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還認得這支發簪嗎?
“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待身邊沒有人了,尋韶容將房門關上,笑著走到尋韶雪的麵前。
“你,你要做什麽?”
“小心王爺要了你的腦袋!”尋韶雪大聲地喊著。
“王妃,注意你的言辭,別滿嘴噴沫子,怪髒的。”尋韶容一臉嫌棄地拍了拍袖子。
“放心,王妃就是扯破了嗓子,你的晉王哥哥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
尋韶雪沒有說話,看著尋韶容。
這軍醫怎麽看著有點兒眼熟?
但是現在她隻有一隻眼睛,看不太真切。
注意到尋韶雪在看自己,尋韶容蹲在她身旁。
“當初你為了越白亦獻出了自己的一隻眼睛,可是如今呢,他對你大不如前。”
“你是誰,怎敢直呼王爺大名?!”
“你怎麽知道本妃的事情?!”
“哼,我怎麽知道,這種事,京城都傳遍了。”
“晉王妃剜目救夫,卻被嫌棄,比起你那位長姐,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隻是,你那長姐跳崖了,倒也落得個清淨自在。”
“可是你呢,還要獨自苟活在這世上看盡世間冷暖。”尋韶容低聲嘲諷道。
“你胡說!晉王哥哥才不會拋下我的!”
“哦?晉王妃,你被剜目不久之後,我可是聽說晉王迎娶了宰相秦貴的二女兒秦語嫣呢。”
尋韶雪咬住了嘴唇。
“當日,秦語嫣穿著大紅嫁衣從正門進了晉王府的大門,晉王親自迎接。”
尋韶容說話的聲音很輕柔,確是像刀子一樣刺入尋韶雪的心裏。
在越國,側妃是要穿粉色嫁衣從側門入府的。
“足以見得她的地位不比你差。”
“我呸,她就是個庶女,晉王哥哥若不是看在秦相的麵子上,是斷然不會娶她的。”
“看來你也不蠢啊,爹娘還是給了你腦子的。”
“晉王留著你也是因為你是尋府侯府的女兒,留著你還有用。”
“不然啊,他早就棄了你了。”
“你瞎說!”尋韶雪向她撲過來,兩隻手胡亂揮舞著。
“我可不瞎,瞎的是你哦!”
看著尋韶雪發瘋的樣子,尋韶容笑著避開了。
這就急眼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晉王妃,還認得這支發簪嗎?”
尋韶容從袖中拿出一支發簪,在尋韶雪的麵前晃了晃。
那是一支銀色的發簪,款式沒有什麽特別指出,就是如今京城裏麵時興的款式,不過,發簪較粗的一端刻了一個“雪”字。
這是當日戳瞎尋韶容眼睛、刮花她臉的那支發簪。
尋韶雪盯著發簪看了幾秒,她猛地撲上去,要將發簪搶過來,“怎麽會在你手裏?!”
尋韶容一個轉身,避開了她。
“雪兒,我的好妹妹,把長姐推下懸崖,你就不怕冤魂索命?”
尋韶容壓低了聲音,似是怨鬼的低喃與質問。
她幽幽地勾起了冰冷的紅唇,將發簪舉起,一步一步靠近她。
似乎那麵紗之下藏著一張鬼魅的臉。
“你是誰?”
“不可能的,我明明把她推下懸崖了,她不可能還活著。”
尋韶雪十分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癱坐在地上,顫抖瑟縮在牆角搖著頭。
“好妹妹,姐姐會一步一步地,讓你步入萬丈深淵。”
“讓你嚐嚐姐姐我當日所受的苦。”
尋韶容冷笑著蹲下來靠近她。
“今天,就從毀了你的容貌開始吧!”
一如五年前你對我做的那樣。
剜目毀容,汙名奪命,我將加倍奉還!
不,是數倍奉還!
