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身世
見龍在田，時機也，天下文明
一個星期以後，碧溪路62號，中午吃完飯，鼻青臉腫的修長道和阿雅躺在躺椅上，在門外曬太陽。
修長道已經在虛擬世界里修鍊一個多月了。每天王子顏和阿雅都變著花樣虐待他，王子顏揍累了阿雅揍，阿雅累了王子顏上。修長道每日都是在渾身酸痛和鼻青臉腫中度過。
不過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此時他體力覺醒值已經到了530，假以時日他就能趕上王子顏了。
王子顏也從最初的讓一隻手，慢慢雙手隨便應付，再到後面認真對戰。
阿雅和王子顏都為修長道的進步感到欣慰，他們沒想到修長道會進步如此之快，簡直有點天才的意思。
而且在對練過程中，修長道的腦力覺醒值也跟著提升，此時他腦力覺醒也已經有600了，這點讓他們很不解。
三人對這事討論很久，因為一般腦力不會隨著體力同時大幅提升的，最終3人得出結論，因為修長道打架時會自動分析預測如何出招，簡單來說他不僅僅用身體打架，還用腦子打架。
在出招的過程中，修長道腦子飛速旋轉，他總能模擬出兩人出招的順序。
他腦子裡就像能看見兩個小人在對戰。這也是為什麼儘管王子顏體力值高於修長道，可是後面不得不認真應付。
修長道總能預判他的動作，儘管力道和速度不如他，可是對練時，修長道總給王子顏一個感覺，他似乎就在等著他出招。有時王子顏身體就像自動送上去挨打一樣，這讓王子顏很是鬱悶。
對陣阿雅時，修長道的分析和感應就不太起作用了。
阿雅速度比王子顏快了1倍多。修長道儘管有時能預測到阿雅的招數，也知道如何應對，可是身體卻跟不上。所謂一力破萬法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儘管修長道一直都處於挨打狀態，從沒勝利過一次，但修長道依然樂此不疲。他就像永不服輸一樣，永遠那麼精力旺盛。
對此阿雅和王子顏一致認定，修長道就是個受虐狂。
不過兩人也開始打心裡認可了這個大叔。他身上有種極其頑強的生命力，就像野草就像蟑螂一樣，在其不著邊際的行為下，隱藏一種驚人的執著。
有時阿雅和王子顏都打累了，修長道還在不停的叫囂著「再來」，「再來」。
修長道自己明白，他必須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儘快還清債務，才能再次見到女兒。
「為甚莫，哩叫金笑雅啊？」修長道問，他臉腫得跟個豬頭一樣，說話都不利索。
「要你管。」阿雅用手擋住額頭前的陽光，看樣子並不怎麼想回答他的問題。
「哩和王子顏從小就是孤兒吧？」修長道說。
「你怎麼知道？」阿雅放下手轉頭看向修長道。
修長道豬頭一樣的臉上，一雙眼睛目光深邃的望著天，用不太利索的話說：「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從未見過有什麼親人聯繫你倆，也不曾聽你們任何人提起過父母或者親戚，也沒有任何照片。所以我判斷你倆都是孤兒。」
「嗯，那你還知道啥？」阿雅側了側身，微笑著饒有趣地看著修長道。
「還有很多呢？不過我還是不說的好，因為這樣不太禮貌。」修長道側了側身面向阿雅，嘴唇微笑著，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阿雅說。
「哈哈哈，是嗎？沒事，你說，我倒想聽聽你能說出點啥。」阿雅看著這張豬頭一樣的臉笑著說。
「好，那我可說了。」修長道側回身子，仰望向天空不緊不慢的說：「在你很小的時候，你就被放到了一個孤兒院，沒有任何信息唯一留下的就是金笑雅這個名字，所以金笑雅應該就是你的本名，我猜你父母是希望你能一直開心。
可是你在孤兒院過得並不好，甚至可能經常受人欺負。在你大一點的時候，你被某個人或者某個組織接走了，我猜這個人或這個組織一定和逆風物流公司有關。
然後你在這個組織里被安排軍事訓練，在訓練中你認識了王子顏並成為了好朋友，你們一起接受訓練。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你倆都是在這個組織里度過，直到逆風物流發展壯大，你們因為某些特殊的變故才離開了組織核心團隊，分派出來成立了志華鎮分部。而且，你從沒談過戀愛。」
阿雅聽著修長道的話，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我說得對嗎？金笑雅同學？」修長道轉頭過來眨了眨眼，臉上充滿狡黠的笑容。
