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爭鋒相對
十二和十五已經拔劍守在了門口,若是有人擅闖,便是一個字:死!
雪朦朧握緊了拳頭,明明未動分毫,額頭已經起了細密的汗珠,她強自鎮定,冷聲道:“王爺遇刺,與本宮何幹?為何要半夜請本宮前往?”
外頭站著的正是軍師天池,見雪朦朧心虛不敢開門,愈發麵色幽冷,揮手讓府兵嚴陣以待,語氣仍舊是波瀾不驚,“公主,刺客不幸被抓,酷刑之下,那人已經招認了……”
雖是夜半時分,可是士兵這麽大的動靜,早就將世子府眾人聚集到了公主房門外,層層圍觀,隻聽天池音色冰冷,“公主派人暗殺王爺,如今王爺重傷,此事總得有個交代……公主難道打算一直閉門不出嗎?”
“豈有此理!”
正在天池意欲強行闖入之時,雪朦朧忽地打開門,冷著臉道,“如此荒唐的栽贓陷害,竟然也有人相信?”
天池掃了一眼屋內的幾個丫鬟,目光落在小九身上,頓了頓,眸中露出及不可見的冷意,“公主,今夜事出突然,若無證據證明您的清白,恐怕要難為您跟我走一趟了。”
府兵紛紛圍上來,上上下下都用同仇敵愾的眼神看著雪朦朧幾人,鎮北王是他們眼中的神,是北地的守護者,在他們眼中,隻有北地穆家,沒有公主。
雪朦朧若是成了刺殺王爺的凶手,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刀槍插進她身體裏,置她於死地!
雪朦朧堵在門口,眼神涼薄,“軍師,今夜,並未有人出府!”
天池並不買賬,冷聲質問,“公主所言,誰能證明?素聞公主身邊丫鬟武功高強,莫說是溜出世子府,便是悄無聲息地殺了人,也沒有人會發現。”
小六性格直爽,聞言臉色發白,“你血口噴人!”
“暫時,委屈公主了!”天池麵不改色,“抓人!”
刀劍相向,除了前世死於火海之時,雪朦朧從未這般被刀劍包圍,動彈不得,威嚴盡失。
好一個北地穆府!
雪朦朧無聲冷笑,身側拳頭緊握,眸中恨意陡然爆發,一寸寸被這刀劍層層的畫麵刺激出來,麵色緊繃,“軍師,本宮乃大瀝朝公主,就憑刺客的幾句栽贓陷害,你便堵上門來辱我皇家顏麵……”
她唇角扯開冷笑,擲地有聲,“莫非這是要向我皇族挑釁。意圖謀反嗎?”
天池麵色微微一變,不意外攫住雪朦朧眸中毫不掩飾的恨意,頓時心驚肉跳:此女子心中仇恨至此,必然留不得了!
天池握拳,振振有詞地引導輿論中心,混淆關鍵,直接給雪朦朧安上罪名,“刺殺鎮北王者,罪無可赦!”
有激進的將士拔刀刺過來,“什麽狗屁公主,我們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她竟在背後搞這種陰謀算計,謀害王爺,該死!”
小九麵色一變,四個丫鬟齊齊擋上前,天池意圖抓住雪朦朧,趁著混亂、意外將人弄死更好。
豈料,他堪堪碰到雪朦朧一片衣角,穆臻言忽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人前,長臂一攬,徑直將雪朦朧護在懷裏,心疼地捧著她的臉蛋親了親,“公主受驚了!”
天池心有不甘,上前一步,“世子!王爺遇刺……”
穆臻言抬眸之間,笑意不減,“父王遇刺,與公主何幹?”
天池麵色冷了下來,同穆臻言爭鋒相對,“世子,此時不是憐香惜玉之時,刺殺鎮北王的刺客已經被抓住,他招認了背後主謀,便是……”
“是什麽是?”穆臻言冷哧一聲,將雪朦朧護在懷中,一副‘護崽子’的模樣,“刺殺鎮北王是何等的罪名?那刺客如此容易交代主謀,說出來的話能信嗎?”
雪朦朧眸中的恨意漸漸收斂而起,有些懊惱方才一時動氣,險些沒有繃住自己心中的憤怒。
雖然不知道穆臻言為何要幫助她,但是有人肯站在她這一邊,雪朦朧自然樂意。
“軍師足智多謀,一向是被譽為鷹北軍的智囊團,為何今日這般容易給本公主定了罪?”雪朦朧靠在穆臻言懷中,如同沒了骨頭,實則悄悄地給小九打了一個手勢,讓她先行離開。
穆臻言和雪朦朧相依偎著堵在了門口的位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小六帶著其餘兩人圍在雪朦朧身後,成功擋住了窗口的位置,幫助小九離開。
天池見雪朦朧情緒恢複冷靜,不由得對穆臻言心生怒意,“王爺重傷在即,世子怎麽還有閑情在這裏?”
穆臻言姿態慵懶,聞言,微微正了正神色,無奈道,“本世子同公主正暖著春宵,軍師你就帶了這麽多人過來圍觀,險些嚇得本世子不舉……”
察覺懷中嬌軀一僵,穆臻言眸中笑意深了幾分,對著天池卻是道:“父王遇刺事大,可軍師你也沒有給本世子時間去探望啊!”
天池咬牙,“世子……”
“好了!”穆臻言眼神冷了幾分,摟著雪朦朧站好,“今夜本世子同公主一直在一起,既然刺客屬意是公主指使刺殺,那我便帶著公主前去探望父皇,隨後親自去審問那刺客,到底誰是主使者,本世子倒是要探個究竟。”
雪朦朧聞言,眸色微寒,凝著穆臻言的眼神,看似深情款款,實則暗含探究,“正巧,本宮也是如此想的。”
鎮北王遇襲受傷,刺客無意暴露是由雪朦朧指使,天池察覺了雪朦朧的恨意心思,為保護鎮北王府,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是以,趁著穆臻言和雪朦朧探望鎮北王的時間,天池找上了北地小郡主——穆純尓。
“郡主,這一次王爺受傷,定與十一公主脫不了幹係,她身邊的丫鬟小九,那一夜受了傷,現在不知所蹤。”天池坐在穆純尓身側,語氣嚴肅,“郡主,世子府守衛森嚴,後院女子甚多,我不便多加幹涉,所以想請郡主幫忙……”
“我就知道那個十一公主肯定是心懷鬼胎來的。現在竟然敢去刺殺父王,真的當我們鎮北王府是吃素的嗎?”知道鎮北王受傷的穆純尓臉色也不大好看,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