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熱鬧的早朝

  一個小太監邁著小碎步低著頭,快步走到大殿上,將一個綠色封皮的,紙張呈暗黃色的小冊子呈了上來。


  越帝身邊的高忌神情嚴肅地拿過那本小冊子,恭敬地放在了越帝的麵前。


  “請父皇過目。”越南昭恭敬地說道。


  越帝不明所以地翻看著那名小冊子,朝廷上十分的安靜,隻有越帝翻看冊子的聲音。穿著大黃龍袍的越帝,越看越生氣,忽然,他將冊子扔在了地上。


  “殷王,你來說說,這是這麽回事?!”


  “父皇,這冊子上麵詳細記錄了赤南候府買的舞姬、歌女,以及秦大人的朋友們送的貴妾的信息,還寫明了這些人進府的日子,以及被虐待致死的日期。”


  “甚至,還記錄了一些孤女被虐待致死的全過程。”


  沒等越南昭說完,朝廷上的大臣們又開始低聲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督查院禦史大夫十分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竟有此事?!”


  禮部侍郎扶額罵道:“有辱斯文啊!”


  “這要是讓南戎和西涼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我朝?”


  翰林院院士一臉的沉痛:“這樣的大臣真是寒了百姓們的心啊!”


  史官憤憤地低聲吼道:“這等凶狠殘忍之輩,就該從史冊上劃掉,怎可留名千古?!”


  真是缺德啊!

  喪盡天良!


  這是不給自己積陰德啊!


  也有大臣覺得秦表超雖然猖狂,但也不至於凶殘至此,許是中間有什麽誤會。


  “這些人可都是死在赤南侯府?”


  “是,每一筆都是赤南候府的管家曹鵲德親筆所寫。”


  大臣們一片嘩然。


  “秦相,不知道這算不算證據呢?”越南昭轉過身,盯著秦貴,反問他。


  宰相秦貴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他一臉的雲淡風輕,“唉,殷王隻是哪裏的話,同朝為官,本都是為陛下,為朝廷效力的,殷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老臣也為這些少女深感惋惜,可是,據老臣所知,赤南候每日忙於軍務,許是他對府上的下人管教不嚴,才導致這管家曹鵲德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


  右相秦貴低眉順眼地向皇帝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好一個管教不嚴,秦貴的一番說詞倒是把秦表超給摘幹淨了。


  如果秦表超一口咬定他整日忙於軍務,對此事不知情,全是管家欺上瞞下,他一人所為,那朝廷也頂多治他個禦下不嚴之罪,根本就不能動他分毫。


  越南昭冷哼了一聲。


  沒關係,秦表超幹的壞事兒髒事兒還有很多,這麽多年,他多多少少也搜集到不少信息。


  他還有很多證據,很多,很多。


  正好借著這次機會,一擊命中!

  “呈上來!”


  又呈?


  小太監再低著頭,快速地邁著小碎步,雙手端著一個藍色封皮的小冊子,遞到了越帝下方。


  高忌公公接過冊子那給越帝。


  “父皇,赤南侯利用職務之便,多年來夥同下屬侵占軍資,竟達百萬銀兩。”


  又是一個重擊。


  “侵占軍資,這可是大罪啊!”


  越帝翻著冊子,越翻越生氣,他將冊子往地上一摔。“赤南侯,好一個赤南侯!”


  “秦貴!他是你侄子,也是你推薦到禦前的,怎麽回事?!”越帝十分不悅。


  秦貴慌忙跪在地上,他的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手腳冰涼,“老臣,呃,老臣,許是誤會,誤會啊!”


  這王八羔子,都告訴他要小心謹慎,怎麽還是露餡兒了?


  他的大業還未成啊!


  “戶部尚書呢?楚闊?!”越帝氣得眉毛直抖。


  這幫王八羔子,他還沒老糊塗呢,竟然敢動用軍資?!

  他在宮裏號召皇子公主,後宮嬪妃們要克己複禮,樸素度日,沒想到省下來的銀錢,既沒有救濟災民,也沒能壯大他越國的軍隊。


  這不是打他堂堂一國之君的臉嗎?


  “臣在。”一直覺得事不關己的楚闊,此刻頭皮發麻,拱著手出列。


  “呃,這軍需的開支,老臣都是按照章程辦事啊!”楚闊慌忙跪在地上,不斷地解釋。


  他確實是和秦表超、秦貴沒有什麽來往。


  楚闊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在心裏不斷地犯嘀咕,難道是他手下的人手腳不幹淨?

  “赤南軍的軍資都是按照朝廷撥款和,和,和采買單據來開支銀兩的,臣等不敢私轉軍資啊!”戶部侍郎也跪在地上,兩腿發抖,說話磕磕巴巴。


  二人解釋著,無論赤南侯拿著那麽多筆錢做了什麽,他們戶部都是按照規矩辦事,貪汙的事情和他們並不想幹。


  “督察禦史呢?”越帝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人,低聲吼道。


  “臣在!”身穿藏藍色官府,頭發梳的整整齊齊,胡茬子剃的幹幹淨淨的督察禦史範複出列跪在地上。


  他早就看朝廷上的一些人不順眼了,正好機會來了!

  “朕命你協督察院查辦此事!”


  “是,臣領命!” 督察禦史範複的一腔熱血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督察院專門查處貪汙受賄的官員,每年有一次巡視,巡視組會到各部查各官員的賬簿與資金往來。


  督察禦史範複,便是督察院最大的頭兒。


  越帝扶著額頭,一大早上就這麽多糟心事兒。


  ……


  朝堂上十分的熱鬧,秦表超一項一項的罪名被扒了出來,不同派別的大臣們吵得不可開交。


  赤南候府內,秦表超被關在刑具房裏麵,郜寧蹲坐在地上,親自看管著他。


  辰逸端來了水和食物,郜寧衝著他點了點頭,隻是啃了兩口饅頭,生生噎了下去。


  他沒敢喝水,生怕生個茅房,出個恭換班的時候,就讓這狡猾奸詐的秦表超逃了出去。


  “赤南候府上的人都關好了吧?”郜寧把盤子放在一邊,問辰逸。


  “都關好了,大管家曹鵲德單獨關在一間房,由榮軒看著。”


  “侍衛們關在一起,鬆原在看著。”


  “其他的丫鬟侍女們也關了起來。”


  郜寧點了點頭。


  轉眼間就快到了晌午,秦表超身上的藥勁兒過去了,他齜牙咧嘴的被疼醒了。


  一睜眼就罵罵咧咧的,“他奶奶的,竟敢關著老子?!”


  “老子的親戚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秦表超吹胡子瞪眼。


  “等老子出來了,定要扒了你們的皮,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秦表超眼窩深陷,十分的憔悴,又十分的凶狠。


  郜寧沒有理他,他一夜沒睡,要養足了精神,等禁軍過來。


  至於在牆角十分狼狽不堪還自視甚高的老貨,暫且不去理他!

  見郜寧沒有理他,秦表超不滿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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