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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大開殺戒,夏心卻沒有濫殺無辜,因為她實在不想聽林爾沒完沒了的嘮叨,隻是擊斃了那些抱有殺意衝過來的人,一邊開槍,夏心也在一邊留意著剩餘子彈的數目,等會將無關人士嚇走的時候她可不想直接喊。
“前麵那個女的!”身後終於出現了聲音,“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
夏心停下腳步,用手指勾住手槍,緩緩轉過身來。看到正臉,有個人小聲讚歎:“真他媽好看。”
“把槍扔過來!”性命還是最重要的,他們命令夏心放棄抵抗。“我們這裏這麽多人,你子彈打完也沒辦法將我們全滅,我奉勸你乖乖認輸。”
“我這裏還有兩發子彈。”夏心毫無隱瞞,直接把子彈數量說了出來,“我肯定會開槍的,你們來搶吧。”
“可是你充其量隻能殺兩個人。之後呢?”有人開始和她辯駁,“你不占上風。”
“我的確不占上風,可也不占下風。”夏心輕笑,他們現在和自己耗時間無非就是想要叫更多的人來,以數量壓製取勝,“真正占下風的人是衝在最前麵的兩個人,所以,你們誰來?”
“你絕對不敢……”
“嘭!”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夏心抬手一槍正中眉心,其他人也多少被這蠻不講理的氣勢影響到,“我就剩最後一發了,按你們所想,我隻要開了槍就會陷入絕境,既然如此,你們誰來把我逼入絕境呢?”
“她隻剩一發子彈了,她不敢開槍的,隻要我們一起上就可以製服她了。”幾人謀劃道,可遲遲沒有人敢衝在最前麵,有一個人向前一步,夏心立刻對準他,平淡的表情令她的氣場更加有威懾力。那人向前了一步之後又退了半步。磨蹭了半天也沒有人當出頭鳥。夏心用槍管撩了撩自己的秀發,自顧自地離開。
“豁出去了!”一人大喊,向夏心快速逼近,其他人也緊隨其後。夏心可不想打出這最後一枚子彈,也馬上開始極速向樓下的舞台逼近。
“這小娘們怕了!”眾人欣喜若狂,忽然就把性命置之度外,爭先恐後地追趕著夏心。
到了樓梯口,那群人狂熱的腳步聲立刻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與嘈雜聲掩蓋住,燈光撲朔迷離,夏心瞄準中央,一槍便打壞了大半,正在狂歡的人們發覺光線忽然暗了下來,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吵鬧。夏心瞥見自己正下方無人,身後追兵已至,最靠前的那一個伸出手要來抓住她,反倒被夏心借力一個背摔摔到樓下,把一個桌子砸的稀碎。
圍觀的人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忙丟下身邊的酒水急匆匆地向外散去。夏心踩著樓梯扶手,三跳兩跳落在了地麵上。
“剩下的都是你們的人吧。”夏心冷冷地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問道。
“沒錯。”一人開口道,“想跑已經來不及了,當然,如果你……”
夏心抄起一杯啤酒就朝那人扔去,那人躲閃不及便吃了個痛快,當即躺倒在地。這如同***一般,一群人圍了上來,夏心也不慌不忙,向著一個方向率先衝刺,騰空一個旋踢便踢倒了幾個人,回身格擋,出拳打向肋下,另一隻手再補一拳:迅速後閃過持酒瓶的一人,伸手掐住那人咽喉後推,同時用腳將他絆倒,奪下酒瓶反身就對另一人頭部猛擊,然後一個正蹬,借此人再次破壞敵人的陣型。這邊輕拳也沒有停止,不停破解著他人的進攻,見下盤有破綻,夏心一個掃腿,麵前的人們立刻摔倒在地。夏心站起身來接住扔過來的酒,狠狠對著最先爬起來的腦袋砸了下去。一人揮舞著酒瓶,夏心也抓起一瓶和他硬碰硬,清脆的破碎聲還沒結束,夏心握著瓶頸衝著咽喉橫向一劃,原來要跟進的人都膽怯地後退了幾步。
夏心環視一圈,沒有人再靠近,身後的血泵倒在了地上。夏心輕蔑地搖了搖頭,將碎酒瓶丟出,紮在一人胸部上。人群騷動更甚,夏心稍稍一動,他們便緊張地急切地要改變自己的位置。
夏心側身閃過身後飛來的酒瓶,這一下好似刺激到了其他人,他們紛紛摸起身旁的酒瓶向夏心扔去,一時間幾十個酒瓶從各個方向飛來。夏心也沒有幹等著自己陷入被動,一下子抬起身旁的桌子朝一個方向扔去,自己也跟著衝刺過去。那幫人手足失措,大半人都直接或間接地被桌子砸倒。夏心一個俯衝鑽到另一個桌子下麵躲過他們的亂打一氣,然後將桌子舉起,甩了一圈後順勢扔掉,又是一批人的哀嚎。
“住手!”樓梯處有人製止了正在掐住一人咽喉並舉起的夏心,不由得對夏心的怪力有些發怵。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幾把匕首,他有些安心了,於是接著說道:“不要欺負那些人,你可以和我切磋切磋。”
“你?”夏心看向這邊,手微微用力,還在苦苦掙紮的人立刻沒了生氣,“和他們又能有什麽區別呢?”
