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是個男人嗎
“宋致遠同誌啊,”江暖譏諷的時候,假惺惺的用了關心的口吻,“寧家全家人都是法盲兼文盲,把寧衛文給教育成了這種偷雞摸狗的人,人家可不丟臉。但你是大學生,高級知識分子,這兩年你到底有多繁忙,都不幫忙教育教育寧衛文。這要以後他因為做壞事進了監獄,你作為他姐夫,能丟的起那人嗎?”
“誰是他姐夫?”宋致遠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他隻顧生氣和沒麵子了,完全就沒想過,他用如此惡狠狠的、決裂的口氣說這種話,會讓敏感的寧洛欣心裏多麽的不舒服。
“哦哦,”江暖恍然大悟,“原來你不是他姐夫啊……”
“阿暖,你這麽想可就保守了哈,”一旁的陳靜怡繪聲繪色的講,“人家到底要不要在一起還說不準呢。兩個人發生過關係又怎麽樣?寧洛欣同誌是個想得開的人,照樣瀟灑來去,說踹宋致遠就會踹掉。”
“這倒也是啊……”江暖點點頭,“雖然他們倆已經在一起整整三年了……”
“誰在一起整整三年了?”寧洛欣突然不淡定了,她驀地叫嚷起來,“江暖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跟宋致遠在一起兩年零六七個月,根本不到三年!”
江暖誇張的原地一蹦。
然後驚恐的望著寧洛欣。
看了半天,她抱怨道:“寧洛欣你這麽大動靜做什麽?嚇死人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揭了你多痛的短處了呢。我不就多說了五六個月的時間,至於這麽激動嗎?”
“怎麽不至於?”被江暖這一嚷嚷,陳靜怡突然福至心靈,她用力拍一下雙手,“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其實陳梓越比她反應快,陳梓越更加知道了怎麽回事。
他別有深意的望一眼寧洛欣。
前邊有陳靜怡影射寧洛欣跟宋致遠發生關係的那幾句話,寧洛欣別說沒這般失去理智,連生氣都沒有。
對一個未婚姑娘來說,不管他們倆真發生關係了,還是完全沒有的事,要是不會允許別人當眾這樣說的。
所以這就足以證明了,寧洛欣是個忍耐力很強的姑娘吧?
結果為什麽江暖無意間說,寧洛欣跟宋致遠在一起三年了,寧洛欣卻氣成了這樣呢?
不心虛怎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但陳梓禦隻在默默的觀察,在心裏合計,卻沒說出來。
但陳靜怡卻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
陳靜怡問寧洛欣道:“寧洛欣啊,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給我兒子,是在你跟他分手之後,你才跟寧致遠在一起的?其實你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已經過去了的事,我兒子才不會再計較了呢。”
陳靜怡又望向陳梓禦,問了個山路十八彎的“昂~?”字。
調調上揚並婉轉的厲害。
陳梓禦直搖搖頭不說話。
江暖在一旁接過話茬:“寧洛欣同誌啊,你別把心思用到不必要的地方。我家梓禦要不要誤解你還重要嗎?要是你非要把跟宋致遠在一起的時間減少五六個月,難道你就不怕宋致遠生氣?你到底還在不在乎他呀你?姐姐我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你可別舍近求遠了……”
被江暖這幾句話一說,宋致遠那可是真生氣了。
他的臉色鐵青,嘴唇哆嗦。
“寧洛欣,你在意的究竟是什麽?!”他可是個暴脾氣的男人,最受不了醃臢氣。
接著,他又對對陳梓禦咆哮道:“陳梓禦我跟你說實話,你老小子給我聽好了!三年前,在洛欣還沒跟你分手前,她就已經跟我在一起了!那時候我已經考上了大學,已經當了副廠長,可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農民!”
“農民怎麽了?”陳靜怡趕在江暖發飆前發飆,她可以跟她兒子鬧矛盾多年不見麵,卻絕對不允許別人說她兒子壞話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宋致遠你歧視農民,有本事你別吃農民種出來的飯啊!”
江暖對圍觀眾人說道:“父老鄉親們,看一個人,不要隻看他有沒有本事,人品才是第一重要的。就連古人跟皇帝都可以說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告訴皇帝不能歧視老百姓,結果宋致遠一個副廠長,傲慢到這種程度了?不就是考上了大學嗎?很了不起嗎?這就瞧不起農民了?”
陳靜怡剛想再說點什麽,她的聲音已經淹沒在了村民們憤怒的指責聲和謾罵聲裏。
“都給我閉嘴!”宋致遠怒不可遏的揮動著手,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我瞧不起你們怎麽了?麵朝黃土背朝天沒見過世麵的一群人,你們自己能瞧得起自己嗎?”
然後,在宋致遠怒氣衝衝的離開前,他又對陳梓禦放狠話:“陳梓禦,你清醒點吧你!當初洛欣真心喜歡的人是你,結果你胸無大誌!你想想你有什麽呀?我能幫洛欣找工作,能把她的戶口轉到城裏,能讓她的未來過上好日子,我才是值得托付的人!”
“宋致遠你都說了些什麽?”寧洛欣氣的哇的一聲哭出來,她再也不顧及好形象,哭著衝宋致遠扯大嗓門,“過去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翻這麽多舊賬,你還是個男人嗎你?”
“到底誰不是個爺們兒?”宋致遠更是激動加衝動,“當初是你說陳梓禦碌碌無為,不是個爺們兒!現在你想做什麽?你心裏想的都是什麽?陳梓禦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出息,除非是江暖有出息了,拉他一把,靠女人生存的男人……”
“閉嘴!”江暖抱起小雪,拉起陳梓禦的手,再用眼神對陳靜怡示意一下,這意思是咱們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走吧。
“你閉嘴!大壞蛋!”榮傑也感應到了他江暖姑姑的意思,在陪著親人們往外走的時候,回頭對著宋致遠啐了一口。
“大fai蛋!”小雪寶寶也氣勢恢宏的叫囂一聲。
她叫喊的時候手舞足蹈,江暖差一點就抱不住她了。
這麽大的寶寶就是狗嫌貓厭的時候,實在是太皮了。
而且還一身的蠻力,江暖根本就攏不住她。
幸虧陳梓禦過來把小雪寶寶接到了他懷裏抱著。
“李同誌,”江暖揮了揮手上的兩隻手鐲,回頭說道,“雖然這兩隻手鐲被寧衛文給磨損的厲害,但我看著也確實是我家小雪的。我拿走了。至於怎麽處置寧衛文,你們酌情處理,不必問我的意見。”
“反正如果處理的不稱意,”陳靜怡補刀,“我家阿雪有上訴的權利。這點權利你們還是沒權利剝奪的……”
說的像繞口令,但卻是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