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騷擾自己的嫂子嗎?
“那是我親眼所見,那個暗衛是穆臻宇帶來的,還在世子府鬼鬼祟祟,你真的相信穆臻宇的清白?”雪朦朧循循善誘,“這位穆府二公子看著溫和如玉,待人有禮,敬你順你,可是他私底下卻並非真的是如此。先前玉夫人……”
“玉夫人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穆臻言打斷她的話,微微抿唇,“公主,我相信臻宇,他不會做這種事。”
“穆臻言,你是真的相信他,還是有意維護他?”雪朦朧見自己挑撥不成,不由得好奇,“本宮實在好奇,不管是論身份還是其他,你都該是當初入京求親的最佳人選,這並不隻是關係到親事,還關係到世子之位的決定,穆臻言,你為何要讓穆臻宇入京?”
如果穆臻宇真的暗地處處針對穆臻言,依穆臻言的手段,他怎麽可能一點兒都沒有發現穆臻宇的動作?如果他發現了卻不阻止,那麽這背後又隱藏著什麽緣由,會讓他這麽縱容穆臻宇呢?
“公主,挑撥離間的手段對我不管用。”穆臻言淡淡地陳述事實,一點兒也不驚訝雪朦朧會說這種話,不生氣也不惱怒,眸色淡薄,“我和臻宇是北地穆府的公子,未來不管誰繼承穆府,另外一人都會是對方的左膀右臂,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你已經是世子,為何還要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雪朦朧卻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緊緊盯著穆臻言的眸子,“穆臻言,穆臻宇這麽做,就是為了得到世子之位對不對?你為什麽護著他?”
她想要挑撥離間的心思有,想要提醒穆臻言小心穆臻宇的心思也有,若是能夠借由此事讓兩兄弟之間生了嫌隙,那以後她也可以多此多加利用,從內部瓦解穆府關係。
可是雪朦朧不料,其中水深遠比自己想的更多,穆臻言似乎鐵了心袒護穆臻宇,不管她怎麽說,怎麽試探,都不動聲色地保護穆臻宇的清白。
“公主,臻宇是我弟弟。”頓了頓,穆臻言抬眸,輕描淡寫,“公主會相信,太子殿下會派人來殺你嗎?”
“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雪朦朧咬牙,“我和太子哥哥之間沒有利益衝突,若我是皇子……”
若她是一名皇子,又極為受寵,哪怕太子是她的同胞兄長,怕是也免不了明爭暗鬥。
皇族之間,向來沒有親情可言,尤其是皇子爭權奪利,太子在她麵前溫文爾雅,親近寵溺,不代表他在其他兄弟麵前,也是這般柔軟姿態。
他能穩坐太子之位,自然有自己的鐵血手段,非外人可想象。
可是穆臻言和穆臻宇之間,有直接的利益衝突,穆臻宇不會針對穆純尓,是因為她沒有威脅,可是穆臻言卻是他最大的威脅。
穆臻言搖搖頭,“這道理是一樣的,血濃於水,公主,你不要管此事了。冷風會追查下去的。”
“這還需要查什麽?”雪朦朧看著穆臻言油鹽不進的模樣,不願意自己一番心思白費,她忽地站起身,“我這就去父王那邊,揭穿穆臻宇刺殺你的事實。”
“公主!”她人還沒有站起,便被穆臻言攔下,“這件事,你別管了!”
自從說到穆臻宇刺殺一事,穆臻言便一直喚她‘公主’,原本理所應當,可是現在看他波瀾不驚的麵色,因為重傷還顯得蒼白的臉,雪朦朧莫名氣悶不已,“好,本宮多管閑事,吃力不討好,是本宮活該。”
她甩開穆臻言的手,冷聲道,“這件事,本宮不管便是。”
雪朦朧轉身離開,眸色極冷,有一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委屈感。
誠然,她前來告知穆臻言此事,是存了讓兩人起嫌隙的心思,可是究其根本,她也是擔心穆臻言被穆臻宇的偽善麵貌蒙在鼓裏,怕他再次遇險……
雖然這樣的心思很可笑,可是雪朦朧半路折返的緣由,卻是是出自於此。
這是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理由——就當做是對穆臻言舍命救她的報答吧,否則,她始終都無法再將穆臻言當做仇人看待。
穆臻宇迎麵撞上怒氣衝衝的雪朦朧,麵露詫異,“公主這是怎麽了?”
他看了一眼雪朦朧過來的方向,微微一笑,“可是同大哥吵架了?”
若是不知道穆臻宇的真實麵目,其實他為人處世,向來都是溫和有禮的,如玉溫潤,如陽溫和,如光明亮,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
前世,雪朦朧便是被他這張偽善的臉騙的團團轉,以至於最後看到他那張猙獰可恨的麵頰時,至死都不敢置信。
雪朦朧垂眸,藏起冷意,語氣仍舊不大好,“不關你的事。”
“公主。”穆臻宇攔下轉身就要走的雪朦朧,歎了一口氣,“還在為上次天牢裏的事情生氣?那件事父王已經查清楚,刺客來自於絕情宮,那時我真的是出於保護公主的心思才動手。”
他無辜又單純的眼神宛若初生孩童般純淨,一眼看到人心底,雪朦朧眸色顫了顫,心底好笑:怎麽能有這樣的人,在至善和至惡之間,轉變地如此自然?
“穆臻宇,事實是怎樣,隻有你自己心底清楚。”雪朦朧深吸一口氣,原本現在不是和穆臻宇撕破麵皮的時候,跟他虛與委蛇是最好的辦法,可是雪朦朧卻說服不了自己。
她可以在所有人、哪怕穆臻言麵前做戲,卻無法麵對著穆臻宇,放下仇恨的心情。
不能光明正大地恨他,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厭惡他吧?
雪朦朧撇開他的手,冷聲道,“讓開!”
“公主。”穆臻宇今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竟然不依不饒起來,“公主,我不希望你我之間存在這樣的誤會,在京城的時候,明明我與公主……”
他站在雪朦朧麵前,身形較穆臻言健碩一些,看著更為寬廣偉岸,壓迫性鋪天蓋地而來,“公主能否給我一個解釋,讓我死心?”
“死心?”雪朦朧冷眼睨著他,掃向不遠處走過來的管家一行人,冷哼一聲,“二公子這是在騷擾自己的嫂子嗎?你別忘了,現在我已經是穆臻言的妻子了。”
穆臻宇麵露急色,“公主,雖然你我未曾表明心跡,可是公主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