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陳梓禦也覺得江暖訛詐
宋致遠強烈要求,他今兒個也要請假,跟寧家人一起去會會江暖。
“那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宋致遠冷笑,“上回我見到她,就覺得她滿腦子都是見不得光的醃臢思想。果然還真是……”
寧寶連一家倒是巴不得宋致遠跟著。
畢竟宋致遠可是國營服裝廠的副廠長,大學生出身,光氣勢也能先壓別人半分。
說不定那些工作人員都能給他幾分麵子。
就這樣,寧家人一起來到了辦事處。
李同誌簡單問了問這四個人的身份,和彼此間的關係。
壓根沒問寧洛欣和宋致遠的工作情況,寧洛欣就凡爾賽的自己講了出來。
李同誌一聽宋致遠的身份,果然又認真的跟宋致遠握了握手。
“宋致遠同誌,”李同誌說道,“那既然你不是寧家成員,也不是目擊證人,你就做旁觀者吧。在我們跟當事人聊情況的時候,你別插嘴,好吧?因為這畢竟……”
“好,”宋致遠不想聽李同誌囉嗦,就直接痛快的說,“我不插嘴,畢竟這不是我的事。希望能愉快合作。”
其實來的時候,他想要利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辯論的,但現在李同誌說的這麽明顯,他哪好駁了人家的麵子。
“李同誌,”寧洛欣看到了陳梓禦,心跳加速,甚至,辦公室裏的工作人員裏也有帥哥,她便故意做出一副矯揉造作的模樣,“江暖她特別喜歡誣陷我們家的人。我想請求工作同誌們可以對她作出嚴厲處罰,不能讓誣告成為她的家常便飯。”
“今天可不是誣告,”李同誌連連搖頭,“至於以前有沒有誣告我不曉得,現在咱們隻說今天的事。”
李同誌說完,晃了晃手裏的錄音磁帶,就又說道,“江暖同誌已經把發生的一切都錄下來了,這個錄音,可以當做庭審證據。”
“她根本就不在現場!她錄什麽錄?騙誰呢!”寧婆子吼了一聲。
“在不在現場這個不重要,”李同誌非常認真,“既然寧衛文小朋友也來了,我們要鑒定一下,錄音裏的搶小雪小朋友的手鐲的人,是不是寧衛文小朋友。”
“鑒定啥?”寧婆子一邊用雙手按著寧衛文的肩膀,一邊大著嗓門問道,“你們不要嚇壞了我兒子!要嚇出個好歹來,我找你們拚命!”
“你兒子沒這麽脆弱,”江暖冷冰冰接話,“我就不信一個十五歲的人,居然不知道搶人東西犯法,這話說出去,沒人會信。”
“寧洛欣同誌,”李同誌很有些無奈,“你勸勸你媽媽。”
“好。”寧洛欣裝出一副孝順女兒的模樣來,柔聲細語的來勸寧婆子。
而李同誌,則把江暖提供的錄音磁帶播放了一遍。
“寧寶連同誌,還有寧洛欣同誌,”李同誌搖了搖頭道,“很抱歉,你們家的孩子確實就是錄音裏那個搶小孩子手鐲的寧衛文。做錯事不能逃避責任,是需要認真接受自我檢查的。”
寧婆子還在歇斯底裏的給她兒子辯護。
她識字太少,生氣時說話毫無理智。
李同誌和其他所有工作人員都聽的頭疼,最後一生氣就把寧婆子趕出去了。
這樣,在場的人的六根,一下子就清靜了。
而且這一舉止,也敲懾了寧家其他成員。特別是寧寶連,怕被轟出去,隻得多點耐心慢慢說,不再指手畫腳。
一群人說了半天,後來,李同誌又以攻心為上的策略,引導著讓寧衛文自己承認了搶手鐲的事實。
寧衛文吭哧吭哧一邊哭一邊說,被父母寵著長大的他,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現在才反應過來,他怕人民解放軍啊。
李同誌繼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寧寶連也說的沒了異議。
他相信了他兒子確實搶了小雪的手鐲。
接著就是寧洛欣,寧洛欣愛麵子,聽完了錄音的時候她的臉就綠了,發現了她被她媽媽給騙了,原來江暖不是冤枉寧衛文,而是寧衛文真幹了缺德事。
她的臉都沒地方擱了,特別是這裏還有宋致遠和陳梓禦。她在他們倆麵前,最愛麵子的了。
於是現在,她隻顧掩麵難受,不再有任何的不同意見。
寧婆子被轟出門口之後,她一直守在問外,耳朵貼在門縫那裏聽著。
現在,聽到她全家人居然那麽快就妥協認罪了,她的邪火又竄上了門口,直接闖進了工作室。
李同誌這回沒讓人轟她走,隻警告她讓她閉嘴,不要妨礙到工作人員的判斷。
“隻要你們這些同誌別冤枉我家小子,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寧婆子叫囂。
“我們沒冤枉他,你問問你家老頭兒,和你閨**婿,再問問罪魁禍首你兒子,”李同誌嚴肅的道,“證據確鑿,他們已經認罪了。”
李同誌說話比較土氣,沒說愛人同誌,說的是老頭兒。
還有宋致遠的身份,明明宋致遠跟寧洛欣還沒結婚呢,李同誌就把他們當做兩口子了。
“你們都傻了是不是?”寧婆子氣的衝她家人咆哮。
“再次把這位同誌轟出去!”李同誌吩咐,然後嚴厲的對寧婆子說道,“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們會定你個妨礙公務罪,是會坐牢的!”
一聽說坐牢,寧婆子嚇得趕緊老老實實閉嘴了。
“李同誌……”寧洛欣泫然若泣,“就算我弟弟真的搶了小孩子的手鐲,這也真不是稀奇事。村裏的大孩子小孩子打打鬧鬧,互相欺負的事每天都有發生,要是所有小孩子打架的事都要被告上法庭,那你們工作人員一天二十四小時加班,也處理不完那麽多事。”
“話是這麽說,”李同誌思量著,“但你弟弟搶的東西太昂貴了。這樣吧,你們先想辦法讓寧衛文小朋友把手鐲找到,還給小雪小朋友,那麽,我幫你們說和說和,讓江暖同誌就別追究你們家人的刑事責任了。”
江暖剛才說,因為寧衛文未成年,所以她要追究寧衛文的監護人的法律責任。
李同誌記住了這話。
此刻說完看看江暖,江暖不做回應。
這是李同誌跟寧洛欣承諾的,又不是她說的,她表示,她暫時犯了耳聾症,啥也沒聽到。
手鐲她會先要回來,至於要回來後,該怎麽處置,李同誌他們說了算。
而如果江暖不服處置結果,可以公事公辦,去法庭上說理去。
“小雪戴的不可能是銀手鐲!”寧寶連忽然又詐屍般的吼一聲,“這是江暖在訛詐!李同誌,訛詐也是要被判刑的!我請求嚴查江暖!”
陳梓禦不淡定了,他在江暖耳邊問:“阿暖,咱們小雪戴的手鐲,真的是銀的嗎?”
怪他反應遲鈍,剛剛才想到這一層。
他也怕江暖是想訛詐寧家人。
如果那樣,阿暖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他怕他家阿暖是法盲。
一時間他像了好多,最強烈的那一念就是自責,為啥他沒教給阿暖一些常用的法律知識呢?
現在說啥也有點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