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白月光老師人設崩了
此時的星艦,經到了安地帶，靜靜漂浮星海之中。
四周靜謐無聲，最為清晰的,不過是耳旁的心跳和仇琮的呢喃。
程沐筠本欲推開的動作，停了一下。
他向來都知道，情緒化是件可怕的事情，心軟更會讓人猝不及防時一潰千里。
比如現。
他的一時心軟，讓自己陷入到了尷尬的境地。
他沒有推開仇琮,只是片刻的猶豫，便感覺到手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捆縛了手腕。
吻還是落唇間，糾纏不休，只是由狂風驟雨變成和風細雨。
溫柔得如陽春三月的細密雨絲,有些癢。
程沐筠感受到半壓那人的平靜,微微掙了一下，卻發現,手綁著的東西牢固。
他皺眉,臉偏向一側,躲開再次落下的吻，「你冷靜一點。」
仇琮的動作停了下來,撐起體,目光落程沐筠臉，怔怔看了片刻。他抬手，輕輕擦拭程沐筠的嘴角。
他沒話。
程沐筠也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什麼狀況。
剛才發生的一幕，實是和多年前過於相似，他不敢確定會不會刺激到仇琮。
刺激到對方的話,犯病也是正常。
程沐筠見他不，把被壓頭頂的手放下，卻見手腕處，纏著黑色的皮帶。
皮帶鎖得緊，他根本不可能掙脫。
程沐筠才發現，仇琮竟是不知不覺解了自己褲子的皮帶，把他的手捆起來了。
「你是幹什麼？鬆開。」
仇琮伸手過來，輕輕摩挲程沐筠手腕的皮膚，掙扎之時，白皙的皮膚留下了幾道紅痕。
他低頭，紅痕又印下一吻。然後，再次把程沐筠的手拉至頭頂，和沙發的扶手捆一處。
仇琮明明做著過分的事情，臉表情卻帶畏懼不安，「老師，抱歉，我怕你扎我麻醉劑。」
怕，就不要做么離譜的事。
程沐筠暗暗翻了個白眼，倒是不生氣，他跟病人計較什麼。
眼前的仇琮，明顯不正常。
他皺眉，試圖喚醒仇琮，「我不是你的老師，那個人……」
話沒完，程沐筠的唇就被堵住了。直到嘴唇生痛，才再次被放開。
仇琮看著他，輕聲道：「老師你是以為我瘋了嗎？幾十年來，我從來沒有么清醒過。」
「我知道你是誰，你騙不了我，即使一切細節，包括記憶，都騙我。」
程沐筠：「……」他不知該些什麼。
他能做的一切，都經做了，卻依舊騙不了仇琮。對方依舊堅決的追了來，他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程沐筠看著仇琮俯下來，抬手解開了他的襯衣。
「你……」
仇琮抬手，捂住了程沐筠的嘴，又俯下來，輕輕他頸側落下一連串的吻。他的動作慢，態度卻堅決。
「老師，抱歉……我停不下來。」
程沐筠又心軟了，他聽不得仇琮示弱的聲音，然而，側過臉任對方為所欲為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瞥到了什麼。
他掙扎開口，仇琮卻沒鬆手。
程沐筠二話不，一口咬了仇琮的虎口，唇的力道一松。
仇琮垂眼看了過來，眼神中有些受傷，「還是，不行嗎？」他表情受傷，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裴一航還暈那邊！」
程沐筠抬膝就頂住仇琮再度壓下來的動作，就算仇琮再怎麼發瘋，他再怎麼心動心軟，也接受不了當著旁人的面做些什麼。
仇琮皺眉，似乎反應了過來。
他起，走過去。
程沐筠快反應過來，殺氣騰騰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
「等等，不要把人弄死了！留著有！對付倪真還要他！」
仇琮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後拎著裴一航的衣服，把人塞了救生艙。
程沐筠：「……」
算了般一暫停，或許仇琮可以冷靜下來。
然而，此時的仇琮，和程沐筠印象中的仇琮天差地別。或許正如他的那樣，實他冷靜，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並且不會動搖。
唯一能動搖他的，只有程沐筠的拒絕。
然而，程沐筠那時的心軟，被仇琮敏銳的捕捉到。他擁有可怕的戰鬥直覺，戰場之，一旦抓住敵人的弱點，便是窮追猛打，絕不輕易放棄。
程沐筠不是他的敵人，此時卻依舊潰不成軍。
皮膚貼了略微微冰涼的沙發，衣物糾纏一處。
天昏地暗中，程沐筠被掐著腰翻了個，手的皮帶依舊沒有鬆開，只是自扶手放了下來。
他的手肘撐沙發靠背，視線落眼前的艙壁。
一片潔白。
「唔輕點。」
程沐筠皺眉，下意識掙扎了一下，手卻不小心碰觸到了牆的按鈕。
對面的牆，慢慢變得透明起來。
是星艦常的配置，艙體材料可以變得如玻璃一般透明，如浮星海中央。
程沐筠的視線有些模糊，卻依舊能看到遠處的隕石帶。
隕石帶中，正下著一場壯烈的流星雨。
突然出現的蟲洞攪亂了隕石帶的走向，小型隕石互相碰撞著，迸發出絢爛的白色光芒。
有些隕石似乎想要逃離蟲洞，燃燒著，墨藍色的天幕劃出白色痕迹。
如天鵝瀕死般，高高揚起脖頸，完的曲線。然而，無論再怎麼掙扎，依舊是被拖回蟲洞之中。
或許墜落無底深淵，或是直入雲端。
最後，如超星般，炸裂出刺目白光。
