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農夫故事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讓他們四人同時為之一震。
阡陌雙目失明,心中最為恐懼,慌忙抓住沈都的胳膊急切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沈都再一次摟住阡陌的瘦小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
這時,隻看到麵前的絕壁之上浮現出兩句別扭的詩句。
“魂斷殘橋心不死,九曲九轉終難安。”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碧蘿默念了幾遍那兩句話,一臉疑惑的問。
“魂斷殘橋,這裏指的殘橋是什麽地方。”沈都也完全不懂。
隻有蕭晴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記得父王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故事,幾千年前的九幽城外,還沒有雪山,那裏是長著各樣奇花異草的群山,山巒之間仙氣騰騰,數不盡的靈鳥在山間快樂的生活著,但直到有一天,一個農夫在山裏伐木,下山以後,發現自己的妻兒竟然無故猝死家中,頓時發了狂,把家裏養的雞鴨牛馬盡數宰殺,又放了一把火,燒毀了那座木屋,可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木屋燒毀以後,竟然發現木屋下是一個地下河,河裏的一個怪魚通人語,跟農夫說,九幽城有妖怪,是妖怪殺了他的家人,於是他就立誌報仇,但他拿慣了伐木刀,突然要做一個屠妖俠客,自然難比登天,於是他走到九幽城去拜師,那裏劍術高明的劍客比比皆是,隻是沒有人願意收留他這樣資質低微,而且身無分文的農夫,大家都看不起他,甚至差人將他轟出了九幽城外,並羞辱他說,像你這樣的臭要飯的,根本不配留在九幽城這樣高貴的地方。”
說到這裏,蕭晴故作神秘的在大家臉上掃視一眼,輕聲問道:“你們猜後來如何。”
“他死在了城外的斷橋之上?”碧蘿率先答道。
“對,他的確是自盡在城外的橋上,但他的魂魄卻始終未離開九幽城,他仍然留戀這個世界,因為他心中仍有仇恨,即便是已經失去了身體,但他仍然立誌要為妻兒報仇,於是他一個人坐在那孤冷的橋頭上,呆呆的仰望著天空,像是看得入了神,竟然一坐就是三年。”
“三年,難道他的魂魄不會升天,或者被陰曹地府的人抓走麽。”沈都一臉驚訝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仿佛他的存在已經被所有人遺忘,就連地府都已經拋棄了他,可他為此感到慶幸,終於在三年後,他起身走回了那個已經被自己燒毀了的家,發現家裏的一切如故,自己的妻兒又鮮活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頓時潸然淚下。”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他的妻兒根本就沒有死麽。”碧蘿問。
“他的妻兒確實沒有死,因為那個所謂的妖,就是他的妻子。”
“這樣我就聽不懂了,他的妻子是妖,為什麽要做出被殺的假象,讓那個農夫絕望,然後喪生於世呢。”碧蘿道。
“當然,這就要追朔到那個農夫出世以前了,他的父親也是農夫,曾經在山上獵殺過一條蛇,那條蛇還懷有身孕,在被他的父親無情的砍殺之後,胎兒保住了,但它自己卻死了。”
“我明白了,那個農夫的妻子就是那條蛇變的。”碧蘿點著頭道。
“他的妻子是那條蛇變的,但你一定想不到,他的孩子,卻是那條曾經被他父親砍殺的那條蛇。”說到這裏,蕭晴的臉上也驟起一絲恐懼,“你們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嗎。”
“難道是他殺了那兩條蛇?”碧蘿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事實是他用自己的魂魄附在了他生前的妻子身上,然後活吞了自己的孩子!”想到那一幕,連自己也身為蛇類的蕭晴都感到有些恐怖。
“可是這和這兩句詩有什麽關係。”聽蕭晴說完這個故事,沈都終於再一次發問。
“魂斷殘橋心不死,九曲九轉終難安,說到這裏,你們也應該可以猜測得到,第二層我們所要麵臨的敵人究竟是誰了吧。”蕭晴淡淡的說著,竟然伸手一拂,將那十四字詩輕鬆抹去。
正是這一刻,地麵發生了震動,麵前的絕壁裂開一道人寬的口子。
蕭晴也不多言,率先踏了進去。
隻見裏麵一條長著三個頭的白蛇靜靜的盤在地上,中間的頭是一個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左邊是一個相貌清麗的美貌少婦,而右邊卻是一個充滿稚氣的男孩。
“人頭蛇身!”沈都從未見過如此稀奇的蛇,但心中隻有一種從所未有的惡心之感。
可是愈是惡心,就愈是無法輕易的將目光移開。
看到那白蛇的腹中一直在不停的蠕動,像是裏麵正有一個活的生物在裏麵掙紮著。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故事裏的一家人?”碧蘿是冰雪所化的人,對這樣的形態倒並不感到可怕。
“沒錯。”蕭晴是蛇類,當然也不會太過畏懼這種東西。
那白蛇身上散發著巨大的腥味,讓人聞了就忍不住想吐,但它看到蕭晴,竟然瞳孔微縮,似乎有些畏懼。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來到這裏。”中間的那個頭一臉冰冷的開口問道。
沈都是再也看不下去,把頭別到了一旁,而握著長劍的手,卻時刻警惕著。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而至於目的,我想也是很顯見的,難道我們需要解釋什麽嗎。”蕭晴同樣麵目冰冷的說道,那棕褐色的美眸中射出一抹綠光,倒並沒有向白蛇出手。
白蛇見了全身一陣恐懼,“原來是蛇王大人,既然如此,我們便不打擾了。”白蛇說完,竟然不言不語的爬出了他們的視線。
蕭晴見狀,卻發出一聲冗長的歎息。
“唉!”
“若不是他們這一家子,九幽城又怎會如此多姿多彩。”
沒有人聽得懂蕭晴此話何意,但也沒有人願意去深究這個故事。
尤其是沈都,甚至連回想起那白蛇的恐怖模樣,都隻會感到全身格外的不自在。
但好在又有新的困難擺在了他們的麵前,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第三層,又會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