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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又有人員拿著喇叭,喊道:“現在給你們一個將功折過的機會,穿上這些衣服,跟著我們,形成一個封鎖圈,控製住本地發生的疫情。”


  “跟著?”老淩冷笑一聲。“你們就這麽放心地把後背暴露出來?”


  “如果他們可以信任我們,我們就要證明我們值得他們信任。“許琪一本正經地說道。


  刀疤臉白了許琪一眼,回頭和老淩商量著怎麽搶來幾把槍搞他們,老淩讓刀疤臉再耐心等一等,旁邊許琪的思想政治教育就沒停過,老淩睨著許琪,招呼著幾人攔住許琪,自己伸手對著人員指來指去。


  這時人員喊道,讓犯人們排隊領衣服,老淩走到一半,忽然出列,頓時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艸!”老淩大罵一聲,蹲下身子係鞋帶,“你總踩我幹什麽?”氣氛緩和了一些,老淩偷眼觀察了一下人員,發現有一個人員的槍一直對準自己的腦袋,稍微打量一下基本上每個員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目標,槍口隨著各個目標的大好頭顱移動,老淩站了起來,急匆匆回到自己的隊列。


  領完防化服犯人們開始領槍,老淩試探著麵帶微笑的許琪,“他們就這麽放心讓我們拿槍?”


  “我們的小命一定都抵在他們的槍上。”許琪解釋道,“相信這些槍絕對裝的都是空包彈,但是隻要我們好好表現……”老淩並沒有興趣喝這碗雞湯,立刻拋棄許琪進而尋找刀疤臉,卻發現他已經拿到了槍得意洋地看著自己,老淩知道事情要壞,趕緊皺眉搖頭,可刀疤臉並沒有注意老淩的動作,一直在別人身邊耳語,老淩隻希望這槍裏的子彈不如許琪所說,是空包彈。


  由於剛才裝作係鞋帶,導致自己沒有及時趕上次序,是這一列的最末,自己剛摸到槍,還沒來得及檢查子彈,隻聽見幾聲槍響,老淩之刻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刀疤臉等人驚訝的表情,果然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刀疤臉也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不利,果斷舉起槍,向一眾人員們扔過去,第二波槍聲,他的左眼上部便多了一個窟窿,殷紅色的血液立刻汩汩地湧了出來,浸沒了左眼,右眼仍死死盯著扔出去的那把槍,在單方麵的屠殺中仰麵倒下。


  許琪搖搖頭,說他們浪費了被信任的機會,不過增加了人員對剩下來的人的信任,老淩冷笑,他們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的,接下來他們應該會撕下自己的偽善麵具,不再和顏悅色地和自己交談了。


  “各位!”人員喊道,“奉勸你們都老實點,不然下場和他們一樣!”說時,這個人抬起槍,對著刀疤臉及旁邊幾個犯人的屍體上又掃射了幾槍,屍體的肌肉由於反作用力還稍微彈跳了幾下。


  接著又是一通安撫,意指剛才隻是為了除掉這鍋粥裏的數十顆老鼠屎現在犯人們可以領真子彈了。那名人員用手指著另一張桌子,犯人們用懷疑和忌憚的眼光看著一眾人員,推推搡搡踏過一地的屍體,血色的足跡跟隨眾人延伸到了桌子旁。


  “報告!”一聲叫喊。許琪等人回頭一看,武癡將手高舉過頭頂,“我可以不用這破玩意嗎?剛才我試著開個幾槍,沒打出來。”


  “哦?”領頭人員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武癡,目光炯炯,肌肉發達,似乎蠻有幹勁,於是回頭點幾名人員,“你,你,你,還有你們倆,去教他,懂嗎?”


  “了解。”這幾個人員意味深長地回應道。幾個人走到了武癡不遠處,帶著他走進了一個房間。其中一個人員向其他幾個點點頭,招呼著武癡靠近,“你看,這是**,這是槍把這是……三點一線,瞄準……”


  老淩搖搖頭,這個家夥還真的是頭腦簡單,你說自己不會用槍就夠了,非要說自己“開個幾槍”?老淩邊晃蕩著手裏的子彈,邊看著許琪讚賞卻又惋惜的表情,將子彈重新塞回彈匣,裝好槍,對著武癡所進的房間架進槍,眯上左眼,試著瞄準了一下,找回之前的感覺。


  “你敢襲警?”那個房間忽然傳來叫聲,接著幾聲槍響,老淩睜開左眼死死地盯著那個房間,沒幾分鍾,人員從裏麵出來,其中一個捂著小腹,還要靠著另幾個人員的攙扶才能勉強走上幾步,偏過頭去,許琪正露出厭惡的表情。“還真那樣做了。”許琪哼哼。


