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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爾和許琪把這瓶飲料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了她們兩人——包括他們兩個被綁架也是。韓依倒沒什麽，張梓湘則是一臉驚訝地看看飲料，又看看林爾：“看來你真的不一般。”


  “當然。”林爾把頭微微揚起，笑道。


  接下來幾天眾人各有各的事：林爾頑固地和韓依張梓湘在一起來提高好感；許琪被林爾吩咐去尋找當時對張梓湘行不軌之事的人；淩刃蕭澈在查明貨物去向；蕭清在盡力清楚市麵上的可疑飲料；上官姐妹呼籲人們減少飲料的購買；夏心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所以，依你感覺，我該不該去會一會這個叫章陽的家夥？”從許琪那兒知道了蹤跡，林爾便興致衝衝地叫嚷著。


  “別動手，好嗎？”許琪自知攔不住他，也隻能說這麽一句隔靴搔癢的話。


  “放心，起碼會留個全屍。”林爾食指貼著額頭向外一甩，調皮地歪了歪頭。


  當林爾找到章陽的時候，他已酒至半酣，和旁人吹噓著自己。鄰座的男男女女一個個不甘示弱，從各個角度，各個方麵彰顯著自己的成功，順帶著誇獎一下在座的各位也是理所應當，畢竟誰也不願為了這些有的沒的爭個高下。


  又是章陽搶到發言權，話語就像垃圾一樣被傾瀉而出。趁他緩口氣的刹那，林爾舉杯湊近，掃視了一圈：“陽哥，這些是你的朋友嗎？”


  “你誰啊？”章陽放下酒杯，用手背擦了擦嘴。


  “我是章子鄉啊，以前我們見過的。”林爾一副委屈的表情讓場上女孩都母性大發，紛紛透露了想要包養林爾的想法，男人們卻是覺得做作，認為林爾隻不過是那種借一麵之緣就想來攀高結貴的人。


  聽到林爾說的名字，章陽有些醒酒了，身體前傾，瞪大眼睛，反複確認麵前這個男孩和那晚自己施暴的女孩絕對，絕對不是一個人。接著章陽身子向後一倒，鼻子噴出酒氣，擺擺手：“不認識，你回吧。”


  此話一出，男人們紛紛趕林爾出去，女人們則是歡迎林爾的到來，邀請他入座共餐。林爾也沒推辭，在幾個男人警告威脅的目光中安然坐了下來，而且坐在了男人們中間，一聲不響地吃著麵前的美食。


  “坐姐姐們這兒啊。”女孩們再次邀請，林爾搖搖頭：“不必了，能和陽哥一起吃飯已經很好了。”


  身旁的人感覺被林爾看扁了，一個接一個地繼續自己的演講，林爾充耳不聞，隻對夾菜有著莫名的積極性。甚至於章陽站起來的時候，林爾還因為坐著手短夠不到菜也站了起來，把筷子伸到章陽身前。周圍人宛若看向野蠻人的目光也沒能影響到他，對林爾來說，這就是一場免費的飯局，不吃白不吃。


  “章子鄉，既然你也坐在這兒，不說兩句來讓大家認識認識？”見林爾如此模樣，有人實在看不下去，提議道。


  “我啊。”林爾看向那人，把頭晃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沒什麽好說的，在座的不就陽哥最有發言權嗎？陽哥說吧，我吃點菜。”


  章陽暗暗地握緊拳頭，林爾這話實在太過於挑事，本來大家各自為陣，現在這話一出，肯定免不了會有人陰陽怪氣，於是急忙補救道：“你啊，還是見識小了，坐在這兒的，除了你，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林爾夾菜的動作慢了些許，隨即又正常起來：“所以我有什麽好說的，我這樣一個普通人，也沒經過什麽大事——目睹過犯罪算不算啊。”


  “說來聽聽。”這句話成功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林爾也不急，狠狠咬了一口羊腿之後，侃侃而談起來：“那是瘟疫時……我拿個望遠鏡湊巧看到……有個漂亮女孩被……”


