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媳婦都是對的
宋致遠就覺得,既然寧洛欣還有別的渠道可以購買到那些豬雜,幹嘛還要在這裏低聲下氣的跟淩安平掰扯。
其實他是真不願意看淩安平的臉色。
所以他就支楞起來了,對寧洛欣說道:“阿欣啊,那咱們趕緊去聯係一下別人吧,瞧瞧咱們在這裏給淩廠長加錢,他都猶豫,咱去別的公司或者去縣裏談論生意,肯定按照江暖給的價格就可以大批買到了。”
“致遠你別這樣,”寧洛欣的聖母心仿佛又泛濫,“你跟淩廠長是老同學,我也看到副食廠就算出售給了江暖很多豬下水之後,市場那邊的營銷依然沒中斷。甚至因為副食廠這幾個月做大了的緣故,感覺投入市場的反而比以前還多了。”
然後寧洛欣期待的看像淩安平,道:“淩廠長,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我們跟你的價格比江暖高,而且也不妨礙你繼續出售給江暖,所以我覺得咱們三方麵都受益。我真的是因為你是致遠的朋友,才……”
“阿欣……”宋致遠有些不耐煩了,“親兄弟明算賬,朋友也一樣。既然淩廠長不願意就別絮叨他了,咱們有別的地方去進貨。”
其實淩安平可沒有不願意,既然給的價比較高一些,也是可以考慮的,用寧洛欣的話說就是,畢竟完全不妨礙江暖繼續掙錢。
而寧洛欣若是在石頭村砸江暖的生意的話,就算淩安平不出售給她,她也確實會去別的公社進貨。
其實這年代人們的跟風行動已經夠緩慢的了。
像江暖都已經掙了好幾個月的錢了,結果到現在還沒出現跟風的。唯一一個出現的所謂跟風,就是現在的寧洛欣,看樣子她除了想讓她的家人多掙錢之外,還想打擊江暖的。
覺得她這麽聰明,肯定會做的比江暖更受歡迎。
當然她是不會正麵交鋒的,她讓她的親人做,她當狗頭軍師。
“宋致遠同誌,”淩安平挑挑眉,“就知道你沒什麽合作的誠意,那就這樣吧。好走不送。以後不要再提生意的事了,不說生意咱們還是朋友。”
“阿遠你說話態度有問題,”寧洛欣氣的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宋致遠,“你跟淩廠長道歉。”
“啥?怎麽回事就讓我道歉?”宋致遠徹底起了逆反心。
“好了好了,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也給我點時間考慮,”淩安平擺擺手,“今天時機不成熟,下次再聊。”
把人送走之後,淩安平讓小趙去找江暖家裏帶個信兒。
小趙則幹脆自作主張的讓江暖陪她去一趟副食廠,說是淩廠長有重要事要說。
“現在?”江暖正皺著眉頭想事情,此刻便心不在焉的問。
“對,現在,我坐著廠裏的車過來的,正好你也可以坐車去。別擔心回來,回來的時候我讓司機送你。”小趙一邊跟江暖說話,一邊用眼睛在江暖家的廚房四處搜尋一下。
她要搜尋一個身影。
是那個會吹笛子的江辰。
“阿暖,你放心的去吧,”江鬆媳婦對江暖說,“要說啊,阿月大妹砸這幾天不來,還虧劉虎在這裏幫忙做事,劉虎可真勤快。咱們招待客人還是能招待過來的,哈哈哈……”
劉虎正在那裏任勞任怨的洗菜,聽到大嫂誇自己,立刻抬頭,憨憨的笑起來。
“是吧?我也覺得我是個勤快人,雖然阿暖需要給我開工資,但阿暖絕對不吃虧!”
