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皇太後不好了

  夜晚一片寂靜,隻有冷風呼嘯的聲音,街道上黑乎乎的,隻有打更的人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夜空的寂靜,“宮裏急報!”


  一身官服的禁軍舉著手中黃色的聖旨,焦急地說道:“殷王越南昭接旨,快馬急報,傳陛下口諭,殷王速速進宮,進宮拜見皇太後!”


  一聽是宮裏來的聖旨,守在殷王府門口的侍衛們頓時睡意全無,為首的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禁軍頭子耿蕭然,忙讓人進去通報,打開了王府的大門。


  越南昭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榻上小睡,今天看公文看到深夜,才躺下休息。


  拜見皇太後?

  難道是皇祖母出事了?最近宮裏怎麽這般不太平?

  “臣領旨。”越南昭穿戴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耿蕭然,隨後跪在地上接旨,身後的侍衛們也跟著跪倒在地,磕頭領旨。


  “走,進宮!”


  “是王爺!”郜寧抓起佩劍跟在越南昭的身後。


  “郜寧,去叫王妃,本王在府門口等她!”


  “讓王妃帶上藥箱!”


  “是,王爺!”郜寧一路小跑到了蓮香閣。


  尋韶容睡的正沉,聽到敲門聲沒好氣地喊了一聲,“誰啊?!”


  “王妃,宮中急報,要進宮,王爺在府門口等您!對了帶上藥箱!”


  宮裏又出事了?這點燈撓油、黑燈瞎火的,宮裏怎麽老是大半夜的出事?


  翠環和彩鳶聽到動靜也披著衣服出來,快速地幫尋韶容換上宮裝,扶著睡眼惺忪的尋韶容走出來,已走出蓮香閣,一陣冷風直吹尋韶容的腦門,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到了府門口,門前站著兩匹馬。


  尋韶容一臉為難,沒有馬車?可是她不會騎馬啊?!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這幅場景怎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軍營的時候也是半夜被拖起來進了宮給皇太後瞧病。


  果然,宮裏不是一個適合養老的地方!


  越南昭伸出一隻手,“上來。”


  尋韶容握住他寬厚的手掌,被他用力一拽帶上馬,穩穩地坐在他的身前。


  他的手有些粗糙,有很多老繭,想是常年騎馬、常年握韁繩和刀刃生出的繭子。


  “駕!”越南昭摟著尋韶容,手握韁繩,策馬向前奔去。


  尋韶容坐在他的懷裏,兩人的身體挨的很近,馬向前奔跑著,一顛一顛的,二人的身體不停地碰撞、摩擦。


  她能感受到耳邊他溫熱急促的呼吸與結實的胸膛,似乎也沒有那麽冷了。


  清白的月光下,平坦無際的管道上,一隊人馬正急速駛向宮裏。


  ……


  鍾粹宮內,德妃一拍桌子,憤怒地低聲吼道,“你怎麽辦事的?!怎麽才用了一次藥就暈了?不是說是慢性的,毒藥嗎?”


  德妃質問宮裏的大宮,她搓著手神色慌張。


  “沒被人發現什麽吧?會不會是壽昌宮的人下藥下多了?”


  “不會的,奴婢和那人講的很仔細,不會下多藥的,奴婢說了,隻用拇指沾上一些藥粉即可。”大宮女語無倫次地說著。


  “奴婢也不知,當時拿藥的時候,那人確實是告訴奴婢這藥是慢性的,不會讓人瞧出來是中毒的跡象,奴婢實在不知啊!”大宮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搖頭,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留著。


  “難不成是那老家夥找死,自己吃了什麽不該吃的藥?”德妃在寢殿裏麵走來走去,忽而意識到她似乎忘記了清空寢殿裏麵的人,角落裏麵的牆角下似乎還跪著一個宮女。


  “娘娘不必憂心,奴婢聽說,拜月節那晚殷王妃送給皇太後一盒丹藥,不如傳出消息,就說殷王妃企圖謀害皇太後,隨後再進宮為皇太後治病,她下毒再解毒,以此獲得恩典。”鍾粹宮的角落裏走出一個宮女,她走到德妃身邊慢條斯理的說著。


  德妃聽完眼前一亮,平時怎麽沒發現她身邊還有這麽一個機靈的宮女?


  “這個辦法倒是不賴,到時候眾人都忙著懷疑尋韶容,也就沒人會注意到本宮這邊了,就這麽辦,你去傳消息。”


  “是,娘娘。”


  ……


  到了宮牆外,郜寧扶著越南昭翻身下馬,隨後扶著尋韶容下馬。


  宮中太監推著輪椅小跑過來,推著越南昭三步並兩步地往宮裏麵走去。


  “皇太後怎麽樣了?”越南昭問前來迎接的太監。


  “奴才聽說,皇太後原本好好的,可是用了晚膳之後,就忽然渾身抽搐,一下子就暈倒了!”


  渾身抽搐?!這麽突然!


  “快,推快些!”太監推著輪椅小跑,尋韶容和郜寧跟在後麵也跟著小跑。


  越南昭坐在輪椅上,穿過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宮門,繞過回廊,彎彎曲曲地走過幾條道。


  他皺著眉頭,麵色焦急而又憤怒,皇祖母身子才被好,壽昌宮裏的奴才難道都是廢物?就不能提高警惕?!

  尋韶容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會再有人向皇太後下毒,上次她剛進軍營的時候,便被帶到宮裏來給皇太後治病,那時候還是夏天,因為佛堂裏麵的旱獺導致皇太後染上了黑死病,鎖定嫌疑人是秦相一幫的人,再加上秦相背後的勢力強大,沒有證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難道是見下毒之人沒有被嚴懲,所以才又大著膽子向皇太後下毒?

  正想著,既然已經到了壽昌宮,這一路小跑尋韶容已經不知不覺間跑出來汗。


  “參加父皇。”


  “參見父皇。”見越帝麵容憔悴擔憂地坐在壽昌宮的前廳,越南昭和尋韶容低聲行禮。


  “起來吧,快別行禮了,老二媳婦你快給瞧瞧。”越帝長歎了一口氣。


  最近公務十分繁忙,北方在鬧饑荒南邊有反賊企圖造反,後宮又是大大小小各種事情,如今他最敬愛的老母親又病了,越帝一時之間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宮裏的一眾禦醫們在旁邊站著,眼巴巴的看著屏風後麵躺在病榻上的皇太後,他們隻知道是中毒了,可是如何解毒卻是一概不知,甚至無法判斷究竟中的是什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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