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鮮甜
“好了好了,你們非要相信,那就相信吧,”江暖揮揮手,“那最近你們不需要豬下水之類的熟食的話,我先不出售那些了。我做點素菜,和畢竟貴的肉菜,你們需要就過來點餐,不需要就算。”
說著,江暖去把大鍋裏燜著的熟豆子盛出來。
豆子已經煮得很軟爛了,因為大鍋裏有火炭,所以一直沒盛出來,一直那麽燜著。
煮豆子的時候加了醬油還加了茴香,蔥薑之類的,沒加蒜。因為江暖自己來說,吃辣椒醬不喜歡有蒜味兒。
對,她就是想做辣椒醬。
豆子趁熱盛到搗臼裏,連同醬汁一起放進去。
然後把密封的炸花生仁拿出來,也放進去,這個是放涼的。
每次閑下來就炸很多花生仁,隻要密封起來,放多久都不會返潮,油炸的東西不反潮就永遠不會壞。
搗臼有好幾個,陳靜怡和江鬆媳婦以及陳梓禦都動手來搗,搗到了一半,覺得醬汁不夠了,就倒一些開水進去。
這樣繼續搗。
隨著辣椒醬顆粒感越來越少之後,需要的開水就比較多一點了。
雖然辣椒醬濃稠一些更好吃,但也需要個“度”,也不能太幹了。
“除了辣椒醬之外,我家裏還做了些野山薑小鹹菜,你們先嚐嚐味道,”江暖又把醃製的野山薑拿出來,“這些是比豬下水便宜很多的。當然如果也不喜歡的話,那你們就去別人那裏買吧,我也不勉強。”
其實這些人就是沒地方去買合適的美食,才跑到江暖這裏的。
結果還要故意跟江暖說些不滿意的話,主要的想講價。
但江暖是不會妥協的。
各種肉食都定好了價,這幾個月來穩定了,現在突然被人截了胡,那就先不做這些肉食生意也無妨。
她想看看那個截胡的人能截多久。
這些人都爭先恐後的來嚐辣椒醬和小鹹菜。
江暖說讓他們別擠。每人都有一份。
家裏有很多小葫蘆做的小瓢,用那個當臨時的小餐碟,還是還很好的。
這年代窮,盛菜的家什,沒人會挑剔,也不會有人笑話,因為大家夥都窮。
而且大家夥也都會過日子。都節儉習慣了。怎麽可能在這方麵挑理。
江暖之前告訴給自己家人,這些小葫蘆瓢是別人送的。
說是她資助了幾個老人一些煮熟的豬肺吃,老人們心存感激,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倒是老人都種了菜園子,在菜園子邊緣都喜歡栽種葫蘆,葫蘆長的一串一串的,根本用不完,所以就都送給江暖了。
其實江暖這些說法有一半是對的。確實有好幾個老人送給她葫蘆。
是老人們非要把存了好多年的那點舍不得花的可憐的零錢給江暖,她不肯收,後來見老人家的葫蘆那麽多,又用不完,所以她說她出錢買葫蘆。
老人一聽自己順手種的沒多大用處的葫蘆,居然可以吸引了江暖,立馬開心起來。
於是死活不肯收江暖的錢,非要把葫蘆多多的送給她。
但是好幾個老人都送到加起來,再把江鬆家裏的葫蘆們也加起來,還趕不上江暖現在收集的葫蘆的一半。
實際上那些多出來的,是江暖從空間裏弄來的。
隻要有了能讓人信服的來源,不至於讓人起疑,那麽,空間裏的東西,就可能隨意拿出來了。
但如果沒辦法跟別人解釋得通東西哪裏來的,就禁止從空間裏直接拿出來。這是空間裏不破壞人類社會規則的死規定。
現在江暖把小葫蘆瓢拿出來不少,盛了展現出和辣椒醬,讓在場的人都嚐嚐。
“嗯嗯嗯,這辣椒醬真才實料,可真香!”劉虎豎起大拇指,讚道。
即便他成了江暖這邊的助手,但也經常出錢購買吃的,所以他既是工人又是客人。
他是自己親自搗出來的辣椒醬,眼睜睜的看著,是用了熱氣騰騰的豆子和酥脆的花生仁搗出來的。
放下搗臼,用小鏟子把邊緣的辣椒醬往裏邊鏟一鏟,攪動一下,香氣徐徐的散發出來,誘得人不停吞口水。
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也都在迫不及待的嚐,並在吃第一口之後就被驚豔到。
於是也讚不絕口。
還有小鹹菜也是非常好吃的。
江暖是先用少量的糖加上適量的鹽醃製出來,一天一夜後,洗去鹽巴,晾幹。
然後再用燒熟的醬料澆進去,浸透之後,就可以開吃或者存放了。
這年代的醬料調的比較簡單。
那就還是醬油加上茴香和蔥薑蒜,燒熟之後,放涼來用。
是在盛給食客們之前滴上幾滴香油。
旁邊還放了辣椒粉,還有蒜泥,說是讓村民根據自己的口味自己倆調料。
這種自己加調料的辦法,在後世非常常見,但在這個時代,卻被人看成是很稀奇的事。
所以很多人都會開心的試一試,感覺真有種消費者就是大爺的很能滿足虛榮心的被尊重的感覺。
野山薑又名疙瘩薑,這東西在江鬆的田園旁邊的山坡上,種了很多很多,是江鬆種的。
這植物繁殖力非常強,可以一直往外爬,爬到哪裏,哪裏就會長出野山薑的根莖。
而且是天天年年往外擴展的,都快把荒草坡那就爬遍了。
陳梓禦每天砍柴回來的時候,都會帶一些他刨的野山薑,讓江鬆雲鹹菜吃。
因為一次機緣巧合,他吃過江暖做的鹹菜,沒吃出來是野山薑,隻是酥脆酥脆的,微甜卻不是糖的甜,而是,仿佛是自然透出來的一種鮮甜。
現在,能證明陳梓禦的形容非常大眾化的時間來了,在場的嚐過小鹹菜的人們,都驚歎不已。
“這是用什麽做的小鹹菜?”有人詢問,“怎麽吃著不像芥菜?可真是好吃……”
要說大批栽種野山薑,全是因為江鬆這個村長有眼光的。
別人可都沒想過栽種這個。
主要是認為這東西不好吃。
生吃是不可能的,煮熟的則是麵麵的,還有生辣苦的味道。反正就是各種不好。
以前窮人饑餓的很,覺得那東西是充饑的好物件,所以都生吃過。
後來能吃得上飯了,誰還吃那不好吃的玩意兒。
但如今,江暖用來做菜,這些人便覺得這鹹菜陌生的很,仿佛是自己從沒吃過的。
太脆了,太鮮了,調製的口味也太好了。
些微的辣,也給本就鮮美的味道增加了誘惑力。
“阿暖,你這用的什麽菜醃製出來的?”這些人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江暖才不想說呢。
如果有人吃出來就會破除她製造的懸念的話,那也無妨。
如果這事可以發生,那就在發生之後,將來再考慮她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反正現在,他是不會說的。
畢竟野山薑更是一分錢都不需要花就能弄到的東西。
超級不喜歡某一些村民隻想占便宜,巴不得人家賣東西的人都一分錢不掙,像是做生意就是義務勞動似的。
所以沒必要跟他們講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