  故事剛開始講，章陽的冷汗就沒停過，專心致誌地留意林爾是否在暗示自己。不過林爾反而像是在吊他胃口一樣，動不動就喝一口果汁，自始至終就沒看過這邊一眼。


  眾人的反應也很真實，這種事情在瘟疫時期實在見怪不怪，當時出了不少凶殺案，結果是凶手也沒撐過瘟疫，現場又由於人們的肆意破壞無法查證。


  “你恐怕是在道聽途說吧。”章陽故作鎮定，“我是那個學校的，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是最清楚的。”


  “我這邊可是有那女孩的親口證言，再加上我自己親眼所見，絕對毫厘不差。”林爾立刻反駁。


  “這裏是還有剩貨嗎？”蕭澈小心地用平板儀器掃過每一個人，確定無人持槍後小聲問道。


  淩刃點點頭，按照原定的計劃，並沒有與清澈靠近。他們兄弟倆實在過於顯眼，所以酒吧內信息全靠淩刃戴的墨鏡上附帶的攝像頭傳遞。淩刃倚在吧台邊，將所有人都遍視，隨意地點了一杯酒。等了一會兒，看都沒看就拿起來準備一飲而盡。淩刃明白，他們是絕對不會在自己的酒裏下藥的，最基本的，有誰會對一個奔三的老氣橫秋的男人感興趣？


  “喂，大叔，那杯是我的。”稚嫩的聲音，隨機一隻手抓住淩刃的衣袖，“你不能看看嗎？怎麽隨便拿起一杯就喝？”


  “那你再點吧，算在我賬上。”淩刃不想節外生枝，回身和酒吧仔吩咐道。


  “裝什麽大男子主義？”女生咄咄逼人，“像你這種老大不小的男人來這裏肯定不安好心。”


  嘴巴還挺毒，淩刃低下頭看了一眼小女生：很明顯是個未成年人，但是從妝容衣著來看，她想要表現得更加成熟的欲望一覽無餘。等等，這張臉.……淩刃俯下身來盯著小女孩，擠出一個一定不和善的微笑：“你叫什麽啊？”


  “她叫王曼欣。”場外的蕭澈斷言道，“代號‘曼陀羅’，不是敵人。”


  “你找來的？”


  “不是。”蕭澈緊盯屏幕，王曼欣似乎也能夠透過屏幕看到自己，林爾沒有把這件事徹底放下真是好事一件，“先別告訴她你和我的關係。”


  “王曼欣。”小女生笑嘻嘻地回答道，不過眼神裏看不到一絲笑意。不過淩刃也毫不在意，把酒倒下肚。這種怪物自己也是交手過幾個的，不至於被這小身板威懾到。


  過了幾分鍾，淩刃隱隱感覺到異樣，難道說——他們在王曼欣的酒裏摻了？淩刃僵硬地扭過頭去看著那空了的酒杯，腦子昏昏沉沉，但基本的思考還是可以的，硬撐也沒有大問題，不過也正好，看看他們還有什麽後續動作。


  “大叔，你臉色不太對啊。”王曼欣湊過來，見淩刃狀態不太對勁，拉住淩刃就要走，“酒量真差，趕緊去衛生間吐了，待會兒你還要替我買單呢。”


  這樣也好，淩刃盡力維持好自己的步伐，到達了衛生間。然而當他彎下腰，還沒開始催吐時，墨鏡忽然被搶走並扔進馬桶，然後王曼欣忽然發問：“誰派你來的？”


  淩刃瞬間清醒了少許，扭頭看著這個尾隨自己的小蘿莉，他冒出了另一種猜想。


  “沒有反應？不對啊，劑量絕對夠啊。”王曼欣在心裏犯嘀咕，“平常這時都對答如流了，這個人怎麽回事？”


  淩刃暗暗蓄力，預備好一擊必殺。王曼欣也感知到了殺氣，朝自己腳下扔了煙霧，遮擋了淩刃的視線，然後一團粉末砸在臉上。還好淩刃閉氣更快，向後連跳兩步脫離危險範圍。


  屏幕裏隻有光滑潔白的馬桶內壁，清澈兩兄弟決定把淩刃救出來再從長計議，不過他們還沒動身，儀器再次出現聲音：“蕭澈，對不住啦，我也不知道是你的人，算啦，你知道就好。反正我是不會把你的眼鏡從馬桶裏撿出來的，報銷朝我上麵要。”


