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來給你收屍
“來給你收屍。”越南昭不滿地白了她一眼。
越南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秦表超。
“他什麽時候醒?”
“等我們處理好一切,想讓他醒的時候再給他藥。”
處理好一切?
她還想做什麽?
“他,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吧?”越南昭猶豫了一下,看著秦表超那被鮮血染紅的褲子。
“畢竟是朝廷重臣,要死也得是父皇下旨處死。”
“不會的,我下手有分寸。”
“放心吧。”
越南昭看著尋韶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開口說道。
“我先帶你回府,府上的人都很擔心你的安全。”
“等一下,我們不能就這麽走了,還有一件事情。”
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秦表超的事情得搞得個水落石出才行。
“赤南候府,有一個枯井,裏麵可能會有很有屍骨,我們要找到那個枯井。”
所有隻進不出的孤女屍骨,應該就在這個井下麵。
偌大個王府,也就秦表超這種命中帶煞的,敢住在這充滿了孤魂,血腥味十足的赤南候府。
越南昭疑惑地張了張嘴,枯井?
尋韶容注意到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此刻正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這兩個侍女竟然沒有趁亂逃跑。
也是,外麵全是打鬥的士兵,一個不小心就被亂刀砍死了,她們也逃不到哪裏去。
她走到兩個侍女麵前,將她們扶起來。
“別怕,赤南侯,這次定是逃不掉了。”
“以後,你們不必再跟著他造孽了。”
“如果你們肯說出你們知道的,不用跟著主子同罪,我可以替你們向王爺求情,饒你們不死。”
在越國,主子有罪,奴才們就是罪奴,要陪著主子去死。
尋韶容諄諄善誘,勸她們幫尋韶容找到秦表超喪盡天良的證據。
兩個侍女沉默了半晌,其中一個侍女開口說道,“王妃盡管問。”
這侍女正是之前不肯不敢吐露事情的侍女。
她的聲音很低,聽得出來她的害怕與恨意,還有一吐為快的決心。
“有一口枯井,在哪?”
“你應當知道我說的是哪個枯井。”
“那口枯井,就在奴婢帶您如廁的旁邊。”
那麽近,她竟然沒看到?!
可能是當時太緊張了。
“那枯井用雜草掩蓋住了,外人是看不出來的。”侍女補充了一句。
怪不得。
“王爺,需要派一些膽子大的人去井底下看看,將屍骨挖出來。”
越南昭點了點頭,總算是有秦表超的罪證了。
就算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些人是被秦表超害死的,秦貴至少也會被判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
安頓完鎮北軍的郜寧也過來了,他聽到幾人的談話,肩膀縮了縮。
這大晚上的,陰風陣陣,還要去挖屍骨,王妃的膽子真是大!
“王爺,人已經都讓雀團練帶回去了。”
越南昭點了點頭。
“還有,王爺,你看這個巫女雕像。”
越南昭和郜寧順著尋韶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刑具房的暗處竟然還供奉著一個表情猙獰,麵部可怖的怪巫女雕像……
“王爺,那是巫術?!”
在越國,越帝最痛恨巫術,曾經後宮嬪妃爭寵,一個宮女用巫術害死了他的愛妃。
這件事情若是讓越帝知道了,秦表超跑不了!
越南昭也盯著那雕像看了一會兒,“這都是證物,要好好保管。”
“這一樁樁一件件,理清事情,稟報給父皇,秦表超這次肯定逃不掉了。”
“郜寧,你在這裏守著,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這些認證和物證都要保管好,等到越帝傳召的時候還帶著他們上朝堂。
“直到禁軍來了,等禁軍來了,這些就可以交給禁軍處理了。”
“是,王爺放心。”
“屬下會看好這些證據的。”
交代完事情,尋韶容推著輪椅和越南昭離開了刑具房。
……
半柱香後,被關在刑具房的秦表超已經醒來,他先是迷茫地睜開了眼睛,隨後感到身下傳來的劇痛。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成這副模樣了?
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的命根子!是哪個不要命的,竟敢對他的命根子下此毒手?!
他渾身顫抖,雙目猩紅,手大力地攥成了拳頭,手指關節發白。
殷王妃呢?他環顧四周沒有見到殷王妃,反倒是看到了周圍圍著一群人。
那些人穿著讓他感到陌生的衣服。
這不是他府上的人!
