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垂涎

  載著老婆孩子在路上行走的時候,陳梓禦回頭看一眼江暖。


  江暖感覺出來,側頭也去看陳梓禦。


  陳梓禦立馬轉回頭去,兩條大長腿悠然的騎著車子前行。


  車子很穩,微慢一些,不論是騎車的人還是乘車的人,都感覺無比的愜意。隻要可以忽略掉刺骨的寒風。


  “我會努力賺錢,不會拖你後腿的,”陳梓禦忽然揚聲,再次做保證,“阿暖,咱們重新認識,一切重新開始不行嗎?如果以後,你還是想離婚,我跟你發誓,我掙的錢和你掙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的。我把咱們現在的房子也給你。”


  頓了頓,他艱難的,“但是,孩子不能給你……”


  “!”本來正感動著,突然間聽到他居然還要跟自己爭孩子,江暖不感動了,而且又生氣了。


  “喊了兩年要離婚的人是你,突然間不離婚的人也是你!思想不統一,主意不堅定。”江暖這一生氣,就能狠下心來控訴了。


  “是我不統一不堅定的嗎?”陳梓禦表示委屈,他的語氣哀婉得很,“難道你心裏真的沒有答案嗎?”


  “……”江暖覺得,陳梓禦是想問,難道你不覺得心虛嗎?隻是不敢這麽強勢的問而已。


  他回了一下頭,可憐巴巴的,眸色無辜時最撩人,唇角下拉出些微的弧度,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狗。


  然後,他又落寞的轉回頭去了。


  害得江暖好想抬手,安慰的拍拍他。


  幸虧是在車子上,好多年沒乘坐自行車的江暖不敢鬆手,這樣也就能理智點的控記記幾了。


  正想到這裏,車子忽然就停下了。


  “幹嘛?”江暖愣了一下。


  難道陳梓禦他會讀心術嗎?

  陳梓禦下了車,回頭看江暖。


  江暖則從車座上跳了下來。


  陳梓禦便把車子支了起來。


  “陳梓禦,”江暖前後左右都看看,再看看陳梓禦那不太對的眼神,她下意識想用刻薄的語言掩飾自己的慌亂,“我們隻走出來了一千米哎,就要停下歇歇的話,剩下的二十裏路怎麽辦,那要歇十次,我們半夜回去嗎?”


  陳梓禦無視江暖說了些什麽,他伸手,捉住江暖的兩隻肩膀。


  “阿暖,其實並不是你變了。”陳梓禦沒頭沒腦的說。


  “是啊,我沒變……”江暖笑的略顯心虛與尷尬。


  “你是換了一個人。”陳梓禦說的太淡定,所以說完的時候,江暖還沒反應過來。


  及至品了一下,她忽的原地一跳。


  “陳梓禦!”


  “沒事兒,阿暖你別緊張,”陳梓禦把人按住,“我沒說讓你換回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好像……喜歡現在的你。”


  “!”這是被表白了嗎?

  感情都是互相磨合之後才能互相了解,可陳梓禦這是在玩一見鍾情的梗嗎?


  主要的是,如果他一見鍾情的是個美女,江暖也就忍了。


  江暖低頭看看自己這虎背熊腰的樣子,自己都挺嫌棄自己的。


  再看看陳梓禦這頎長的身材,略瘦卻不羸弱,腰細腿長,再配上這張人畜無害帥的天崩地裂的臉,多讓人垂涎啊。


  想起他那堅韌的腹肌和胸肌,江暖眼前,就有些恍惚。


  因為真人總是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晃的人想入非非,所以江暖剛才坐在長椅上,就算有眯很久的時間,也沒敢去空間裏看原主和陳梓禦開車的場景。


  她隻是用意念在空間裏種植冰粉樹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種植了很多。


  所以等待的時間,她和陳梓禦都不無聊。


  因為陳梓禦曾拿出了一個袖珍的小本子,不停的看著英語單詞。


  江暖還曾瞅了瞅他的單詞本,覺得他確實挺勵誌的。挺努力的。


  “阿暖,你現在,很討厭我嗎?”陳梓禦像個無助的孩子。


  再次覺得他是裝的,但江暖沒有證據。


  他的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描繪著一眼萬年的濃墨重彩,好看到讓人想抱住他,一直不鬆開。


  無關乎愛,就是一種……說直白點,應該是見色起意吧。


  “不,”江暖無力的開口,“不討厭你。”


  問及她內心,這麽排斥他,這麽急切的想跟他離婚,就是怕陷入進入無法自拔。


  她覺得他是被太久太深重的無助感給壓的沒了脾氣,他覺得隻要他的另一半不再跟他無理取鬧不再折磨他,他就可以知足一輩子了,完全不再考慮什麽契合不契合,或者愛不愛。


  他不能這樣。現在的他還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需要足夠的生氣,而不是得過且過。


  “但我……有些計較。”江暖小心翼翼的說。


  “嗯?”陳梓禦茫然,音調簡直升了好幾個key。


  很具磁性的一聲,配上他的有些懵有些蠢萌蠢萌的表情,江暖差點人沒了。


  在心裏不停的念著“定海神針”讓自己繃住。


  “陳梓禦,你年紀輕輕,”江暖語重心長,儼然老者的口吻,她抬手,踮起腳尖,很是哥們兒義氣般的拍拍陳梓禦的肩膀,“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怎麽就可以對未來完全死了心,完全沒了追求呢?我不允許你這樣頹廢,我覺得,我們倆……都是前途無量的。都可以再追二十年夢的。”


  當然如今的江暖也是年紀輕輕,原主跟陳梓禦隻相差一歲,一個二十二歲一個二十三歲。


  “嗬嗬嗬……”陳梓禦突然不打招呼的笑起來,還笑彎了腰。


  把江暖笑得有點懵。


  “你說起追二十年夢,”陳梓禦的笑還是很燦爛,“我想起你懟劉紅萍的話來了。你說她六七十歲了,該是一半身子入土的人了。其實她才五十歲啊,想想就覺得好笑……”


  當時沒笑,是陳梓禦極力忍住了的。


  陳梓禦的笑點並不高,同樣,江暖的笑點也不高。


  “我那是故意誇張點說,敢跟我作對,我讓她知道什麽叫做氣死人不償命。”江暖奶凶巴巴,“我猜咱們臨走的時候警告她的話,她不一定放在心上,我跟你說啊,剛才我特意錄了音,把她說髒話罵人的聲音都錄下來了。我盼著她能再次惹到我,哼……”


  陳梓禦看著江暖又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唇邊就溢出了寵溺。


  胖乎乎的臉,分外明亮的眼睛,在奶凶奶凶的時候,眼睛就更神氣了。


  為什麽明明是一張相同的臉,一前一後,給人的印象的差別就這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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