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劍門的挑釁
沈瑤離開不久後，遠處便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之聲。沈都凝神傾聽，好像是爺爺正在與人爭執著什麽。
“哼！無恥之徒，竟敢公然來我沈家索要劍譜，要知道沈門十五劍可是沈家先輩所創，除非你們先踏過我老人家的屍體，殺盡我沈家所有門人，否則，你們休想得到沈門十五劍！”
沈都聞言一驚，顧不得發麻的雙臂，和體內絮亂的經脈，從床上跳了起來，往大門急行而去。
一路上聽到幾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沈祥老頭，你不過區區劍師，真要動起手來，恐怕不出十招，你便會死在我樓尹的大劍之下，這又何苦呢！”
沈都一聽再次震驚，那人聲如洪鍾，想必內力極為深厚，而且自稱樓尹，他很早就聽說過，樓尹是大劍門的門主，三十歲就突破了劍王的屏障，如今的他至少有四十歲，卻不知已經到了何種恐怖的階層。
“哼！那你就試試看！”沈祥帶著蒼老的聲音怒喝道。
“別傻了老頭，要是識趣的話，我大劍門做事向來仁慈，順我者必定昌盛，逆我者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另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倒是溫柔，但言辭間態度傲慢，咄咄逼人。
聽到這個聲音，沈都更是一震，大劍門裏最溫柔的殺手樓凡，十五歲突破劍師的屏障，二十歲再次突破成為砝碼帝國最年輕的劍王強者，是最有可能接任下一任大劍門門主的人。
“哼！沈家子弟聽命，今日無論是誰，膽敢踏入沈家半步者，殺無赦！”沈祥大喝道，但麵對兩個劍王強者，沈祥的殺令，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看來你是真不識趣啊，我樓凡今日又要大開殺戒了！”說著，樓凡釋放出劍王階層的恐怕劍氣。
遂感到一陣肅殺的疾風，在沈家的天空上盤旋，逐漸形成金黃色漩渦，又由風化劍，無以計數的金黃色大劍，在樓凡意念的驅使下，盤旋於沈家上空，蓄勢待發。
沈家眾人見狀，皆感恐怖，衣袂在那肅殺的劍風中發出“撲撲”的聲響，這是他們從未經曆過的，就連沈祥，都極少見識劍王階層的恐怖劍氣。
而樓凡卻麵帶笑意，把玩著自己的纖白如女人般的手指，柔聲道：“沈祥老頭，你還真是冥頑不靈，難道你真的想讓沈家所有人為了區區一本家譜陪葬麽！”
沈祥似乎已經決定要誓死抵抗大劍門，手中長劍隨著意念緩緩出鞘，大劍師淩厲的劍氣迸發而出。沈家眾人見狀，也同時釋放出各自最強的劍氣。
一時間，沈家數百名門人，釋放出的劍氣，竟也能與樓凡劍王階層的劍氣相聘美。
這時，沈都也已經來到門前，卻感到無數道強大的劍氣壓力，壓得自己喘不過氣，原本絮亂的心脈更加混亂，而發麻的雙臂，卻充斥著憤怒的力量，雙拳緊握。
“爺爺！”沈都大喊一聲，大步走到沈祥跟前。
沈祥聞言一驚，仔細打量著沈都，眉頭緊蹙道：“沈都，你怎麽跑來了，還有，你似乎受了內傷，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我沒事，爺爺，剛才和雨惜切磋受了點輕傷，稍作調息便可無礙，隻是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沈都一臉焦急，急切問道。
“今日大劍門前來挑釁，欲奪我沈家先輩所創的沈門十五劍，雖然沈家如今已經沒落，但隻要沈家尚有一個人存在這個世間，就一定不會將沈門十五劍拱手交予他人，現在我命令你，立刻離開沈家，立刻！”沈祥用懇請的目光望著沈都，用心靈傳音術命令道。
旁人雖然聽不見沈祥說了些什麽，但樓凡卻把目光停留在沈都的身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
沈都隻是劍手階層，不懂得運用心靈傳音，隻是詫異道：“為什麽，爺爺，如今大敵當前，你卻要我——”
“住口！”沈祥打住了沈都的話，繼續用心靈傳音道：“今日這一劫難，恐怕沈家是很難躲得過去了，沈門十五劍的劍譜，我已經傳承於你，你現在就找機會離開沈家，去砝碼帝國的都城，找國君付思博，幾十年前，他曾許諾於我，倘若有一天我沈家遭遇死劫，他會幫助沈家重新振作。”