尋韶容將發簪舉起,刺向尋韶雪的臉。
門外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聽說,本王的王妃被關進牢獄了?”越白亦邁著大步子走了進來。
聽到晉王的聲音,尋韶容將發簪收好,收斂了神色走出來,示意士兵將尋韶雪帶回原來的牢房。
再次將尋韶雪和玉蝶關好,越白亦正好走進來。
他瞟了兩眼站在一旁帶著麵紗的尋韶容,色眯眯地看著。
這小娘子身段苗條,眉眼也是十分的秀氣,帶回去做個侍妾不錯。
他剛要伸手抓尋韶容的手,尋韶雪就撲了過來。
隔著木門的欄杆,她抱住了越白亦的腿,“王爺,他們,他們,竟然把我關在了這牢獄裏麵。”
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自己的王妃被關在的軍營的牢獄裏麵,這傳揚出去,自己的臉麵還往哪擱?
“二弟,這是什麽意思?”越白亦負手而立,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怎麽回事?”隨後進來的越南昭沉聲問道。
“回王爺的話,王妃給您的大宛馬下了毒。”尋韶容輕聲說道。
“你胡說!”
“王爺,不要相信她的話,她是,她……”尋韶雪支支吾吾的,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這是意圖謀害王爺!”越南昭身旁的郜寧很上道兒,接著尋韶容的話,給尋韶雪定了罪。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心思下毒,這毒參是她親手喂給大宛馬的。
“哦?皇兄,你怎麽看?”
“皇弟,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雪兒怎麽會謀害你呢?”越白亦攤了攤手。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若是不管她,就算作是承認尋韶雪謀害王爺,間接地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王爺,我沒有,我沒有啊,我就是想給它喂些草!”
“王妃,您喂的不是草,而是毒參。”
“馬廄的旁邊就垛著青草,可是您偏偏要為毒參。”
“毒參是一種毒性很強的致命毒藥,王爺有撫摸愛馬,親吻愛馬的習慣,若是馬兒的嘴上有殘留物,王爺也會中毒。”
自己什麽時候有了親吻馬嘴的習慣?越南昭好笑地看著尋韶容。
這女人怎麽這麽會胡編亂造,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這位是?”越白亦盯著尋韶容。
“這是我們軍營的軍醫,若不是軍醫醫治及時,我們王爺的愛馬恐怕此時隻剩下屍骨了!”
越南昭過來之前,已經和郜寧去看過馬兒了。
這會兒馬兒呼吸平穩,在馬廄中休息。
“這可是禦賜的馬,毒殺禦賜的馬更是罪加一等!”郜寧繼續說道,他差點兒忘了,這馬是越帝賜給越南昭的。
晉王之前派人刺殺過王爺,順勢懲罰他一下也好。
“郜寧,言重了,本王的王妃想必就是,沒有分清這毒草和青草而已嘛。”越白亦繼續爭辯。
“王妃,您怎麽了?”
玉蝶失聲尖叫著,尋韶雪的身上密密麻麻地滲出了紅點,越來越多。
尋韶雪看著身上的紅點,也慌了起來。
越白亦見狀趕緊捂住了口鼻,後退一步。
“哎呀,王妃也染上了毒參的毒,得趕快醫治。”尋韶容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軍醫,求求您救救我家王妃!”玉蝶扯著尋韶容的衣角。
“玉蝶,不要求她,王爺,給臣妾請個禦醫吧!”尋韶雪哀求著。
“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王妃還不能出獄。”
“你?!”
聽到這話,越南昭疑惑地看了一眼尋韶容。
今日的尋容為何這般針對晉王妃,咄咄逼人?
難道緊緊是給自己的馬喂了毒參,她就這般生氣?
“算了,今日之事就到這兒吧,既然皇兄也說了,晉王妃並無害人之人,尋容啊,你就給晉王妃看看。”
“是,王爺。”尋韶容不情願地走到尋韶雪身邊。
“王爺,這賤人要害我,不要她醫治!”尋韶雪猛地推了一把她。
尋韶容沒想到她會這麽大力氣,腳下一個沒站穩,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