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夢魘

  “看你還敢不敢嘚瑟,我讓你光著身子出來丟臉!”


  “我勸你放回去。”


  “說放就放?你當你誰呀。”林楚紅冷哼一聲準備轉身離開,身後的門猛地打開。


  熱氣爭先恐後地從洗浴間裏麵散出來,渺茫的白霧中走出一個冷豔的女人,女人打濕的非常發捋到腦後露出精致的五官,身上僅僅圍著浴巾白嫩的香肩月光下泛著波光粼粼的光澤,林楚紅閃過驚豔,攥著衣服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大腦一片空白。


  眸光波瀾內斂絲絲冷傲,粉嫩的紅唇微啟:“我最後再說一遍,拿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楚紅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是那個被人欺的言凝夏。


  林楚紅錯開視線看到她背後的鏡子,在和她容貌的對比下,自己反倒是顯得極度平庸。


  不知覺中,眼睛染上了嫉妒的神色。


  “憑什麽!”


  林楚紅將衣服藏在身後,高抬起下巴一臉不屑。


  就算她長得好看又如何?還不是被他們當小醜一樣使喚著。


  以前是,現在也是!


  “我看你是活膩了。”言凝夏嘴角還算客套的笑意耷拉下來。


  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某個穴位。


  林楚紅驚恐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是不是感覺全身發麻,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不順暢?”


  言凝夏語氣淡淡的,不急不緩的繞著她打量了一圈,

  林楚紅挺高她這幾句話,腦袋突然‘轟’得一響。


  因為她所說的,都一一應驗,林楚紅覺得全身傳來發麻的異常感,那種從四肢傳到中速神經,被電擊麻麻的感覺,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整張臉因為呼吸不暢,由紅變紫,再又紫逐漸變蒼白的跡象。


  林楚紅都快被嚇哭了,準確的說,已經哭了。


  “言凝夏,我不想死,我,我錯了。”


  看她依舊不為所動,林楚紅繼續哭哭戚戚道:“衣,衣服還給你,我隻不過想,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沒想到來真的,林楚紅頓時慌了,特別是對上那雙視如草命的眼神。


  “是麽?我也隻是跟你開玩笑而已。”


  言凝夏的笑,落在林楚紅眼裏隻有毛骨悚然。


  劇烈跳動的心髒就好想要從胸骨裏麵破膛而出,下一秒,林楚紅整個人如同從水裏麵撈出來一樣,癱瘓在地上,喘著粗氣。


  言凝夏將手收回,她不想鬧事,也不想鬧出人命。


  這邊,林楚紅緩了好半天這才緩過神來。


  她可以很確定,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她以前所認識,可以任由指揮的慫包。


  林楚紅依舊對剛才的那一幕感到後怕。


  不能留在這裏。


  這是她清醒後腦海中唯一的一個信號,敢起身準備跑後領就直接被扯住。


  林楚紅機械般的回頭,瞳孔倒映著一張清冷的臉,朝她道:“我說過你可以走了麽?”


  “我衣服已經還給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隻是提醒你記得把你那些東西收拾幹淨。”


  看著林楚紅手腳並用逃跑的背影,言凝夏難得心情愉悅的笑出聲,


  拿著換洗衣物重新回到浴室繼續享受難得的閑暇。


  林楚紅回到宿舍一臉慘白的模樣,狠狠嚇了宿舍裏麵其他幾個。


  “楚紅,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


  “沒,我沒事。”林楚紅心不在焉的看著他們關心的話。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將自己床上的東西整理了出來,搬到廁所旁邊的床位上。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也有人想問她究竟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才半個小時的時間,態度和之前的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但是都被林楚紅敷衍過去。


  如果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不但他們不相信,就連自己也會失了顏麵。


  所以林楚紅寧願裝傻充愣講這件事情一筆帶過。


  果然,等言凝夏回來的時候,貼著她名字的床已經被空了出來。


  看著鋪的整齊的傳單,言凝夏挑了挑和林楚紅對視了一眼。


  後者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將頭埋進傳單裏麵。


  雖然動用武力粗暴了點,但架不住它快捷方便呀。


  寢室已經熄燈,來回奔波了一整晚的言凝夏,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不一會就沉睡了過去。


  但是這一覺,她睡得極度不安穩。


  言凝夏有些恍惚,眼前快速閃過的綠林深遠但又刻骨銘心。


  這裏是……


  突然,身後傳來女人柔弱的嬌喊,言凝夏想回頭,但是她發現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這才意識道她隻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獨立意識而已。


  果然,在不顧‘她’的阻攔,男人甩開‘她’的手,這具身體才不情願的停下腳步轉身。


  入目是男人溫聲細語的畫麵。


  當看到男人那張麵孔的時候,言凝夏無實質的意識狠狠跳動了幾下。


  很不得掌控這劇身體直接給這對亡命鴛鴦一劍,省的在自己麵前惡心自己。


  “太子殿下,現在不是你情我濃的時候。”


  “言凝夏,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婉兒,她不像你常年習武身子骨硬朗,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


  眼前的男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太子——商煦。


  未來的儲君,皇帝欽點的未婚夫。


  “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後麵那些刺客此行的目的是什麽我想你不用猜都知道,如果再帶著這個拖油瓶,此行凶險就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範圍內了。”


  話音未落,後方的草叢突然閃出幾道黑色的身影,瞬間將他們幾人重重包圍。


  刀光劍影間,‘言凝夏’看到黑衣人的利劍直朝男人致命處刺去,袖中甩出一絲白綢將卷起男人手腕用力一甩,甩到將能夠顧及的範圍內,而剛才還在商煦懷中嬌柔的女人頓時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中。


  目標消失,黑衣人將劍鋒調轉方向朝女人襲去。


  此時‘言凝夏’剛解決完另外兩個黑衣人,想要去搭救已經來不及了。


  ……


  利刃刺肉的鈍聲被蓬勃的雨勢掩蓋,‘言凝夏’看著胸口的沒入的劍柄,嘴角嘔出一大口鮮血。


  黑衣人似乎沒有料到突然出現的女人,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的瞬間已經被商煦抹了喉。


  “為何?”‘言凝夏’瞪著眼看著去攙扶女人的身影,不甘心的問出聲。


  男人表情冷漠至極,吐出的每句話像是粹了寒霜的利刃,直往心窩戳。


  “沒有理由。”


  說完男人冷情的伸手,將刺入心髒的劍,拔了出來……


  言凝夏被驚雷驚醒,下意識的摸向心髒的地方,感受著強而有力的跳動,言凝夏緩大半天才緩過來。


  看著窗外的逐漸加大的雷雨,一夜再難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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