被一個學生裝扮的小丫頭片子這麽說很難忍,但他也清楚這是激將法,盡管有片刻的不服氣,他還是積極調整了心態,拿著兩把匕首走了下來,“我們一絕生死,怎麽樣?”同時他把匕首扔了一把過來,“公平公正。”
沒想到夏心竟然沒有選擇去接住匕首,而是一腳踢開,那匕首反方向刺向他,他趕忙閃躲,那匕首便深深插入木製的樓梯扶手裏。他眉頭緊皺,走到夏心麵前,做出戰鬥姿勢。夏心非常隨意地看了他一眼,側身站立,沒把他當回事。說巧不巧,在夏心的視野盲區再度砸來一瓶酒,他也趁此機會拉近二人距離,刀刃直逼要害。夏心卻寫意地躲過了他的攻擊,甚至握住空中的酒轉體一周向他臉部揮來。他抬手格擋並鬆開匕首,另一隻手快速接住下落的匕首向夏心小腹刺去,夏心也如法炮製,用碎酒瓶擋住攻勢。他要將匕首抽出卻發現刀刃剛好卡在瓶頸之中,無法,隻能單手攻防,但是無論是體力,力量還是速度都遠遠不及夏心。夏心也知道現狀如何,嘲弄地笑了一聲,正蹬把他踢開,他招架不住,摔倒在地。夏心把碎酒瓶扔到他麵前,透過瓶口,他能看到被卡住的鋒利的刃尖。
“繼續。”夏心一手握拳,另一隻手挑釁般的招了招,“我會等你把刀拔出來的,不過可別讓我等太久。”
他沉下心來,把匕首拔了出來,這短短幾招,他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與夏心實力的差距。可自己受雇於人,如果被一個小女孩打的落花流水豈不是非常沒有麵子?趁她降低警惕,自己還有絕殺,而且必須絕殺,不然自己肯定會被玩弄致死。
“你很強。”他站起來,停頓了片刻以恢複體力,然後由衷地稱讚道,他實在不想和這種怪物對決,希望可以解決問題把她送走,“可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興趣使然。”夏心一副軟硬不吃的態度讓他很是失望,隻得重新和夏心交戰,感覺時機已到,他向前一大步,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夏心也沒放過機會抓住了他持刀的左手,一拳打向他的眼眶,他見狀便拔下腰間備用的匕首朝夏心肋下戳去,沒成想夏心果斷放棄出拳,向下一撥彈開了他的右手,接著再回來一個上勾拳予以重創。
出乎意料,他隻得丟出一把匕首迫使夏心閃避,可夏心隻是偏過了身體就躲開了攻擊,不過不知為何夏心還是鬆開了他的左手。他也借此喘息之機一個後空翻同時擲出多把匕首。當然,無一例外地被夏心輕鬆寫意地躲開。更奇怪的是,夏心對於他留後手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惱怒,那平靜的目光似乎表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這一次夏心沒有再等待他恢複狀態,而是直接衝了上來,雨點般的輕拳灑落在他的身上,說是輕拳,卻每一拳都不亞於一個成年人蓄力一擊,實在讓人難以抵擋,他也隻能強忍疼痛無力地用匕首做出反擊,隻可惜收效甚微,到最後夏心一記右擺拳狠狠地打在他臉上,他整個人被這一擊打飛了出去,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那也隻是一時半會兒,把嘴裏的血吐在了地麵上之後,不服輸的心理作祟,他強撐著又站了起來,緊緊握住兩手中的匕首,視線將夏心死死鎖定,夏心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與他對視。
正當他要再次突襲時,剛剛被夏心重擊的臉有什麽流了下來,他本以為是汗,下意識的擦了一下之後,卻發現沾在手背上的是血,而且這傷口手背上也有,手臂,小腹,胸部,隻要被打到的地方都有一道傷口,盡管不深,卻也在流著血,而且隻要他略微動一動,那些傷口便把痛覺絲毫不落地傳達到他的大腦,阻止他的進一步行動。
“怎麽可能?你沒有用過匕首。”他看向夏心,急切地想要獲取答案。夏心沒有說話,隻是舉起握拳的手,拇指緩緩向裏推進,從食指和中指的指縫間慢慢出來一個小圓盤,邊緣還有殘留的血液。
“這,這是?”他疑惑地看著這個小東西,無意間瞥到了剛剛無蓋的碎酒瓶,恍然大悟,“你把瓶蓋取了下來而且……用手把它壓平了?”
夏心將瓶蓋飛了過來,貼著他的耳朵卻沒有再傷他分毫。終於,他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夏心如同女王一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啟櫻唇:
“血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