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教訓上官暮
公主府。
上官暮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嘴裏塞地緊,瞪大眼睛看著上頭夫妻二人恩愛甜蜜,身後十多名醜陋的婦人摩拳擦掌地瞧著他,不時地動動手腳,上官暮頓時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回上官府去。
上官琪來時,便見最心疼的兒子憋得麵紅耳赤,唔唔叫喚,身旁圍著的婦人愈發肆無忌憚,仿佛是把他當成了小倌兒玩弄,就差沒有當場扒光了衣服了。
“公主殿下,駙馬爺,這……這是何故?”
“何故?小廝沒跟太尉大人說清楚嗎?”雪朦朧頗為頭疼得看著他,“太尉大人昨兒才跟本宮保證,要好生管教子女,不給本宮添麻煩。這話說來也沒有錯,令公子不敢給本宮找麻煩,於是就找上了本宮的駙馬,怎麽?是欺負駙馬弱勢嗎?”
最後一句,頗為擲地有聲,上官琪掃了一眼受苦的兒子,連忙跪下,“公主殿下,駙馬,是犬子胡鬧,老夫慚愧至極。暮兒和小羽兄妹情深,實在是一時糊塗,公主殿下寬容,請饒恕了他吧,老夫一定回去好生教導。”
“這話本宮聽膩了。”雪朦朧不耐煩道:“太尉大人莫不是在跟本宮開玩笑?全京城都知道,本宮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得罪了本宮的人,都沒能全身而退的。令公子得罪了駙馬,觸及本宮的底線,斷然饒恕不得。”
上官琪咬咬牙,“公主,皇上斷然寵愛與您,可公主回宮不過數十日,便攪弄風波無數,且多是針對我上官家,若是這事兒鬧到禦前,難免皇上不會多想。不如聽老夫一眼,此事私了,老夫定然將犬子帶回去好生管教,不讓駙馬的委屈白受。”
“放肆!”雪朦朧猛的將茶杯丟到他身前,滾燙的茶水濺濕了上官琪衣衫,“公主,您也適可而止吧。恃寵而驕,當為下下之策,公主聰慧,不會不懂吧?況且此事又是為駙馬所起,公主以為皇上會一味偏袒嗎?”
雪朦朧站起身,看了穆臻言一眼,“駙馬,論玩弄權術,本宮自然比不上老謀深算的上官太尉,父皇的心思他摸得一清二楚,本宮莫不是今日要你白受了委屈?”
穆臻言笑笑,將上官琪扶起來,“太尉大人深思熟慮,通透聖心,自然再好不過。三公子雖未傷了我,可卻不慎暴露了酒樓和秦湘樓所屬,這兩處可是太尉府的財務主要進項,尤其是秦湘樓,還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若是被牽連,以後……”
“世子爺!”上官琪打斷他,目光不善,“上官府到底如何得罪了二位?”
雪朦朧笑了,“看來上官太尉是不願跟本宮好好談了,那也好,本宮便如了上官太尉的心意,將三公子送到父皇麵前,好好說說此事。不過在進宮之前,三公子先好好享受這幾位的服侍,你想對駙馬做的,便先嚐試一遍,回頭也好讓父皇看看,若是讓你得逞了,本宮的駙馬當是如何慘狀?”
“來人……”
“公主!”上官琪上前一步,捏了捏拳頭,忽然恭敬笑道:“公主殿下息怒,此事是上官家有錯在先,公主與駙馬請見諒。”
雪朦朧看著臉色煞白的上官暮,“太尉大人改主意了?本宮的確很生氣,您認為當如何讓本宮消氣?”
“孽子胡鬧,下官自當好生管教。”
雪朦朧揮手讓那群婦人退下去,“好啊,那便在公主府好生管教,本宮和駙馬親自瞧著,免得太尉大人一時不忍,又讓底下的人更加肆意。”
上官琪閉了閉眼睛,“勞煩公主,備木杖!”
“杖刑啊,可以。”雪朦朧讓人備了工具,將上官暮按在凳子上,衝上官琪道:“勞煩上官大人親自動手,府中大夫都是現成的,不怕出大錯。”
穆臻言蹲下身子,將上官暮口中所塞之物取出,“既然如此,還是讓三公子叫幾聲吧,省的憋出內傷。”
上官琪罵道:“穆臻言,你,你不得好死!”
“逆子,閉嘴!”上官琪一腳踹過去,接著狠狠打了一板子,隻聽上官暮叫地聲嘶力竭,嚇得上官琪大手一抖,險些連板子都握不住。
穆臻言幸災樂禍道:“先前三公子還說我是個身子被掏空的小白臉,如今看來,三公子這身子底子也不大好,上官大人不過用了三分力,你就喊成這樣,當真比女子還不如。”
雪朦朧聽罷,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前世,雪玲瓏也是指婚給上官暮,恩愛至極,可一年後雪玲瓏仍舊無所出,惹得男丁單薄的上官府有些著急。
雪玲瓏想盡辦法也沒能生下兒子,最後卻是一青樓女子帶著兒子上門,被上官暮納入府中為妾。
後來雪玲瓏將事情鬧大,原來那青樓女子早便是上官暮養在外頭的外室,隻不過為了拉攏嫻妃娘娘的娘家勢力,上官暮隻得百般討好雪玲瓏,作出深情不悔的模樣,等到雪玲瓏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雪朦朧冷笑:整日混跡青樓,上官暮這身子能好得了嗎?
