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婚禮
沙城的夜,漆黑,連一個微星都看不見。
但小憐卻能在黑夜裏正確的尋找方向,服下一顆隱靈丹,悄悄潛入沙城,在姚琴的隔壁,隨便找了個小床,將就著湊合了一晚。
直到次日清晨,廣場上再一次沸騰起來,大家都在議論著前一天發生的事情。
真可謂人多嘴必雜,有人指責季老年少輕狂,惹下那難斷的情債。
也有人猜測,小憐此次在沙城得到了情報,魔都很快就會將沙城覆滅了。
但他們也親眼見識過,飛盧隻需要隨手一握,便可遁化小憐的劍師劍氣。
便有人道:“其實無論魔都的實力再強,隻要我們眾誌成城,即便是死,又有何懼!”
擁有這等氣概者,自然也為數不多,正是前日和季廣對飲的大塊頭。
但眾人似乎對他的話不是很感興趣,一哄而散。
危言聳聽的繼續危言聳聽,胡亂猜想的繼續胡亂猜想,整個廣場亂成一團,也沒有人再放肆的喝酒吃肉,似乎都失去了那份雅興。
直到小憐的出現,廣場上的人再一次躁動起來。他們將小憐團團圍在中央,卻沒有人敢上去招惹她。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小憐的年紀雖然已經不小,但卻風韻猶存,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散落肩頭,前凸後翹、曼妙的身姿,也絲毫不遜於年輕貌美的姚琴,美眸在眾人臉上不經意的掃視一眼,麵不改色的道:“我要見你們的城主,其他不相幹的人,請讓道。”
“城主不會見你!”一個青年軍人態度傲慢的大聲喊道。
小憐聞言,麵色瞬間陰沉下來,靈巧的手掌輕輕一揮,連看都沒有看那個青年軍人,隻見一道紅光落在那人的肩頭,透出一個指尖大小的洞來。
“你算什麽東西,竟敢這般跟我說話,即便是你們的城主,也要對我禮讓三分。”小憐麵無表情的說著,卻見更多的人手握劍柄,像是隨時準備對她出手。
而恰在此刻,姚琴伴著飛盧來到了廣場。
今天的姚琴穿著火紅的禮服,給人一種無比喜慶之感。
“你們都退下。”飛盧站定腳步,雙目如勾一般盯著小憐,沉聲命令道。
眾人聞言,立刻退到一旁。
飛盧這才和姚琴一起走到小憐的跟前,含笑說道:“今日是你的女兒出嫁的大好日子,我作為沙城之主,希望你不要在這裏生事,你可做得到?”
好一個苦肉計,飛盧在這時候讓姚琴出嫁,是硬生生要強留住小憐了。
隻要小憐不離開沙城,那麽這裏的情報,就不能輕易的落入韓軒的耳中。
小憐欣賞的凝望著飛盧,柔聲說道:“那是自然,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人生僅此一次的喜事,我怎會在此時此刻生事。”小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遞到姚琴的手中。
姚琴接到手裏,定睛一看。
“靈魂修煉術。”
“這是什麽。”姚琴從未聽說過這樣奇異的功法。
小憐聞言一笑,“這是一種可以修煉靈魂的功法,在整個龍血帝國,隻有皇室的人才可以修煉,而砝碼帝國,向來也是如此的。”
“它究竟有何用處?”姚琴不免好奇的問道。
“它可以增強你的靈魂力量,甚至可以用靈魂領悟出,屬於你獨有的兵器,作為一個劍客來說,正所謂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正是這個道理。”小憐無不耐煩的悉心解釋道,麵上帶著欣慰之色。
她像是極滿足於能給予姚琴任何的幫助,看著姚琴的雙目,充滿了母親的慈愛。
“我不需要。”姚琴麵目冰冷,將功法還給小憐。
這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那可是稀有的神奇功法,可以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想將它收入囊中,就連飛盧都略微有些動心,一時間,多少人為她感到可惜。
“為什麽,這麽稀有的功法,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稀罕麽。”小憐不可思議的問道。
“嗬嗬,是你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稀罕。”姚琴冷冷的說著,將目光轉向飛盧,恭聲道:“城主,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就請季廣和季老出來,我們盡快行禮吧。”
“哈哈。”眾人聞言,傳來一陣嘈雜的輕笑。
“見過記得,就是沒見過這麽急得。”有人四下竊竊私語。
而這句話傳入小憐的耳中,她再一次出手,用劍手劍氣,凝成一指的劍芒,暴射向那個竊竊私語之人。
飛盧見狀,抬手便是一吸,將那劍芒吸入掌心,並且似乎將那劍氣吸納如飛盧自己的體內,為她所用了。
“這又是什麽功夫,吸噬魔功?”小憐無比驚訝的望著麵前這個身材高挑,相貌嫵媚的飛盧,頓時有種深不可測,完全看不透的感覺。
“嗬嗬,你說的是什麽,我完全不懂。”飛盧像是不想跟她多作解釋,而是冷冷道:“這裏畢竟是沙城,我作為沙城城主,絕不會任你在次胡作非為,如若你非要在自己女兒的婚禮上鬧事,那麽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小憐畢竟在魔都做了十數年的主人翁,何時受過這等的氣,但看在姚琴的麵子上,她也是強忍著怒氣,輕聲道:“罷了罷了,誰讓我這女兒是你的城民呢。”說完雙手環抱胸前,不再說話。
卻看到一瘸一拐的季老,和他那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兒子走了過來。
季老今天的裝束也顯得華貴氣派,季廣也和姚琴一樣,穿著一襲紅妝,一對新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但在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卻明顯不必初見時那樣單純了。
“真希望可以一切順利。”
兩個人的心裏,竟然同時說句話來,但麵上都隻是笑笑。
季老的目光始終落在一臉冰冷的小憐身上,帶著隱隱愧疚,隱隱感傷。
有人準備了三把椅子,請季老和小憐,以及飛盧上座。
兩個新人手牽著手,站在長輩們的麵前,簡單的鞠躬,敬茶,一係列的程序走下來,廣場的氣氛卻始終不是特別活躍。
季廣臉上顯得有些尷尬,便提議道:“不如這樣吧,今日我新婚大喜,便在大家麵前耍一套劍法助興,大家意下如何?”
眾人聞言,這才熱血沸騰起來,連聲稱讚。
大塊頭為季廣找來一柄小劍,季廣接過,在手裏掂了掂,像是極為滿意,長劍一抖,便飛身落在廣場正中央。
畢竟是劍手巔峰層次的劍手,長身泛著隱隱紅光,劍法淩厲,每一劍的刺出,都顯得極為考究,而且極為精準。
就連飛盧看在眼裏,都拍手叫絕。
隻是小憐滿目輕蔑的瞅著季廣,不住的搖著頭,低聲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靈州大陸以劍為尊,這樣的水平怎麽能給琴兒帶來幸福。”
那聲音雖然極細,但飛盧聽在耳朵裏,臉色卻變得極為好看。
看來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女兒嘛,如此一來,想必她也不會讓她的女兒深陷險境,不會輕易將沙城的情況透露給韓軒,從前的計劃,便可以繼續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