真是牛屎一般的爛事。
他閉上眼睛回憶,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
他隻記得他撲向殷王妃,然後就暈了過去。
“呦,赤南侯醒了?”郜寧讓鬆原帶著曹管家找了府上的大夫給秦表超瞧病。
秦表超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竟是真的。
“你是越南昭的小跟班?”他不屑一顧地瞥了郜寧一眼。
郜寧沒有理他,而是神情嚴肅而又警惕地看管著周圍。
門後傳來腳步聲,鬆原帶著管家和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快給瞧瞧吧。”
郜寧擔心秦表超還沒有被陛下提審,就暈死過去。那到時候,殷王府可就有口說不清了。
大夫顫顫巍巍地靠近秦表超,仔細地瞧著,隨即咂舌,惋惜地說道:“哎呀,這怕是不能恢複了。”
秦表超當即大怒,他呲牙咧嘴,雙目猩紅,“你給老子好好看!我堂堂赤南侯不能沒後啊!”
以往和他同床共枕的女子都被他殺了扔進了井裏,所以至今他都沒有子嗣。
真是狂人自有天收!
“這,這都碎成這副模樣了,老夫也是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大夫一臉的為難,額頭上全是汗,兩手一攤,露出一臉難為情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奶奶的!”秦表超忍著身下的劇痛,揮舞著拳頭。
狂怒之下,他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
“他奶奶的,老子要告禦狀!”
“那得看赤南候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郜寧冷笑道。
什麽東西!
就該撕了他的嘴!
郜寧連忙拉開那慈眉善目的大夫。
“給他用一些止血藥,別讓他死了。”
“是,大人。”
秦表超一直罵罵咧咧地不配合,大夫沒辦法,隻能用一些止血的迷藥。
秦表超慢慢安靜下來,隨後暈了過去。
……
越南昭帶著尋韶容坐上了回殷王府的馬車。
尋韶容還沉浸在與秦表超周旋的過程當中。
“沒看出來啊,王妃不僅膽大妄為,還心狠手辣。”越南昭看著尋韶容,一臉的耐人尋味。
尋韶容愣了愣,他是指什麽?
啊,是說秦表超的命根子吧。
她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若是哪日本王得罪了王妃,是不是也要慘遭王妃的毒手啊?!”越南昭眯著眼睛問她。
“王爺這是哪兒的話,你我本是夫妻,夫婦一體,夫婦一體,哈哈。”
尋韶容打著哈哈,她生怕越南昭生氣要她狗命。
二人一時無話,馬車走在寂靜的街道上,發出清脆的車軲轆壓過地麵的聲音。
“秦表超,沒有對你怎麽樣吧?”越南昭猶豫著問出了這句話。
“本王……”
“放心吧!他沒把我怎麽樣,多虧你來的及時。”沒等越南昭繼續說話,尋韶容搶先說出了口。
在古代,清白就是女人的命。
很快,馬車便到了殷王府。
“王爺王妃回來了!”殷王府門前的侍衛高聲喊著。
“別喊!”尋韶容下了馬車,連忙上前,若不是男女有別,她都想上去捂住那人的嘴。
“小淵和小穆都睡了,你這麽一喊,不是把他們喊醒了?!”尋韶容嗔怒地看了那侍衛一眼。
雖然殷王府很大,但是夜裏十分的寂靜。
侍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連忙噤聲。
門口幾人正忙碌著,忽而,尋韶容感覺有人在拽她的裙子。
低頭一看,看到一隻像蓮藕段一樣的小胳膊和小胖手,對上一雙大大的閃閃發光的眼睛。
尋小穆?她兒子怎麽還沒睡?
“娘親!”
“娘親你怎麽才回來啊?小穆好想娘親啊!”
“娘親去花樓吃酒都不帶上小穆,哼,小穆生氣了!”尋小穆說著撅了撅嘴。
尋韶容沒想到她兒子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越南昭也嗔怒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看看你,把我兒子都教壞了!
“快回去睡覺。”
“沒有娘親的睡前故事,小穆睡不著!”尋小穆抱住了尋韶容的腿。
“娘親身上髒,快,讓翠環姐姐給你講。”
她有些話還要和越南昭說,這會兒還不能去哄著尋小穆睡。
“母妃,你可有受傷?”越少淵注意到尋韶容衣服皺巴巴的,整個人也是灰頭土臉,有些擔憂地問道。
小淵也沒睡?
這兩兄弟倆真的是步伐一致。
“母妃沒事。”尋韶容溫柔地摸了摸越少淵的頭。
已經很晚了,翠環,帶兩位世子回去休息。”
“是,王妃。”
翠環領著兩個世子回寢殿休息。
彩鳶去打水給尋韶容準備洗臉的水,洗澡的水和要換的幹淨衣服。
越南昭把尋韶容送回了府,就準備走,被尋韶容一把抓住。
“王爺,赤南侯府的事情我要同你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