“太尉大人,板子可得捏緊了,本宮等著看你如何教子有方呢?”雪朦朧悠閑坐下,“駙馬,過來喝茶,早春的茶最香,在北地,可喝不到。”
穆臻言回眸,“公主說的是。”
上官琪雙手顫抖,最後上官暮背後都是血跡,連慘叫都叫不出聲,白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上官琪連忙扔掉板子,心疼至極,“暮兒!”
“小六,還不趕緊給三公子上藥?”雪朦朧終於看夠了戲,心中大塊,若是上官天兒在場,她定然更加暢快,“好生照顧。”
小六不動聲色地隔開上官琪,“是,公主。”
上官琪忙道:“公主殿下,不勞煩了,老夫帶孽子回去……”
“太尉大人信不過本宮?”
“不敢!”
“那就等著。”雪朦朧斟了茶,笑意盈盈,“太尉大人累著了吧?過來喝杯茶,等小六上好了藥,本宮親自派人送你們回去。”
上官琪大拳驟然握緊,穆臻言和雪朦朧雙雙掃了一眼,皆不動聲色,若是上官琪在此動手,再好不過,正好給了他們找茬的借口。
上官琪到底是老狐狸,片刻後跪下謝恩,“多謝公主寬宏大量。”
“好說,怎麽說太尉大人也是父皇倚重的重臣,本宮怎麽敢慢怠?”雪朦朧讓人奉茶,言語間冷嘲熱諷,可這老狐狸雷打不動地冷著臉,怎麽都撬不開他那張嘴,問出點兒有用的東西。
穆臻言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太尉大人可有往北地去信?”
雪朦朧兀自飲茶,“說來,弟妹懷有身孕真是大喜事一件,不過本宮走的時候,瞧著弟妹麵色實在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弟弟虐待了她似的。”
穆臻言笑道:“公主又開玩笑了,二弟對弟妹如珠如寶,怎麽會慢怠?自從弟妹懷孕之後,所有的事情二弟都一手操持,一點兒不敢讓弟妹操勞,想必這一點,太尉大人更是清楚,怕是近來弟妹連報喜信都沒能親自寫一封吧?二弟疼寵妻兒,想必是全權代勞的。”
雪朦朧睨他一眼,一時也看不懂他肚子裏賣什麽藥?
難不成,穆臻宇對上官天兒下手了?他是在提醒上官琪這個老狐狸——穆臻宇有問題嗎?
“多謝二位關心天兒,她很好,已經來過信了。”上官琪眸光微動,“不過駙馬對自己弟弟夫妻的事情可真是關心,連天兒有沒有給我親筆書信這種事情都知道?”
穆臻言挑眉,“太尉大人多慮了,不過是書信來往與二弟閑聊過後的猜測而已,有孕在身之人不能憂思勞煩,二弟照顧些也是理所因當。”
上官琪沒再說話,心中卻有了些漣漪:說來天兒懷孕之後,絕情宮諸多事宜,便交給穆臻宇過手,來往聯絡也是由穆臻宇掌控。
天兒,的確許久沒有來信了!來信多為穆臻宇回複,的確有些不尋常。
雪朦朧和穆臻言相視一眼,各自探究,卻相對無言。不多時小六派人將上好了藥的上官暮送上馬車,由上官琪帶走了。
“如何?”
小六道:“公主放心,這傷,他怎麽著也得養個一月以上,其間有的疼了。越是用好藥,越是疼得厲害,最好的辦法,便是放著不管,等它結痂了,也許還疼得少些。”
穆臻言勾唇:“那可是上官家唯一的兒子,上官琪如何舍得?”
雪朦朧想到宮裏頭那位,笑了:“怕什麽?有雪玲瓏在,天下的好藥都往上官暮那兒送,定然能讓他疼個夠。”
小六道:“公主,玲瓏公主若是……”
“讓她來鬧,本宮就怕上官暮不告狀。”雪朦朧捏了捏指尖,“正好,本宮備了一份大禮,要送給他們呢。”
穆臻言見狀,大手握住她指尖,微微蹙眉:“早春天寒,你手都涼成這樣了,回房去吧。”
小六捂唇笑,穆臻言看過來,“不過是回房暖和些,小六你笑什麽?”
小六搖頭,被雪朦朧瞪了一眼,她無辜道:“公主和駙馬爺近來白日裏關在房間的時候愈發多了,底下的人都心有靈犀,駙馬爺臉皮厚不害羞,多少也顧及下咱們公主的臉麵吧。”
穆臻言摟住雪朦朧蠻腰往房間走,“公主回京後,這名聲是愈發響亮,誰敢對她言行置喙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