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記憶錯亂
埋葬了龍延的屍體,沈都突感頭暈目眩,一個站立不住就轟然倒地。
仰麵看著天空中那緩緩飄過的幾多祥雲,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記憶似乎出現了問題,以及自己的所聞所見,都好像存在極大的扭曲。
尤其是想到阡陌、韓軒和兮莊三人的話,似乎都有相悖之處。
記憶中的阡陌曾說過自己的的經脈與常人不同,若是修煉靈魂和武魂力量,定然超乎常人,這一點看似並無什麽不妥。
但是想到韓軒說過的,要突破劍聖屏障就需要突破武魂十級。
而時至今日,所修煉的一直都是劍氣屬性,而兮莊也跟他說過,要突破劍聖,劍氣屬性就得修煉至十級,而武魂屬性卻是要到劍聖以後才有機會領悟。
突然又想起了在九幽城外和魂淡那一戰,他所施展出的燃魂劍法,分明是需要領悟了武魂三級屬性才能修煉,之前一直被韓軒的話所誤導,但聽到兮莊所說的,那麽也就是說魂淡竟然是劍聖強者麽。
而且魂淡不僅是劍聖強者,而且還是劍聖三星的強者。
這相比兮莊的劍聖一星,可是要強上數千萬倍。
如今沈都已經是堂堂的劍皇三星強者,然而在兮莊的麵前也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當初他不過區區劍師,又何以斬殺魂淡。
即便說魂淡是死於燃魂劍法的自噬,但是他堂堂劍聖三星強者在麵對區區劍師的時候,又何須施展任何劍法,恐怕僅憑意念一動,便能輕易將他斬殺吧。
這樣一想,沈都突然全身一陣顫栗。
“難道說,在九幽城外見到的那個魂淡隻是魂淡的意念?”
突然覺得兮莊的計劃似乎漏洞百出,如果這個計劃也是付幸博預料之中的事情,那麽龍血帝國可能會在頃刻之間覆滅。
“決不能讓付幸博那狗賊得逞!”
沈都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可是感到全身似乎被一種強大的魔力摁在了地上,絲毫都動彈不得。
立時心頭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四下張望卻不見半條人影。
此刻,他隻希望那紅衣女子不要傷害阡陌分毫。
雖然阡陌的身份也變得有些可疑,但阡陌救過他的性命,這一點毋庸置疑。
正當這樣想著,隻見天空中出現了那紅衣女子和阡陌的身影。
她們像相識已久的姐妹一般,並肩自虛空中款步踏來。
然而不知為何,沈都尚未看清那紅衣女子的容貌,兩隻眼睛卻重的難以睜開。
“正是該死,這究竟怎麽回事!”
沈都隻感到那紅衣女子像極了他的母親,但他是親眼看到母親被遺魔山的魔獸吞噬,那絕不可能有任何蹊蹺。
可是那熟悉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態,都激發了沈都對母親的思念。
“不可能。”
沈都心道一聲,連意識都已經全然的消失。
她們並沒有傷害沈都,而是將她扶了起來,兩人駕著他飛身向著魔都方向而去。
剛到魔都城外,沈都的就感到耳際傳來一陣急促的刀兵交鳴之聲。
那不絕於耳的喊殺之聲漫天而起,充滿了血腥和殘忍。
也正是此刻,她們將沈都放進了一個木匣子裏,隨後兩人同時衝入魔都戰場。
沈都無法看見戰場的情形,卻聽得極為清楚。
付幸博的聲音還是和從前一樣霸氣十足,極具王者風範。
“所有人都聽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劍皇山莊已經歸順我砝碼帝國,隻要你們投降我砝碼帝國,我付幸博保證不傷害你們任何人一根頭發。”
這時,又響起韓軒的聲音,他似乎受了重傷,強壓著傷口的痛楚大喝道:“魔都所有將士聽令,誓死保衛魔都榮耀,捍衛龍血帝國的尊嚴!”
頃刻間大戰爆發,幾股劍皇三星級別的劍氣籠罩在魔都的天空之上,讓魔都內的普通百姓瞬間化為了灰燼,連和親人告別的機會和權利都沒有了。
這無疑激怒了魔都內的高級劍客,以韓軒和兮莊為首,魔都這方的劍氣也瞬間暴漲,天空中泛起一陣側耳的驚雷。
每個人的神經都變得敏銳起來,像是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全軍覆沒。
沈都雖然被藏在了木匣子裏,腦袋昏沉,且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蘇醒過來,卻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魔都內有三股強橫的劍聖劍氣,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遂傳來一陣火麒麟的怒吼、巨龍的長嘯和金雞的嘶叫。
沈都知道火麒麟是火屬性武魂屬性的形態,巨龍是水屬性武魂屬性的形態,而金雞則是金屬性的武魂屬性形態。
根據先前韓軒在沈都麵前展示的武魂屬性形態,以及在遺魔山就已經見識過的兮莊的火屬性劍氣和武魂形態,大致可以判斷出那金屬性的武魂形態該是由柳無眉施展而出。
但就目前來看,瑪法帝國一個劍聖對龍血帝國兩個劍聖,恐怕也很難得到討好。
如此一來,沈都也算放下了心頭大石。
隻是隱憂一直存在,若是此刻公孫無憂前來助陣,或是那個可能真的是劍聖三星強者的魂淡突然出現,那麽這結果恐怕就會出現了逆轉之態了.……
沈都不敢繼續想象,隻是暗暗的猜測著,那紅衣女子和阡陌究竟是站在砝碼帝國的一邊,還是站在龍血帝國的一邊。
雖然暫時不知結果,但隻要是有答案的事情,總會浮出水麵。
沈都也不急於一時,隻是突然感到自己躺著的木匣子突然開始挪動,像是被一個強有力的活物緊緊的纏住,並向著魔都拖去。
是誰幹的,沈都無法得知,隻是默默祈禱著這個人是友非敵。
然而愈是靠近魔都,那強大的劍氣壓力更是變得沉重起來,仿佛連五髒六腑都要被擠壓得爆裂開來,體內的血氣瘋狂的湧動,全身如被烈火炙烤一般的痛苦。
但很快又感到一陣奇寒之意,凍得全身直打哆嗦,最為痛苦的卻還不僅如此,是那厚重的毒蛇氣息灌入鼻腔,讓神經都感到錯亂,甚至幻想著自己已經蘇醒過來,淩駕於眾人之上。
最為可怖的還不僅於此,他的記憶開始混亂。
在混亂的記憶中,他的出生點並非康家寨,而是砝碼帝國的帝都,他是帝都內賤民的兒子,發誓用一生效忠付幸博,並用生命捍衛砝碼帝國的榮耀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