一隻手伸了過來，按下按鈕，眼前的星海消失。
「不要看別的地方好不好，個時候，只想著我，好不好……」
仇琮低啞的聲音程沐筠耳側響起，明明是強勢的動作，聲音卻依舊輕柔而卑微。
程沐筠眨了眨眼睛，試圖回頭，卻又被收回來的手虛虛扣下巴。
不讓他轉頭。
明明經結束，為什麼還不願意讓他看？程沐筠遲滯的思維開始運轉。
是心虛？還是什麼？
然而，下一秒，仇琮就行動回答了他。
「嘶」
程沐筠的後頸一陣疼痛，那處是腺體，仇琮的牙咬了下去。那處皮膚平日里都怕癢，此時更加敏感得不能碰觸，即便是仇琮沒有信息素，也讓他皺起了眉。
好仇琮此時，理智然恢復，只是面留下牙印后就鬆口。
程沐筠手一松，束縛被解開。
他的襯衣還搭，扣子卻一個不留。
有些話，或許不再，不再辯解。
程沐筠呼吸慢慢平復下來，才問，「你怎麼發現的？我明明沒留下什麼證據。」
他沒動，仇琮把他抱了起來，放自己腿。
程沐筠有些不自，試圖掙扎，卻又感覺到危險，他汗毛倒立，停了下來。
ega的體就是麻煩，種時刻，除了覺得背脊酥軟外沒有任何下意識的反抗能力。
仇琮開口的時候，聲音依舊沙啞。
「嗯，你什麼都沒有留下，一切都處理得乾淨。」仇琮一隻手攬程沐筠腰，另一隻手卻悉心梳理他微微汗濕的頭髮。
他的手指落程沐筠耳廓的時候，懷裡的人縮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滿。
「好好話，不要動手動腳。」
仇琮默默記下，意識到耳垂是敏感的地方。
他繼續道：「就像當年，你忽然認下那個罪名，也是做得天衣無縫，我查閱了所有的資料，都沒能找出任何破綻。」
程沐筠輕笑了一下，「那你當年，追我屁股後面么久，就是為了把我抓回去伏法？」
沒想到，仇琮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想聽你坦白，你坦白了，無論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即使要我留首都星主持大局，而你再次消失我的生活中，我也不介意。」
程沐筠有些不懂他，明明心中應該是猜到了自己的計劃，卻還是么固執地想親口聽他。
仇琮卻似乎看透他的想法，「老師，我愛了你多年，從垃圾星是就開始。」
程沐筠是真沒想到，他本以為是自己死去之後，才讓仇琮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那你為什麼從來不，當時還……對我和裴一航結婚沒有任何異議？」
何止是沒有異議，簡直是贊無比。
「我不，是因為我了解你。你的心中只有那個計劃，愛情對於你來，不過是阻礙。」仇琮輕輕笑了一下，「我又怎麼會讓自己成為你的阻礙呢？」
「我可以忍受分離，忍受你嫁給裴一航，忍受慾望，只是因為，我知道我你心中的不一樣，只有我是你的路人。」
「只要有一分不一樣，我可以忍受一切，安靜守路人的位置，不會苛求半分。」
程沐筠明白了，仇琮然是個理想主義者。他的愛情，特殊也簡單。
他不求可以相守，不求擁有，只為那一份特殊。
當初程沐筠決絕地分道揚鑣，沒有告訴仇琮任何一句，才是導致他受到刺激。
與死亡，與決裂，都沒有關係。
仇琮想要坦白，那程沐筠便給他坦白。
從當初獨自承擔起一切罪名開始，程沐筠慢慢地把一切和盤托出。
一直到垃圾星的醒來，再到次的離開
「我次離開，是發現了ao聯盟的秘密，倪真還化，再么下去，他會再次威脅到人類共和國，我必須弄死他。」
「我知道。」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的基因出了問題，或許活不了多久。」
腰間的力道猛地收緊，又快放鬆下來。
程沐筠繼續了下去，「基因問題，我的細胞也出了問題，年齡會慢慢變小，越來越小。」
「沒關係，還有58年，我現也一百多歲了，再活58年，夠了。」
「……」
仇琮輕描淡寫的語氣，出了經決定要殉情的事。
程沐筠還來不及什麼，就聽對方繼續了下去。
「殺了倪真之後，ao聯盟種不穩定的政體不過是空中樓閣，一推便倒。共和國些年，一直和反抗軍高層有聯繫，等到ao聯盟大亂，反抗軍便可回歸。」
程沐筠想些什麼，問題多，未來也難以預測。
仇琮卻低聲道：「你經將人類共和國引了正確的軌道，有些事，還是放手比較好。」
程沐筠一陣恍惚，忽然就想起了星辰之間。
他困守星辰之間不知到多少年，似乎也是如此時此刻般，為每一顆生星辰殫精竭慮。
後來，後來他是為什麼離開？
是找到了繼任者？
還是……
有人樣般勸過他。
程沐筠忽然覺得空蕩蕩的心口，似乎有什麼曾經那留下的痕迹。
然而，仇琮卻沒有讓他再想下去。
程沐筠只覺得耳廓微微一熱，感受到灼熱的氣息拂過耳尖，帶起一陣熱意。
仇琮的聲音，穿過耳廓，彷彿落了心底。
「實，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後悔。什麼柏拉圖，什麼只要精神契合就可以忍受一切，是最愚蠢的事情，自欺欺人。」
仇琮雙手握住程沐筠的腰，把他轉過來，吻了去。
一次，彼此之間經是心意相通。
作者有話要說：待會還有一更，十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