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戰前分析
十天，又將是漫長的等待。
而今的沈都，已經有了足夠的耐性，對於十天的等待，他也絲毫不覺浮躁。
過去六年，大概是他人生的最低潮，後三年的每一天，他都時刻督促著自己，一定不可以放過任何可以練劍的時間，一定要盡快恢複實力。
事實他做到了，而且劍術更勝從前，唯一讓他不滿意的，便是那雙從小練就的鐵臂，如今已經失去了威力，和平常劍客的手臂並無太大差異。
越是這樣想著，他越是有種衝動，一定要讓這雙手臂更加有力，更加霸道。
“誒，沈都兄弟，你有空麽。”來人竟是黑神。
見他麵帶微笑，神態清閑的樣子，沈都爽朗一笑道：“黑神大哥，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什麽事？”
黑神走近沈都，上去便是一拳打在沈都的胸膛上，喜形於色道：“沈都兄弟，可以嘛，剛才的一切我都看見了，看來城主對你很有意思啊。”
沈都想起剛才的一幕，好像確實有點那種意思，但飛盧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和爺爺一樣，都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說什麽呢，城主隻是叮囑我好好練劍，接下來要就要迎戰魔都了。”說到這裏，也激發了沈都的疑惑，便問道：“魔都的實力究竟怎麽樣，和死亡之都相比，哪個更強大？”
黑神聞言，神情專注，雙手的食指互相敲打著，像是在盤算著什麽，片刻以後，才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道：“如果是按劍客實力來算，死亡之都至少有三萬劍手，十數劍師，五個劍王，而前些時間聽說，國君已經突破了劍皇的屏障，實力相當恐怖；再算魔都，至少也有三四萬劍手，十數劍師，五個以上劍王，國君韓軒恐怕也離劍皇不遠了，總的來說，兩國之間的實力算是相當的。”
聽到這些數據，沈都並不感到震驚，六年前在帝都邊城，他已經親眼見識過付幸博劍皇階層的恐怖實力了，再加上大劍門的樓凡，黑神分析的數據，恐怕與真實數據相差甚遠。
沈都由此猜測，魔都的實力恐怕也不僅如此，便蹙眉道：“那麽沙城如今的實力如何？”
“沙城上下所有城民不過一萬，傷殘的軍人就有七八百人，初級劍手七千人，中級劍手兩千，高級劍手一百人，劍師四人。”
黑神給予沈都最精細的數據，也是滿麵愁容。
沈都心算了一下，四個劍師，大概就是飛盧，黑神，陳濤，以及自己了吧，這樣的軍隊，如何抵抗實力雄厚的魔都，如果不能得到死亡之都的支援，恐怕沙城將會成為另一個沈家，悉數喪身。
但死亡之都真的會支援小小的沙城麽，沈都不敢將希望寄托於渺茫的期望中，便又問道：“飛盧可有具體的作戰計劃？”
“這個我暫時不清楚，今晨韓軒的長子韓亦辰帶三百劍手偷襲沙城未果，想必很快便會有大部隊前來討伐，城主素來喜歡研究兵法，想必心中已有主意。”黑神道。
這樣信息顯然太過空乏，令沈都難以放心，便決定要去找飛盧一問究竟。
但正要動身，卻被黑神攔住道：“沈都兄弟，你要做什麽。”
“難道你不想知道城主的計劃？”沈都詫異問道。
“當然想，可是城主現在有傷在身，我們不可以打擾。”黑神解釋道。
沒想到黑神那麽大的塊頭，看起來也忠厚老實，卻也是心細如塵，沈都在心中責怪自己，為什麽不多為飛盧考慮一點，她確實是太累了啊。
“那個韓亦辰如今什麽實力？”沈都好奇問道。
“韓亦辰應該是劍師初級強者，但為人傲慢，自視過高，對付他不算什麽難事。”黑神分析完韓亦辰，又補充道：“最可怕的是韓軒，他不僅深諳兵法之道，而且嗜殺成性，天下皆知，他七歲學劍，殺人無數，在戰場上是所向披靡的戰神，在劍客的世界裏是沉著老道的劍王，真是無比恐怖的存在。”
“如此的話，沙城的勝算恐怕連一成都無。”沈都蹙眉道，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解沙城之憂。
此次禍端本是由陳濤引起，若不死他殺了韓軒的三子，恐怕韓軒也不會輕易出兵沙城了，因為沙城沒有韓軒所要的東西。
“倒也不是，我們畢竟占據主場，沙漠的地形我們比誰都熟知，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黑神自信道。
“嗯。”沈都繼續沉思著，即便熟知沙漠地形，可是靈舟大陸始終以劍為尊，對付實力高於沙城數倍，想來是不可正麵迎敵了，便問道：“沙城的地形優勢主要體現在哪方麵？”
“我們所在的是沙漠綠洲地帶，是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但在我們的周邊，有許多新月形的沙丘，沙丘形態各異，卻又無比相近，我們隻要潛伏在沙丘深處，伏擊敵人的幾率也是極高的。”黑神道。
說到伏擊，沈都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整理一下思緒，靈州大陸的戰爭是劍與劍的戰爭，劍氣越強，實力越強，於是便又問：“我們如何隱藏自己的劍氣，才能不被對方察覺呢？”
“哈哈！”黑神聞言大笑道：“這個容易，你聽過藏氣丹麽，隻要我們的人服下藏氣丹，便不會釋放出任何劍氣。”
沈都搖頭道：“不知。”
“其實不知道也很正常，藏氣丹本來就隻有軍隊才有，所有的探子和刺客都備有藏氣丹，以便更加輕易的執行任務。”黑神笑著道。
“那麽藏氣丹的作用是什麽？”沈都好奇問道。
“藏氣丹有利有弊，好處在於吃下以後不會讓任何人人察覺自身的劍氣，壞處則是吃下以後也無法釋放出絲毫劍氣。”黑神道。
“嗯。”沈都開始憂慮，如果刺殺敵軍失敗，這些人豈不是要喪身荒漠，那種被數百，甚至數千人圍殺的慘狀，他想想都感到恐怖。
黑神貌似看出沈都的擔憂，大手用力拍著沈都的肩膀道：“放心吧，我們的刺客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常年在沙漠中蟄伏訓練，已經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即便無法使用劍氣，僅憑自身體能以及對沙漠地形的了解，便可以輕易逃生。”
“原來如此。”沈都總算放下了心，那麽他們最重要的敵人，恐怕還是韓軒，如何才能取勝韓軒呢。
六年前，他有一雙攻防兼備的鐵臂，還有一柄劍王階層的萬斤之劍，都算是強有力的底牌，對戰和自己同等級的劍客完全不會怯戰，即便對方的數量比自己多出好幾倍，也可以成竹在胸。
而今失去鐵臂，也失去萬斤之劍，有的隻是手裏的那柄小劍。
他感到自己的實力大不如前，表麵上看已經是劍師中級，實際呢，卻不如曾經還是劍手巔峰的狀態。
“唉！真是惱人的戰爭。”沈都發出感慨。
黑神聞言，目光中閃爍著難解的故事，像是陷入深沉的回憶，又像是對未來戰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