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欺君之罪

  “這位大夫犯了欺君之罪!”


  “她是個女子,雖然她救了皇祖母,但是隱瞞身份性別,就是欺君之罪!”


  風風火火闖進來的人正是晉王妃尋韶雪,眾人聽到她的喊聲,齊齊地回頭看向她。


  越南昭反應很快,拉下了太後麵前的簾子。


  “晉王妃走路慢些才好,這風風火火的,皇祖母的病剛有起色,你帶來一陣冷風,再吹著皇祖母。”


  “皇祖母剛好,若是被風吹著涼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聽到這話,越帝也是不滿地看了一眼尋韶雪:“晉王妃來這壽昌宮,所謂何事啊?”


  “朕記得,並沒有傳晉王妃入宮到壽昌宮伺候。”


  越帝麵色不悅,他的母後病剛有起色,正是要靜養的時候。


  “父皇恕罪。”尋韶雪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隨即伸手指著尋韶容。


  “臣妾特來稟報父皇,唯恐這賤女人欺騙陛下,殷王殿下帶進來的這個大夫,根本就不是什麽侍衛,也不是什麽大夫,她是個女子,她欺君!”


  一聽到“欺君”二字,越帝麵若寒霜,冷眼看著尋韶容。


  尋韶容也是驚了一下,她低下頭,斜眼怒目看著尋韶雪。


  她心中有些納悶兒,自己偽裝的如此良好,說話的聲音也是男性化的嗓音,尋韶雪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難道就因為自己的容貌沒有變化?


  一時間壽昌宮裏麵鴉雀無聲,氣氛冰冷到了極點,大家似乎都感受到了越帝的憤怒,沒有人敢說話。


  尋韶容依舊跪在地上,沒有為自己辯解,她並非不想,而是在飛快地轉著腦子,想著該編出個什麽理由才好。


  越南昭打破了沉寂,“父皇,還請父皇恕罪,此事怪兒臣魯莽了。”


  “尋容本是鎮北軍營的軍營,平日裏在軍營都是女子的裝扮。”


  “那日深夜,兒臣接到聖旨入宮,慌忙之中把軍醫從帳篷裏麵拉了出來。”


  “軍醫,來不及穿上外套便跟隨本王入了城門,為了避免殿前失儀,隻好隨便找了外衣給他套上。”


  原來是這樣,越帝點點頭,麵色緩和了不少。


  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事,也沒有規定說女人不能給太後治病。


  越帝擺了擺手,剛要開口。


  尋韶雪突然竄到尋韶容的身邊,大力握住她的右手手腕,“她根本不是什麽尋容,想必殷王也被她騙了,她是尋府的棄女,當年與人苟且的尋韶容!”


  “你們看她手腕上的胎記!”尋韶容的手腕上有一個紅色的圓形胎記。


  看著那淺紅的一塊,尋韶雪得意地笑著,麵目猙獰。


  哼,我賭對了!


  五年前沒能弄死你,這次你也跑不了!

  眾人又是一驚,一會兒是欺騙越帝,一會又是欺騙殷王的。


  “不知這尋府的棄女,來皇宮,有何居心?”越白亦添油加醋地附和著,他現在還對她懷恨在心。


  晉王越白亦本就對尋韶容有恨意,當年就是她讓他背上了那方麵不行的罵名。


  “尋容啊,說說吧,怎麽回事啊?”躺在床上的皇太後發話了,聲音低沉。


  跪在地上的尋韶容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隻能承認了。


  “回太後的話,臣女確實是尋府的尋韶容。”


  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麽說,是承認欺君了?


  “不過,欺君之罪臣女不敢認。”


  “在五年前,臣女就與尋府斷絕了關係,後來學得一身醫術,到殷王殿下的軍營應征軍官,這次也是跟隨殷王殿下來到了宮裏。”


  “用了新的身份,實在是為了生存,為了能混口飯吃。”


  “小人當初離開尋府後,做過好幾份差事,受到不少欺負和壓榨,為了能活下去,這才去軍營應征軍醫。”


  “小人沒有任何難以言明的壞心思,隻是希望能夠不受師傅囑托,竭盡所能的治病救人,臣女鬥膽,乞求太後和皇上明察!”


  尋韶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似乎是往年過的無比心酸,內心有無盡的苦楚。


  “求太後憐憫!”


  這個時候太後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太後和越帝看著尋韶容聲淚俱下的模樣,也沒有說什麽。


  半晌,太後開口問道:“為何和尋府斷絕了關係?”


  沒等尋韶容開口,尋韶雪搶先喊道:“她不知廉恥,半夜與男人幽會,失了貞潔,丟了名節,毀了尋府其他未出閣小姐的名聲!”


  “父親無奈,這才將她逐出尋府。”


  真能他娘的放屁!

  尋韶容在心中低吼,作為一名四好青年,她從來不罵人,但是看著尋韶雪這般顛倒是非真是忍不住了。


  這女人怎麽總是這麽不要臉,這麽張牙舞爪?


  若不是在壽昌宮,定要上去將她一頓胖揍。


  她回憶了一下,當年確實是因為她,尋府其他未出嫁的姐妹們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


  而且原主的父親尋文彥,非常注重家族名聲,當年的事情傳遍京城後也確實是將她逐出了府。


  但是原主有一個好哥哥,名為尋北辰,尋北辰不忍心看著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妹妹就這樣流落街頭,便偷偷地讓她住在了尋府在京郊的別莊。


  本以為會在別莊裏麵默默無聞地過完下半生,沒想到風聲不知怎的就傳到了尋韶雪那裏。


  若不是自己被迷暈了帶到了懸崖邊,也不會被尋韶雪推下懸崖。


  “妹妹此言差矣,妹妹嫁給了晉王,這不是很好的一樁婚事嗎?”


  “怎能說家中姐妹受我牽連呢?”尋韶容擦著眼角的淚水,一臉的委屈。


  “當年我也是受害者,在沒出事前,我就要嫁給晉王為妃了,何必要與人私通。”


  “可不止怎的,就被人陷害了,妹妹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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