  老淩回頭看了一眼刀疤臉的屍體,目光又冷了幾分,這群人員是準備把所有的狼,包括披著羊皮的,全部趕盡殺絕,隻留下聽任調動的羔羊,隻是他們沒必要裝,因為裝得太假了,如果武癡真搶了他們的槍,那麽隻要他會扣扳機,他們身上必然會有幾個窟窿,可現在僅僅是捂著小腹,身上絲毫沒有打鬥部的痕跡——防化服沒有破損甚至還很平整。幾個人員經過領頭的身邊時默默地點了點頭,接著快步走了出去。


  許琪盯著這幾個人員從視野中消失,暗自搖了搖頭,回頭瞟了一眼老淩略微惡毒的目光,歎了口氣,照這種情況下去,這群犯人絕對不可能活過這次疫情爆發或者其他的什麽突發情況。不然怎麽可能會讓群犯人們來實施封鎖呢?

  “好吧各位。”領頭的提高音量,“分成八隊,隨著我們登車去往目的地吧。”


  許琪登上車,老淩跟在後麵,掃了一眼,空間很大,但除了駕駛員之外,其他都是犯人,二者之間隔著一層玻璃。


  “防彈玻璃?“老淩似問非問。


  “嗯。”許琪為老淩騰了個空位,示意他坐下。


  上官靈兒張開雙臂,將上官玉兒護在身後,憤怒的**味彌散在整間屋子裏,嗆得孫碩趕緊抽身走人,迎麵撞上院長。


  “這什麽情況?”院長將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指了指。


  “不了解。”孫碩隔著麵罩說道。


  “你不是剛從裏麵出來嗎? ”院長將信將疑地盯著孫碩,用手推了推眼鏡,厚厚的鏡片後麵是雙陰狠的眼睛。


  “那又怎麽樣?”孫碩不以為然,“我還有屍體要處理,沒時間和你閑聊一一在那個病房裏,浪費了不少時間,再說你總不想讓世界聚焦於你吧,特別是,你拿手術刀的那雙手。”說罷與院長擦肩而過,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院長的手。


  院長轉過身,看著孫碩漸行漸遠,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挑了挑眉:殺了人又怎麽樣了?活體解剖又怎麽樣?到自己研製出疫苗,社會就會把這幫死人忘記,最多哀悼一下他們,因為他們為全城所有人的生存所獻身,至於他們的家屬,掀不起什麽風浪,但凡有點社會影響力的人,進的是太平間而不是手術台,這點分寸,自己還是可以把握住的。


  至於那個姓上官的病人,她的蘇醒可以說眾人皆知,小丫頭沒心沒肺,絲毫不和道收斂,孫碩居然還想幫她瞞著?可笑。這邊的檢測設備正在跟進,不出幾天這個姑娘將成為第一個試用者。


  “幹什麽的!“忽然一聲怒吼,平息了院長的思緒與一幹人的議論聲,蕭澈衝進人群,擠到中心,站到上官姐妹身前,對著最近的攝像頭威脅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你是什麽人?”女記者問道。


  “你又算是什麽人?”蕭澈反指著女記者的鼻子。


  “我是……”記者亮出工作牌,卻被蕭澈直接拽了下來,雙手用力將其折斷,扔在女記者臉上,反身將一名攝像師撞倒,拉著上官玉人的手,說道:“玉兒,姐,我們走!”


  “你往那兒走!”女記者捂著臉,身後站著一大幫人堵住他們的去路,“你這是在影響我們工作!”


  “我是在正當防衛!”蕭澈揮了揮拳頭。“讓開!”


  “不讓!“女記者看起來理直氣壯,“自己女友做出那樣的醜事居然也可以忍得了?還不讓我們曝光?”


  “什麽醜事?啊?”蕭澈反問道。女記者掏出手機,打開新聞,直接跳轉到一篇文章上麵,作者是查南,標題言簡意賅,但蕭澈不相信這麽些東西,一巴掌打掉手機,將其踩在腳底,“你們這是在造謠!信不信我去告你們去?”“告我們?”女記者冷笑,身後一眾人哂笑不絕,“這個城市都快要被封鎖了,你上哪兒告?”矛頭立刻又轉向上官玉兒,“小姑娘承認吧。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於人於己早點承認,都是好事……”


  “安靜!” 上官玉兒說道,“你們這幫家夥,整日捕風捉影,我之所以敢在網絡上活躍是因為我問心無愧,至於那個查南,渣男!無非是想借此炒作自己罷了你們這幫家夥,愚蠢得令人無話可說,還有你這個女人,是真是假,自己去試水啊,我命好,怎麽著?犯哪條法律了?”


  “這裏……”一位妙齡女郎扶著額頭,推開一道門,看見了一道人影,“是查南先生嗎?”


  “嗯。”


  “和您……真的能治好這種怪病嗎?”妙齡女郎閃爍其詞。


  “試過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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