“在做飯方麵,我讓梓禦幫我就行。我看著他這幾天進步不少。”江鬆媳婦繼續實施她的誇讚計策,多誇誇這倆年輕人,好讓他們多多做事,然後她又安排道,“待會兒我把你大哥從地裏喊回來,讓他幫忙燒火。”
“不,”正在燒火的陳梓禦說,“阿暖去公社裏,我也想去。不要在家裏幫忙做飯。”
雖然大嫂前幾句在誇他時,他也開心的不行,但他絕對不會被糖衣炮彈迷失了心智。他有自己的不可動搖的原則。
“媽媽去公謝裏,我也去。”小雪趕緊放棄了逗貓,跑過來抱住了江暖的雙腿,生怕江暖把她丟下。
小孩子吐字不清,有些字的讀音非常可愛。
“好吧,好吧,你們都去!”陳靜怡氣喘籲籲的出現在廚房門口,然後絮絮叨叨,“阿暖啊,你讓我去學牙科診療這個安排真不行,以後再怎麽掙大錢我也不幹了,天天看著白花花的牙齒,洗牙還要看著髒水,臭烘烘的,害得我吃飯都沒胃口。我真幹不了那活兒!我回來幫你們做飯嘍!還是做飯適合我,跟阿暖學到了可以把菜做到五顏六色的手藝,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賞心悅目就會有胃口。哪怕以後掙不到錢也值……”
江暖:“……”
可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媽媽呀,我還是覺得你沒真正體會到其中的精髓……”如今的江暖陳靜怡媽媽毫無違和感,因為跟陳靜怡熟悉了之後,覺得這個有些缺心眼兒的媽媽是真的很可愛。
江暖歎一聲,繼續說,“我真的為了讓你以後掙大錢,當女強人,買樓房買車子,才讓你和我二哥一起去學牙科診療的。你心裏認為我說的太渺茫,所以才覺得不稀罕的。如果你堅信我說的是真的,你絕對會願意繼續學下去……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辯論一下,讓你明白我說的是真的。”
“行行行,那就辯論,”陳靜怡撇撇嘴,“隻要還能吃飯,誰願意去折騰牙齒呀?嚼不爛肉就燉的爛一點唄,能妨礙啥呀?”
“再過個七八年,人們就富裕了,這一點你信吧?”江暖搖頭晃腦,“第一,人有錢了自然就先滿足口腹,滿足口腹那就必須有一口像樣的牙齒。第二,有錢了還要注意形象,想要有個好形象,這也得有一口整齊的牙齒。所以當牙醫絕對有前途。”
當然需要注意一點,這年代的牙醫很多都是子承父業,並沒有專業的證書之類的,這樣到了後期,很多人都會因為沒有證書而無法做下去。
所以之前江暖就說,讓陳靜怡和江辰在學好後,還要去考個證書回來。
這年代的證書那實在實在太簡單了,隻要會這方麵的知識,隻要有這方麵的經驗,隨隨便便就能拿到資格證,可不像後世那樣有很多競爭。
這年代比的是誰的思想更能轉得開,更能準確的推測到以後的發展。比的是先下手為強。
“我就是不信,不信不信不信……”陳靜怡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阿暖,你別跟陳靜怡女士磨嘴皮了,”陳梓禦在一旁勸江暖,“反正還有個聽你話的二哥願意去學,咱們也不虧。至於陳靜怡女士,她自己能養自己就成,咱們別硬要讓她去學不喜歡做的事了。主要的她這麽笨,喜歡學的東西都不一定能學會,不喜歡的那更不行。”
“誰笨了?誰誰誰笨了?”陳靜怡不愛聽了,她暴跳而起,並衝到陳梓禦麵前,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然後還要揭陳梓禦的短,“陳梓禦你就是娶了媳婦就沒了主見唄,你媳婦兒說的就都是對的,你自己的腦子都丟了,怎麽還好意思說老娘笨?”
但陳靜怡說完才發現這些話說的不妥。
這樣是不是就有點挑撥這小兩口的深厚感情的嫌疑啊?
不知道啊暖會不會多想啊。
所以說話還真不能張口就來,必須三思再說才行啊。
然後,陳靜怡忐忑的望了一眼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