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戲耍上官羽
“不必了。”上官琪惶恐道:“不敢勞煩。”
“怎麽能說是勞煩?駙馬,太尉大人又不是沒有見過,說起來還是姻親關係,你既然來了,自然應該過來見見的。莫非是上官太尉嫌棄我公主府的茶不好喝?”雪朦朧問。
上官琪忙道:“老臣不敢,公主殿下說笑了。”
上官羽被小六帶下去,滿臉恐慌,可是又不敢說出口:她方才,分明看見小六和雪朦朧對了一個眼神,絕對不懷好意,難不成她們還想報複她?
房中,上官羽又疼又怕,因為傷在臀部,所以隻能趴著,“小六姑娘,對不住,你也知道玲瓏公主算是我的主子,我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庶女,之所以出這餿主意,不過是為了讓公主開心一些,絕對沒有針對姑娘的意思,還請姑娘見諒。”
小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四小姐客氣了。奴婢不過是個下人,主子怎麽樣都是主子的事情,您可犯不著跟我道歉,要是讓上官大人和九王妃聽到了,怕是以為我們家公主仗勢欺人呢。”
上官羽幹笑一聲,“怎麽會?公主殿下自然寬容大度……唔唔,你喂我……唔唔……喝的什麽東西?”
小六忽然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送到上官羽嘴裏,捏著她的下頜逼著她喝了下去,拍拍手道:“別怕,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而已,四小姐慢慢受著吧。”
她彎了腰,“四小姐有一點說錯了,我們家公主可從來不是什麽寬容大度之輩,她最喜歡做的,便是仗勢欺人了。”
上官羽目露驚恐,“你,你給我下了那個毒?你你你快把解藥給我,那毒藥會吃死人的,小六姑娘求求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公主殿下了。再說,我若是死在公主府,你們也不好對外交代啊。”
她急著哭求,可小六雙手環胸,紋絲不動,“你盡管大聲求饒,沒人能聽得到,你是不知道,我們公主府近來十分不安生,經常有些不長眼的刺客闖進來,如果有什麽采花賊之類的看中了四小姐的美貌,折辱了小姐之後你不甘受辱,服毒自殺,也是很正常的不是?誰敢質疑我們公主府?”
上官羽徹底怕了,見小六轉身就走,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大聲喊道:“來人救命啊!小六姑娘,給我解藥,救命啊!爹,姐姐!救救我!”
她奮力拍門,顧不得身上的疼,滿腦子便是‘不能死,要解藥’這樣的念頭,喊得聲嘶力竭,驚動了不遠處看守的下人,一人進來查看,一人連忙去稟告雪朦朧等人。
穆臻言正陪同待客,見下人跑來稟告,同雪朦朧對視一眼,“上官四小姐也來了?”
“上官大人客氣,非得帶著四小姐來賠罪,我見她傷著,所以讓小六送她下去休息了。”雪朦朧站起身,“小六不是照看著嗎?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麽如此慌慌張張的?”
下人簡單將情況一說,上官惜兒焦急道:“求救,怎麽會這樣?公主……”
“走,去看看。”
一行人去到房間,上官羽如同見到了救星,“爹,二姐,救命啊!毒,毒藥,小六給我吃了毒藥,快些幫我要解藥。公主殿下,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出餿主意陷害您了,我不想死,快點給我解藥,時間要到了,這毒就發作了啊。”
上官惜兒蹙眉:“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上官羽見他們不信,端起一邊的空碗,雙手都在顫抖,“毒藥,她剛剛給我喝了毒藥,就快毒發了,公主殿下,求您,給我解藥吧。”
上官惜兒轉頭,“十一,這是怎麽回事兒?”
上官琪卻是怒斥一聲,“休要胡言,公主府中,豈會有人對你下毒?你若是再汙蔑殿下,我便將你逐出家門,太尉府沒有你這種不安生的女兒。”
“爹,我是說真的,我沒有撒謊。”上官羽快急瘋了,雪朦朧這時道:“去將小六叫來,便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若是她當真如此胡鬧,四小姐放心,我定然為你做主。”
小六很快過來,手中還端著一碗藥,味道和方才那一碗一樣,上官羽聞了,當即嚇得臉色發白,“你別過來,求你別過來。”
小六莫名其妙道:“四小姐這是怎麽了?奴婢不過是見四小姐傷重,女兒家身嬌肉貴,打得這麽重定然恢複得慢,所以特意調製了方子給四小姐養身子的,這藥雖然苦了些,可是對身子好啊。”
上官羽愣住了,“你剛剛,你剛剛明明不是這麽說的,你說……”
“哦,剛剛啊,剛剛不是怕四小姐您不肯喝這麽苦的藥嗎?所以奴婢才鬥膽喂您喝了藥,不想竟將您嚇成這樣,奴婢真是該死了。”小六無辜道:“公主,奴婢沒有想到,弄巧成拙了。”
上官羽見眾人都看著她,頓時快要氣哭了,“你明明說這是毒藥!”