  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兄弟倆長舒一口氣，雖然後續事宜隻能等他們和自己匯報，但王曼欣對於毒的敏感或許能讓一切進展得快一些吧。清澈兩人也不在外麵幹等著，直接回去了。


  這邊注射完解藥後的淩刃仍感覺有絲絲不適，行動自如後立刻把王曼欣掐著脖子提了起來：“你是‘曼陀羅’，對吧？”


  呼吸困難，說不上話，王曼欣用盡全身力氣點了點頭，本以為淩刃知道自己和他是合作關係不會做什麽，可目前看來，淩刃的想法不能按一般人的方式揣摩。


  “我可以放你下來。但你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做什麽。”


  還是隻能點頭，王曼欣心中不爽，被淩刃放在地上後護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好一陣子。而淩刃全程都注視著她，生怕她又用什麽手段。王曼欣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把吐真劑之類的東西多多少少說了一點。而當被問及是怎麽樣知道淩刃行動時，王曼欣掏出了平板電腦，顯示了類似於從馬桶裏朝上看的視角：“你們的影像傳輸被攔截了。”


  怪不得，淩刃回想剛進入這裏時的情景：蕭澈給自己的眼鏡類似於安檢，能夠看穿大多數可疑物品，而這種東西，倒也容易蒙混過關。


  “吐真劑還有吧，等會兒有用處。”冰釋前嫌後，淩刃囑咐道。


  “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育。”王曼欣瞪了淩刃一眼，“有是有，要不是你像頭牛一樣我也不必在你身上浪費那麽多，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等出去了，你得給我好好道歉！”


  淩刃置若罔聞，反問道：“你現在服從於‘集團’？”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王曼欣可不想當漏勺，反手給出這麽一個四不像的答案。


  “沒什麽，隻是勸你們多行善事，免得牆倒眾人推時落不到好下場。”淩刃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身材嬌小的王曼欣，眼角掠過一抹深意。


  “別人做事，也不需要我們說道。”王曼欣仰視著淩刃，希望靠氣質彌補身高上的劣勢，“管好自己就行。”


  許琪是真感覺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看著張梓湘和韓依交談。對同性的戒備要低上不少，再加上韓依明顯成熟的真實年齡，反倒是韓依在誘導張梓湘。在對於拉攏張梓湘這方麵，韓依表現得比林爾還要積極。


  “許琪！”正當許琪思維飄得不著邊際時，韓依拉著張梓湘站到他麵前，許琪抬起頭，看到兩對泛紅的眼睛，“我和梓湘稍微補個妝，之後一起出去轉轉。”


  許琪沒有作聲，他自認為自己有義務看住這兩個人的，但她們明顯不想讓自己跟上，於是許琪商討道：“我等會兒也要出去，一起嗎？”


  “你和我們有什麽一起的啊？”韓依不高興地反問道，“懂不懂給女孩子一些自己的空間啊？”


  “.……”許琪想不到話來辯解。


  “就這麽說定了。”韓依用不容反駁的語氣一錘定音，活脫脫的大小姐心氣，就連一旁的張梓湘都有些側目。


  許琪默許著她們離開，拿起飲料準備離開。身後突然有其他人接近，許琪扭頭看去，一男一女背著長條狀的包走了過來。望向遠去的二女，男人拍了拍許琪的肩，指了過去：“那兩個就是你們主子的下手目標？”


  不認識。許琪心中警笛長鳴，總感覺長包裏不會是什麽正常的東西：“什麽目標？”


  “裝什麽呢？”男子推了下許琪的腦袋，“林爾，認識吧？”


  許琪頓了頓，點點頭。


  “我受不了了，紫，你來和他說。”男子招呼女子靠近。女人點點頭，把當時和林爾的約定說出。許琪吃驚地看看他們，又回頭看——二女已經離開了——恍然大悟：“就是你們刺激林爾做這件事的？”


  “媽的，還沒回答完我的問題，還反過來問我們了。”男人粗暴地插入兩人中間，搶奪了話語權，“小鬼，你是不是理解有問題啊？紫好不容易跟你說了那麽多，最後是對牛彈琴？不是，我就納了悶了，你這種廢物也配當你們主子的狗尾巴？你這種廢物是不是除了招惹麻煩其他什麽作用都沒有啊？”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