「你能讀取記憶？」阿雅此時相當震驚，她原本以為修長道只是隨口說著玩，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全說中了。
「我並不能讀取記憶。」修長道說。
「那你怎麼這麼清楚？」阿雅說
「看來我說對了。」修長道得意地說。
「是王子顏告訴你的？」阿雅問
「不是。」修長道把雙手枕在頭下，一臉得意。
「不想挨打就趕緊說。」阿雅坐起身來，有點惱怒的盯著修長道。修長道瞬間感覺一股寒意。
「你這人，好好好，我說，其實很簡單。前面說過你們都是孤兒因為沒有任何親戚聯繫過。另外從你和王子顏在一起時的那種默契感，那種親人間的感覺，可以看出你們必然從小生活在一起。
可是王子顏相對來說性格更陽光開朗，他一定在相對穩定的環境中長大。
而你更陰鬱一點，而且脾氣有點暴躁。這樣的人童年肯定有不愉快的經歷，所以你們沒有一開始就生活在一起。你虛擬空間里的名字是金笑雅，這不是一個通俗意義的網名，那我就推斷它是真名。
另外，你自我保護意識很強，這點在你虛擬空間中的自我介紹也有體現。」修長道說。
「我都沒有自我介紹。」阿雅說。
「對，沒有自我介紹，也是一種自我介紹。之所以不把個人信息展示出來，就是出於對他人的不信任，那正好證明你童年可能受人欺負過。」修長道說
「那被逆風物流相關的人接走，並訓練又是怎麼知道的？」阿雅說。
「我們對練這麼久，你從最開始我們認識時使用的泰拳和鎖技外，還展示了太極，跆拳道，擒拿手，拳擊，棍法等等，而且每種都招數純正，而我發現王子顏也懂這些。
你覺得沒經過訓練的人，光靠自己的悟性，能達到如此地步嗎？所以我判斷你們一起經過了系統的訓練。
記得初次跟我介紹逆風物流時，你們喊口號『使命必達』時的樣子嗎？
那是一種，怎麼說呢，就像深入骨髓的員工培訓。
所以斷定，你們一定是逆風物流訓練出來的。經過如此長時間和系統訓練，花了那麼多代價培養你們。
你們卻來到志華鎮這個偏遠的地方，一定是出了某些變故。至於從沒談過戀愛，純粹個人猜測。」修長道一通分析完畢。阿雅不得不承認，確實在理。
「不錯不錯，挺精彩啊。」王子顏不知何時也走到門外了，他拍著手說到，臉上敷著綠色的面膜。
「精彩個P。」阿雅說。
這時她看見王子顏的面膜，馬上怒色到，「王子顏，你又用我的面膜。」
「嗐，別這麼小氣嘛！」王子顏嬉皮笑臉的遞過一張給阿雅，「一起敷吧。」
阿雅沒好氣的拿到手裡，自己也開始敷面膜。
「修長道，你也來一片？」王子顏拉過一張躺椅並排躺在修長道旁邊說到。
「我糙老爺們一個，算了。」修長道擺擺手說。
「你確定？1000多一張呢。」王子顏說。
「啊，是嗎？我最近臉腫得厲害，也是要敷一敷了，給我來一片。」修長道趕緊說。
阿雅正拍著臉讓皮膚吸收養分更徹底點，她瞪了倆個男人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王子顏遞給修長道一張，三人就這樣敷著面膜躺著屋外。
修長道回想在虛擬世界中的生活，那裡面那麼真實，再看現在現實世界的生活，他都快有點分不清虛擬和現實了。
他想，雖然現在逆風物流新世界還只有覺醒者才能進入並且需要人介紹，可是會不會有一天所有人類都生活在虛擬中，又或者現在的他們其實就生活在虛擬中，只是自己不知道呢？
這是個古老的哲學問題。
「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應做如是觀。」他忽然想到金剛經里的一句話。「所有物質，細分到最後，不過是些能量振動罷了」他又想到量子力學中的弦理論。
到底何為真何為假呢，修長道正思索著。哎，管他呢，過好每一天先吧。
「請問這裡是逆風物流志華鎮分部嗎？」一個女子的聲音把他從紛繁的思緒中拉回到現實。
「是的。」修長道摘了面膜站起身來回答。
眼見是一位可愛的姑娘，身穿印滿粉色櫻花的和服，腳上踏著一雙木屐，打著粉色油紙傘，眼睛大而有神，齊腰長發，兩片留海在下巴處剪得那叫一個齊整。
四目相對，「左田鏡空？！」，「死男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左田鏡空。
「死男人！看我不打死你。」左田鏡空，丟了油紙傘，就衝上來。
「我臉腫成這樣你也認識？」修長道拔腿就往屋裡跑。
「化成灰我都認識。」左田鏡空喊到。
這時，阿雅站起身來，攔住了左田。左田定睛一看，「你是霸王花？」
「是又怎麼樣？」阿雅說。
左田噌的一聲就把身後的棍子拔出，雙手一震，一把太刀握在手裡，就要開打。
「橋度麻袋，橋度麻袋，等等，兩位先別動手，有話好說。」王子顏趕緊來拉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