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偷香
書房,水墨成畫,書香四溢,一排排書架整整齊齊地擺在右側,書房中央便是一張寬大的書案,筆墨紙硯,樣樣齊全,全都是無上的珍品。
可見主人對書房用品的講究。
“十一,你怎麽來了?”穆臻言正在看文書,底下還有兩個屬下在回報問題,見穆臻言迎著走向門口,幾人連忙看過去,隻見雍容華貴的公主殿下端著一盤香氣四溢的糕點小菜站在門口,笑意盈盈,“本宮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屬下參見公主。”如今這北地上下都知道世子愛妻成癡,不僅為了公主大開殺戒,更是將後院的女子幾乎都遣散幹淨,從公主嫁過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青樓妓院。是以,這幾個識眼色的下屬連忙行禮,態度恭敬。
穆臻言連忙將人迎進來,柔聲到,“你怎麽親自過來了?這些讓丫頭送過來就行了。”
雪朦朧似笑非笑地嗔了一句,“我不能來?”
屬下們麵麵相覷,聽兩人彼此稱呼,便知道夫妻二人十分恩愛了,有機靈些的,連忙道,“公主殿下來的正好,我們與世子殿下說的差不多了,世子午膳也不曾好好用過,公主體貼,便和世子安心用膳吧,屬下等告退。”
穆臻言不置可否,顯然是默認,而雪朦朧卻道:“幾位也不曾用過午膳,本宮已經讓丫頭備好了吃食,你們過去大堂用些飯過後,再和世子商量要事吧。”
頓了頓,她含笑道,“本宮可不想打擾你們議事。”
幾名屬下還在猶豫,穆臻言一句定言道,“既然公主美意,你們就別推辭了,快些過去填飽肚子,下午再繼續討論。”
“是,世子。”屬下幾人連忙俯身,“公主,世子,屬下等告退。”
等眾人散去,穆臻言關上門,伸手就要動手動腳,備雪朦朧反手拍開,麵容含怒,“你好歹也是世子,怎麽行為做派愈發不知檢點了?”
穆臻言無辜道:“公主叫我如何檢點?夫妻不同床我已然讓步,總不能連一點兒餐前點心都不讓吃吧?”
說這,他飛快俯身,在雪朦朧臉頰邊偷了一個香,飛快地端著盤子退了幾步,笑的風流不羈,“十一,快些過來吃東西,否則要涼了。”
雪朦朧咬咬牙,搓搓手,想到自己來意,才沒有一巴掌甩過去,隻能沉著臉坐在他身側,甕聲甕氣地,“味道如何?”
“十一美意,自然是人間美食,獨一無二。”穆臻言含笑品嚐,好似那糕點真的是什麽人間美味一般,形容享受。
雪朦朧撐著下頜,看著他粉麵風流的模樣,不禁微微搖頭,“世子這樣貌風情更甚女子三分,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不如你像是個女子。”
連美豔女子在他身邊,怕是都要遜色三分了。
穆臻言大手僵了僵,眸中劃過流光,不禁輕笑一聲,單手抵著額頭,苦惱道:“十一,怎麽辦呢?你這麽說,作為夫君,我應該生氣,然後氣勢洶洶地向你證明男女之別才是,可是說出這種讓人無奈惱怒的話的人,卻是你,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他攤手,將她小手放在掌心,“我哪裏像是女子了?十一,你試都沒有試過,怎麽能妄下定論,侮辱我男兒尊嚴呢?”
“啊?穆臻言……你不要借題發揮,我這是在誇你生的好看。”雪朦朧被他言語之間的顏色調戲地麵紅耳赤,不由得惱怒道,“你給我正經一點,吃好了,我有事要問你。”
穆臻言失落搖頭,“我就說,十一你怎麽這麽好心,居然能記起我中午沒有吃飯,原來是有事相求。”
他拿起帕子擦了下嘴角,姿態尊貴優雅,絲毫不輸皇家子弟,那種尊貴之氣是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的,自然流露,更讓人著迷。
雪朦朧險些看的失了神,她匆匆收回目光,幹咳一聲,“別做戲了,我會來找你,不也是在你預料之中嗎?那個女暗衛室你的人,十五被她逮到那麽多次,難道你這個做主子的會不知道?”
穆臻言眸光閃了閃,倒是沒有想到她這一次這般直白,瞬間莞爾道:“看來十一你也開始學著漸漸信任我了,否則,你不會站在這裏,光明正大地問我。”
雪朦朧抬眸,不置可否,“那你說,還是不說?”
“你想知道什麽?”穆臻言偏過頭,單手支著下頜,眉眼間總有一種媚態橫生的美感,幾乎讓雪朦朧覺得他是在刻意勾引自己。
雪朦朧垂眸,“近日到底發生何事了?你們在忙什麽?”頓了頓,雪朦朧握了握拳頭,聲音微微發緊,“是不是前線出了什麽問題?”
鎮北王出征已經有一段時日了,當初十五說,每逢深秋初冬之際,匈奴總會擾亂北地,和穆家軍打遊擊戰,但是鎮北王從未親自應付過這種小陣仗,可這一次,鎮北王不僅去了,還一去甚久,讓人不由得心生不安。
“前線無礙。”穆臻言言簡意賅,先說了雪朦朧最關心的結果,這次接著解釋道:“深秋入冬之前,匈奴每年都會試圖進攻北地,借此獲得糧食等過冬物資,匈奴地處極惡劣的北方,環境入冬之後,連平素可以入食的動物也都躲藏起來,為了生存,他們便習慣於燒殺搶掠,物資豐富的大瀝朝也是他們的首選。”
這些事雪朦朧知道一些,但是聽著穆臻言娓娓道來,聽他說話,好像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雪朦朧支著下頜,眉眼安靜如初,“所以父王應該已經習慣了吧?可是這種事情,也要父王親自出馬嗎?”
穆臻言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父王說,眼不見為淨。”
眼不見為淨?
雪朦朧支起身子,“看來父王被你氣的不輕,竟然連王府都呆不下去了,還要跑到艱苦的戰場上去發泄怒意。”
穆臻言無辜眨眼,“公主冤枉,我這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父王當初可是有過之無不及,所以他才會理解我這個做兒子的。”
“父王也曾衝冠一怒為紅顏?看他平日裏嚴肅不已的樣子,很難想象什麽樣的女子會讓他傾心失控!”雪朦朧微微蹙眉,忽然想到什麽,“不會事穆臻宇的母親吧?”
若是穆臻言的母親,那麽穆臻宇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鎮北王真的深愛那女子,想必也不會納妾。
誰承想,穆臻言卻是搖搖頭,“不是,那是我娘。不過,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你也見不到她的風采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何種風采,竟然能讓父王執念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