“可是爺爺！”
“沒有時間了！快走！”沈祥緊蹙著眉，大聲命令道。
樓凡終於察覺到了些什麽，深意的在沈祥和沈都的臉上掃視一眼，柔聲道：“沈祥老頭，難道你還想用金蟬脫殼之計麽，今日沈家若是不交出劍譜，將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裏！”
那聲音雖然柔和，但出自樓凡之口，就顯得無比的恐怖。
沈都回眸看了看大劍門的人，數十人清一色的紫衣，為首的兩人神情泰然，非凡的氣質明顯異於他人，沈都仔細打量著這兩人，一個生得魁梧高大，雙目似劍，而另一個中等身材，雙目極限溫柔，毫無殺意，但卻是從他體內釋放出的劍王劍氣。
“你是誰，我沈家究竟與你有何仇怨。”沈都怒視著樓凡，沉聲問道。
“哼，你記住了，我叫樓凡，待你下了陰曹地府以後，前往要記得回來找我報仇！”樓凡說著，右手食指憑空一指，隻見盤旋於空的一柄金黃色大劍急速一動，飛射向沈都的脊背。
沈都立刻趕到背後生出一絲奇寒的劍氣，但那速度太過迅猛，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看就要刺中，隻見一個紫衣少女飛身而出，擋在了沈都的身後。
“沈都哥哥，你快走吧！”那少女哽咽一聲，被樓凡的大劍刺穿了身體，立時口吐鮮血而死。
沈都滿目淚光的轉過身來，怔怔的看著倒地身亡的沈瑤，他實在不敢相信，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在自己跟前叫著“沈都哥哥”的沈瑤，竟然這麽輕易的死在自己的麵前。
“不！”
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不住的搖著頭，全身乏力。
“不會的。”
緊握的雙拳也舒展開來，竟感到全身無所適從起來。
“不會的！”他不住的喊著，緩緩靠近沈瑤的身體，緩緩蹲下。
愛惜的撫摸著沈瑤那白皙無暇的臉頰，淚珠大顆的掉落下來。
沈祥見了也倍感痛心，走到沈都身旁，咬牙道：“沈都，起來，我要你記住今日之痛，他日你劍術有成，定要讓大劍門上下雞犬不留！”
沈都聞言，也咬牙站起身來，惡狠狠瞪著樓凡及大劍門的所有人，雙拳緊握，正欲上前與樓凡一戰，卻被突然跑出來的沈雨惜叫住。
“真是自大的家夥，就憑你也想與人家堂堂劍王強者對戰麽。”說著，沈雨惜率先出劍，直擊樓凡麵門。
樓凡見狀，淡淡一笑道：“區區劍師竟也敢這般狂妄。”大手一揮，又一柄金黃色大劍暴射向沈雨惜。
沈雨惜畢竟是劍師中期的劍客，反應也極為不凡，轉身一檔，便接下了樓凡的攻擊。但她此前與沈都過招之時受了內傷，這一擋也令她體內的劍氣翻江倒海起來，噴出大口鮮血。
沈祥再也看不下去，大喝一聲：“所有人聽令，殺！”
眾人聞言，同時向樓凡出劍。
而沈祥卻趁機將沈都和沈雨惜拉到一旁，叮囑道：“你們並非沈家嫡孫，趕緊趁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都聞言眉頭緊蹙道：“爺爺，都兒怎麽能在這種時候離開，都兒雖然不是沈家嫡孫，但都兒承蒙爺爺搭救照顧，才能有今日的沈都，都兒要誓死與沈家共存亡！”
沈祥聞言麵色一沉，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沈都的臉上。
沈都感到麵色一陣火辣辣的疼，記憶中爺爺從未打過自己耳光，頂多也就是教訓幾句就算了。
“沈都，你忘了我剛才對你說的了麽，我要你好好練劍，有朝一日血洗大劍門，替沈家討回公道，還有，找回沈門十五劍的後半部，這算是爺爺最後的心願，你一定要替爺爺完成！”沈祥一臉憤怒道。
沈都看著同門的人前赴後繼的撲向大劍門的樣子，心中無比疼痛，卻也立刻明白了爺爺的用意，用力咬緊牙關，雙目噙著淚珠，哽咽道：“好！爺爺，都兒一定不負所望！”
見沈都已經下定決心，沈祥終於放心下來，又將目光落在沈雨惜的身上，但隻是淡淡道：“保護好他！”說完，便轉身投向大劍門，與沈家人同仇敵愾，抵抗大劍門。
沈都看著爺爺年邁的身姿，雖然舞劍的姿勢仍然灑脫自如，但心中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心中暗暗道：“我一定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