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唬小孩子呢
“我說寧寶連你個老小子!”陳靜怡氣的一步躥上去,指點著寧寶連,扯著大嗓門,“你這還不講理了咋滴?你那個兒子整天吃喝嫖……”
嚷嚷到這裏戛然而止。
因為反應了過來寧衛文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吃喝賭還行,嫖就算了。
“你兒子寧衛文天天好吃懶做,”陳靜怡重新來說,“你這是要把他交給公社處理?讓他去吃籬笆飯?”
“什麽就、就吃籬笆飯?”寧婆子聽到這三個字就嚇得渾身發抖,“你啥意思啊?你你你是誰?”
被她這一問,把陳靜怡給問愣了。
陳靜怡望了望江暖,用眼神問她:我像變了一個人嗎?
對待漂亮優雅的女士,江暖一向都比較愛接近。
所以嘴巴忒甜。
前世的她喜歡對著漂亮女孩說花言巧語,但看到帥氣的男孩子就不太樂意搭理,人家還曾傳言,她是搞百合的。
而實際上,她對同性喜歡接近卻並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但對於帥哥,她才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隻不過女孩子跟女孩子一起玩會比較放得開,也不會被人家說閑話。
這要是身邊經常換男孩子,人家就會編造出許多作風問題來。
但如果天天跟不一樣的女孩子一起玩,起碼那些愛嚼舌根的大媽大姐們不會亂說。
至於年輕人以為她搞百合,那就那樣以為吧,畢竟她喜歡的人在前世一直沒出現,所以一直都不在意別人誤會。
後來穿越到這個樸素的年代,其實她覺得利大於弊的。
起碼老天爺直接送給了她一個合適的男人。這男人人品特別好,又勤勞又沒不良嗜好,還非常的有責任心。夫複何求啊。
現在,江暖嘴巴又癢癢了,想說點甜言蜜語。
跟這時代的漂亮女孩說會把人家嚇住,但對陳靜怡說,就毫無壓力了。
畢竟陳靜怡臉皮厚又瘋瘋癲癲,跟她相處可以隨意隨性,什麽都不需要計較。
江暖湊近陳靜怡,在她耳邊小聲說:“阿姨,要說變呢,您還真沒變的。”
“是吧?”陳靜怡悵然若失,卻假裝高興。
看來親親兒媳婦不知道她想聽什麽話。
結果接下來,江暖又說了一句,陳靜怡心中立馬心花怒放了。前後出現了超級大的反差。
江暖是說:“您就隻是回到了三十歲的狀態而已。”
江暖可沒撒謊,陳靜怡確實猶如年輕了十歲。
陳靜怡的眸子裏透出星河萬裏,開心的女人最美了。
更何況她畫著精致的妝,隻要保持年輕而又化了妝的女人,很少有醜女人。
所以化妝對女人來說太重要了。
這世界上普通的人多,特別特別優秀的那種很少。
就算有天生麗質,上了年紀,也抵不過歲月的摧殘。那就還得靠妝容。
陳靜怡開心的拍拍江暖的肩膀,滿滿的凡爾賽語氣道:“阿暖啊,我以為,我再怎麽變,也沒有你的變化大呢!你看你現在,瘦了一大圈,按理說村子裏的人還能認識你,就不該不認識我呀!”
“我再怎麽變,”江暖秒懂,陳靜怡這是聽好聽話還沒聽夠,所以江暖再次耍嘴皮兒,“也沒改變年紀啊。但阿姨您完全不一樣,您前後相差了十歲,十年的時間,人家不認識您了再正常不過。”
“哦……”陳靜怡假裝恍然大悟。
她這回才徹底心滿意足。
她想著她不要回去上班了,她要守在她的親親兒媳婦這裏。
幫兒媳婦做事,就算做再多的事都無妨。
每天聽著兒媳婦如此嘴甜,人生也太愜意了。
“寧大嬸,我跟你說,”江暖認真的來跟寧婆子講道理,“慣子如殺子,你可不能把孩子慣成這樣,居然還學會搶別人東西了。我們在這裏說吃籬笆飯你不信,那我問你,攔路搶劫犯不犯法?”
“胡說八道些啥你們?”寧寶連才不會信,他哈哈笑著,“你們當時唬小孩子呢?你們說吧,我兒子搶了你們什麽?”
“搶了我家小雪的兩隻銀手鐲,”江暖說道,“純銀的,價值好幾百塊。”
“我說吧,真是會唬人!笑死了!”寧寶連揚著脖子大聲問眾人,“你們相信現在的江暖有錢給她小閨女花好幾百塊錢買銀手鐲嗎?”
“應該沒這麽多錢吧……”有人還真願意接梗,“買房子的時候她連十幾塊都拿不出來……怎麽可能把幾百塊的手鐲給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戴著?!萬一丟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寧婆子被她男人以及眾人的說法給壯了膽,她也誇張的笑得前仰後合:“還純銀的,純塑料的還差不多!”
“陳梓禦!還有江暖!”寧寶連更加有底氣,他指了指門口,“我限你們三秒鍾滾蛋!不然我會拿鐵鍬砸死你們倆混賬王八蛋!你們不是說過正當防衛嗎?老子我就正當防衛給你們看看!”
之前他家婆娘去江暖家裏興師問罪,卻被他們一家人合夥給打了個鼻青臉腫。
寧寶連想把他家裏的兄弟們都喊上,去江鬆家理論。說是理論不明白就動手揍。
但是被寧洛欣和寧婆子給攔住了。
寧洛欣說,去別人家裏打架那是犯法的。萬一人家拿了菜刀砍,人那也是正當防衛。
寧寶連便憋了一肚子氣。
現在可好了,陳梓禦和江暖這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居然來到他寧家找茬來了!
那他必然得擼擼袖子,往死裏揍這倆貨,也好把上次的氣出出來。
陳靜怡嚇得往後蹦了一步。
陳梓禦在一旁好笑著沒往後退。
江暖說道:“既然你們家不肯把手鐲還給我們,那就隻能法庭上見了。”
江暖衝陳梓禦和陳靜怡招招手:“媽媽,梓禦,咱們回去吧。”
“怎麽可以就這麽算了?”陳靜怡叉著腰嚷嚷,“咱們那可是幾百塊錢的東西!又不是幾毛錢!就算幾毛錢那也是咱們的錢呀!”
“我沒說就這麽算了,”江暖歎息一聲,“我本來想讓他們還給咱們,也就私了了。結果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確切的說,他們非要把他們家的小子送去吃牢飯,那咱們這麽仁慈,哪能不給他們麵子啊!”
“咱們要費力氣跑一趟公社?”陳梓禦問。
雖然他也覺得幾個毛孩子的證詞,不一定能讓法官相信,但他堅信正義不會缺席,隻不過有點麻煩而已。
“不費力氣的。”江暖固執的要離開,“咱們在這裏磨嘴皮才是浪費時間。浪費完了時間,隻能把手鐲要回來,又不能讓那個臭小子得到教訓。”
“對對對,”陳靜怡表示讚同,“我就喜歡我家親親兒媳婦現在的做事風格!我就想看寧家的臭小子去吃籬笆飯,所以巴不得那臭小子不承認呢!巴不得寧家老頭和老婆子不教育他們兒子,巴不得他們全家在這裏不講理!”
“對對對,”英雄所見略同,江暖點頭,“隻有這樣,咱們告到公社去,父老鄉親們才不會說咱們太狠心,不給同村人留活路!現在有他們作證,咱們都是被逼無奈才用了法律武器。”
說完,硬拉著自家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