用刀嗎?要不要猛哥教教你。你這樣用刀只能自刎。」

  「一共10人。刀背砍後頸1個,刀柄刀鞘重擊胸腔2個,接上一記側踢腎擊3個。砍跟腱4個,肘擊下顎5個,閃身躲開攻擊,擊打其後腦6個。

  砍膝蓋7個,左擺拳擊打太陽穴8個。嗯,這裡尤其要注意力道,一定不能打死人。最後再踢襠一次雞冠頭9個。

  這時最後面那個肯定會轉身逃跑,擲出刀鞘擊打后枕部10個。刀鞘彈回接住,收刀!預估戰鬥時間——15秒。」修長道邊計算著邊喃喃自言自語。

  這是他除了跟自己人對練以外第一次出手,而且一次性打10個。

  「你他媽的,在嗶嗶些什麼?」劉猛問。

  回答他的是一道寒芒,修長道如旋風一般衝進人群。

  站在後面的雞冠頭和耳機男只見黑夜中一片眼花繚亂的刀光,然後其他人就一個個全倒下了。

  最牛逼、最威猛的劉猛大哥倒得也最快、最直接、最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雞冠頭來不及驚訝,修長道已經在眼前。襠部傳來那熟悉的痛感,再一次清晰地告訴他,男人的蛋疼到底是有多疼。

  他捂著襠無聲地倒下。

  耳機男已經沒了耳機。5000多的耳機此時躺在地上,原本還剩下完好的半邊也碎了。

  他轉身逃跑,腦後傳來「咚」的一聲,眼前發黑,撲倒在地。

  門衛大叔在監控里看到這一幕,嘴巴張得老大,心裡慶幸剛才接了那位外賣小哥的煙。

  果然抽華子的,都不好惹。

  「啪」修長道一手接住彈回的刀鞘,唰的一聲收刀入鞘,向88號別墅奔去。

  阿雅已經上了二樓站在陳天賜面前。

  陳天賜見茶室突然闖進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愣。

  「保險箱在哪?」阿雅問。

  陳天賜一笑,已經明白眼前這人是陸靜君那邊的,能闖到他面前,對方顯然來者不善。他慢慢放下手裡的茶杯,笑著回答:

  「你誰呀?什麼保險箱?」

  「別裝傻了,趕緊交出來。」

  「我真不知道美女你在說什麼。闖到我這來,膽子不小。」

  阿雅走上前一把揪住陳天賜的衣領,「你和騰衝偷的保險箱在哪?」

  陳天賜低頭看著揪住自己衣領的手說:「小姐,斯文點。我這人脾氣不好。」

  他一隻手悄悄摸向桌子下方,突然拿出一把槍對著阿雅腦門扣動扳機。

  「嘭!」

  說時遲那時快,阿雅在他掏出槍的一瞬間,頭向旁邊一歪,子彈擦著她的頭飛過去,在對面牆上留下一個子彈眼。

  阿雅幾根頭髮被燒焦。

  陳天賜沒想到這麼近距離居然還被對方躲了,他馬上調轉槍口摳動扳機。

  可是阿雅已經抓住槍身。

  「嘭!」牆上又多了一個彈孔。

  阿雅毫髮無傷,她抓住槍往前一拉,側身一個肩摔。

  陳天賜從茶桌裡面被重重摔到了茶桌外面,手裡的槍已經被阿雅拿在手裡,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腦門。他躺在地上舉起雙手。

  屋外的王子顏、陸靜君、修長道聽到槍響,各自心頭一緊不覺加快了腳步。

  「阿雅,阿雅,你沒事嗎?」耳機里傳來修長道焦急的呼聲。

  「我沒事。」阿雅摸著耳機說。

  修長道呼出一口氣,從剛才起,他就一直惴惴不安,心裡慌得很,心跳彷彿都加快了許多。似乎某種暗流在涌動,不祥的感覺始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我最後問一遍,保險箱在哪?」阿雅拿槍指著陳天賜怒聲問。

  「美女,法官判罪也要給個理由吧。你突然闖進我的私人別墅,不由分說就逼問我什麼保險箱。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一個星期前,騰衝坐著你的車抱著一個保險箱,進入你的別墅,可有這件事?」阿雅說。

  「確實有這件事,可保險箱基本都長一樣,你憑什麼說騰衝抱的保險箱,就是偷的?」陳天賜還在狡辯。

  陸靜君已經沖了進來,她臉憤怒到變形,不由分說搶過阿雅手裡的槍,「嘭嘭」對著陳天賜的兩條腿各開了一槍。

  「啊~!」陳天賜疼得大叫,腦門瞬間滲出點點汗珠

  王子顏和修長道前後腳趕到。

  「說!」陸靜君吼到。

  「我說,我說,在二樓卧室衣櫥暗格里。」陳天賜腿上中了兩槍,見對方來了四個人,決定不再頑抗,保命要緊。

  「帶路!」陸靜君對王子顏和修長道使使眼色。兩人上去把陳天賜架了起來。

  陸靜君把槍抵住陳天賜脖子,槍口還燙得很。陳天賜被燙得再次呻吟起來。

  「敢耍花招,立刻斃了你!」陸靜君說。

  在陳天賜的指引下,眾人終於拿回了那個小小的保險箱。

  王子顏、修長道拖著陳天賜,眾人到了一樓客廳。

  陸靜君打開保險箱,用王子顏的筆記本檢查了一番。

  沒錯,正是交互遊戲核心演算法和納米材料模型。鍾濤教授的明信片也都在。

  確定完這些東西以後,陸靜君拿槍指著陳天賜:「誰是道長?」

  陳天賜額頭已經滿是豆大的汗珠,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腿上還在汩汩冒血。

  「我只知道他叫青木道長,是上面安排下來督導我和騰衝的。」

  「督導你們做什麼?」陸靜君問。

  「騰衝很早以前就對上面提過你有交互遊戲的核心演算法,上面一直沒怎麼重視。

  一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麼上面突然開始重視這件事,要求我和騰衝不惜一切手段得到核心演算法。

  10天前,上面派下青木道長和五虎來督辦這件事。青木道長在組織內地位很高,手段十分了得。保險箱就是他和騰衝偷的。」

  「你們是什麼組織?」修長道問。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陳天賜無奈地說。

  「你自己加入的組織,自己不清楚?」陸靜君問。

  「我是真不清楚啊,都是上面聯繫我們。當初蝰蛇幫就是他們幫忙一手扶起來的。」

  「騰衝也是組織里的?」陸靜君問。

  「是的。」

  修長道和王子顏陷入沉思。

  此時富康家園大門駛入一輛麵包車,駕駛員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車后箱坐著5位長相一致,神情獃滯的光頭大漢。此前左田鏡空他們留下的那些傷口已被包紮好了。

  如果有人能透過紗布看見裡面的話就會發現那些傷口居然已經結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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