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回府!

  宮裏的蓮花池附近聚集了不少人,都在低聲議論著現場的情形,有些宮女剛來,也還有一些是陸續出宮的王公貴女們,還有一些大臣,有些好事兒的,湊過來看熱鬧,有些怕惹麻煩上身,看到是葉太師和殷王在這附近,遠遠的就避開了。


  葉太師看著愛女渾身發抖,嘴唇青紫,心疼至極,他這女兒一直在邊塞,最近才回到京城,回到自己身邊,還沒捧在手心裏好好愛護,今天剛進宮就出了這檔子事,他這心裏頭實在是難受,如鯁在喉,聽丫鬟說是殷王妃推他的愛女下水的,一時間葉太師也有些心急,顧不得身份不身份,是否合適,抬起頭,直接叫住了越南昭,“王爺!若此事真是王妃推小女下水,還望王爺能夠給老臣一個交代啊!”


  說完,葉太師微微低頭,似乎是在表達此事他真的很痛心,不能就這麽算了。


  “就是,殷王妃推我家小姐落水,一定得給個交代!”丫鬟扶著葉青竹,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哭啼啼的。


  郜寧正推著輪椅準備和越南昭離開,越南昭聽到葉太師的話,轉過頭,他的目光冷冷的如鷹一般,看向那個丫鬟,“此事沒有定論,哪裏的丫鬟,膽敢在宮裏汙蔑本王王妃?!”


  那丫鬟被越南昭冰冷的目光嚇得瑟縮了一下身子,低下頭,不再言語,生怕自己再說一句話,就要被拉出去砍頭了。


  越南昭再次轉頭看向葉太師,說道“葉太師,救人要緊,究竟是怎麽回事,此事定會水落石出,本王先走了,郜寧,回府!”


  他的聲音中帶著怒意,葉太師見越南昭是這個態度便也沒再說什麽,讓丫鬟扶著小姐趕緊回府醫治。


  郜寧看著主子發火,他也是一臉的不悅,自家王妃才不是這種人呢,無緣無故的沒事兒閑的,吃飽了撐的在宮裏推葉家嫡女落水?!


  郜寧看著尋韶容在越南昭的懷裏動了動,隻以為她覺得冷,便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尋韶容原本已經睡著了,這會兒被越南昭的一聲怒吼給驚醒了,她微微睜開眼睛,往他的懷裏縮了縮便不敢再動彈。


  她實在是太冷了,可是越南昭好像生氣了,她好像又給他惹麻煩了,可是,這次的事情真的不怪她啊,不是她主動挑起的事情,她也是被迫才跟著跳下去的。


  尋韶容隻覺得委屈,此刻又有些憤憤的,難道越南昭是因為葉青竹落水了,他心疼了,所以才動怒的?


  完了,當年二人已經談婚論嫁了,那丫鬟說是她推葉青竹下水的,此刻越南昭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因為她,即使葉青竹失蹤多年後又回來了,可是,越南昭的正妻之位已經被占,沒法兒娶他心愛的女人為正妃,這會兒那站著位置的正妃又把他心愛的女人給推下水了,等待她的將會是血雨腥風,希望不要像在軍營裏麵一樣,打她二十大板才好。


  “回府!”郜寧扶著二人上了馬車,便駕著馬兒往殷王府走。


  月光傾瀉在街道上,此刻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隻有辛苦勞作了一天的飯館幫工拖著疲憊的步子往家裏走。


  上了馬車,越南昭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蓋在了尋韶容的身上,看她還是冷的直發抖,便又從身上脫下一件外衣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雙手握著尋韶容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溫暖。


  此刻已經是深夜,晚風凜凜,深秋的風帶著涼意和刺骨的痛。


  越南昭由於剛剛抱著尋韶容,他的衣衫已經被水浸濕,原本想讓尋韶容把那一身濕衣服脫了免得著涼,可是看到她半睡半醒著,便也沒有叫醒她。


  他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鮮紅的血跡,他的眸子裏麵閃著晦暗不明的光。


  他輕輕抬起尋韶容受了傷的手臂,看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袖,他將袖子微微撥開,露出傷口,傷口如果一直被濕濕的衣衫浸泡著,會變腫,嚴重了還會引起其他的疾病。


  袖子被扯開,一陣撕裂的疼痛傳入尋韶容的神經,她“嘶”的一聲,被疼痛驚醒,睜開了眼睛,正對上越南昭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


  “還知道疼?!”越南昭看著他,眼底帶著怒意。


  “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真是蠢!”


  尋韶容十分委屈,他也不用這麽快就向他發火吧!就算是想發火,也得等她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好好跟她掰扯!


  “葉青竹,不是我推下去的,不管你信不信,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尋韶容的聲音中夾帶著鼻音,她偏過頭,不願意再看越南昭。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怎麽如此的冰冷,每個人都帶著各自的目的,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愛自己的。


  若是能回到現代該有多好,雖然也是沒有人疼愛,可是最起碼,她不用平白的受這麽多苦,吃這麽多氣,有苦說不出。


  在現代,她是受人尊敬的神醫聖手,每天隻要在醫科院做做手術,回到家裏就看看自己喜歡的電視劇或者小說,再點上幾個麻辣香鍋的外賣,那小日子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偶爾還能去旅旅遊,吃點各地的美食,什麽新疆的烤饢、烤羊肉串,東北的豬肉燉粉條子、白菜血腸、亂燉,北京的烤鴨,還有廣東的早茶,哪一樣不必禦膳房做的好吃!


  反觀來到越國這麽些年,不是今天被這個刺殺,就是明天被那個人陷害,沒有一天安穩日子。


  “你要是心疼,自己去葉府瞧她,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問她,不過想來她是不會說實話的。”尋韶容嘟囔著。


  她當時就應該讓葉青竹的丫鬟去喊,她幹嘛非要參與進來,自己也跳下去,雖然能洗掉一半的嫌疑也不會連累殷王府,可是越南昭領情嗎?他不領情啊!


  麻蛋!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她可不這麽做了,愛誰誰,老娘不伺候了!


  “把衣服脫了。”越南昭沒有理會她的話,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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