“閉嘴!”上官琪怒聲道:“你還在整什麽幺蛾子,小六姑娘一番好意,你還在胡說八道什麽?”
上官惜兒按住她肩膀,微微搖頭,“好了,四妹,你定然是病糊塗了,盡說胡話!”
上官羽低了頭,這會兒清醒過來,也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一番,心中對雪朦朧恨意倍增,可更加仇恨的卻是上官琪這個冷血無情的父親,居然如此待她!
今日若是換了其他人犯了這種錯,他斷然不會如此絕情!
“公主,是,是臣女病糊塗了,冤枉了小六姑娘的好意,很抱歉。”上官羽低頭道歉,小手卻握緊了。
雪朦朧借題發揮,“太尉大人,本宮還以為你是真心過來道歉,四小姐這一出,本宮實在是看不懂。”
上官琪慚愧道:“公主殿下,老臣教女無方,回去以後一定嚴加管教,定然不再給公主您添麻煩。”
雪朦朧輕輕哼了一聲,“太尉大人如何管教子女本宮管不著,隻是以後,上官大人可要把家裏人看好了,這可不是在北地,本宮斷然不會委屈自己半分,便是本宮的丫頭,也不許旁人折辱半分。”
她微微笑了一下,“當初,太尉大人的嫡長女,本宮如今的弟妹,在北地也是如此囂張跋扈,不將本宮放在眼底,現在想想,本宮都要覺得,是不是上官大人對本宮有什麽意見,為何太尉府出來的,都喜歡找本宮的麻煩?”
上官琪誠惶誠恐道:“公主殿下折煞老臣了,老臣慚愧,教女無方,回去一定反省,在此,再次請罪,請公主見諒。”
雪朦朧心中快意,“請罪就不必了,太尉大人位高權重,本宮可擔待不起,你們請回吧,夜深露重,莫要生了寒氣才好。”
上官琪,上官家,早前因為出嫁北地,沒有來得及好好收拾你們太尉府,才會留下上官天兒這麽大的禍害。
如今,我重回京城,在讓你們上官府上刑場之前,定要好好玩玩你們太尉府這一群宵小之徒,以報前世之仇。
太尉府。
“爹,雖然上官羽這事兒做得不對,可是十一公主明顯就是刻意報複戲弄她的,您和二姐親自上門賠罪,她還如此囂張,當著您的麵愚弄上官羽,這不是明擺著不把咱們上官家放在眼裏嗎?”
“她憑什麽要把上官家放在眼裏?”上官琪氣極反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她是故意的?可那又如何?上官羽有錯在先,還不是玲瓏公主和上官羽惹的禍,給了雪朦朧借口出氣的把柄,連皇上都向著她,我們能夠如何?”
“她這一次回京,本來以為太子失蹤,皇後不得勢,皇上應該不會再榮寵與她才是,誰知道回宮不久,雪朦朧便光明正大地教訓十公主和十二公主,皇上明擺著偏心,連高貴妃都沒有辦法為十公主爭得半分,你以為我能拿她如何?”
上官暮疑惑:“可是您不是說,皇上忌憚穆府,忌憚穆臻言,所以對十一公主也心懷芥蒂嗎?”
“穆府是一把雙刃劍,皇上是忌憚他們,可是另外一方麵,皇上又不得不依靠他們,如今禹城失守,匈奴虎視眈眈,鷹北軍奉旨收複禹城,穆臻言是穆府的世子,是十一公主的駙馬,背後站著鎮北王府和整個北地的勢力,如果說以前皇上對十一公主的寵愛隻是出於喜歡,可如今,怕是摻雜了更多,也包括了安撫之道。”
上官琪抿唇,“君臣子女,本來就是先君臣,後父女,皇上的態度,誰能琢磨地透?至少如今,他是向著雪朦朧的,她便有囂張狂妄的資本,甚至更勝從前,因為現在她身邊還有一個鎮北王府的世子,在皇上沒有動鎮北王府之前,這將是公主最強大的後盾,包括九王爺,都動她不得,你以為我們太尉府算是什麽?”
“那此事就這麽算了?”上官暮心中不滿,但聽了這話,的確又不敢對雪朦朧出手,可是如今受辱的不僅是上官羽這個庶女,更是他宮中的未婚妻,是上官府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