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勾心鬥角
果不其然,沐顏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個假裝友善的熱情女孩潘迪和思琪君迅速打的火熱,起先還帶著沐顏虛情假意的玩了幾天,後期就開始慢慢展現出了綠茶氣息,開始帶著思琪君獨來獨往,刻意減少思琪君和沐顏單獨相處的機會。
是啊,綠茶不用熱水是泡不開的,沐顏內心感慨到,可她依舊每天都去等思琪君一起上學放學,對思琪君比以前更加好了一些。
可漸漸的發現,就連這點時間都被那個綠茶給剝奪了,思琪君也可能是新鮮感吧,也可能是我不會誇人,或許是她比我值得……沐顏喃喃自語道。
漸漸的兩個人的話題越來越少,爭吵也越來越多,從此思琪君就不是沐顏一個人的了,終於有一天的一件小事,思琪君袒護潘迪,與沐顏徹底決裂。
從形影不離到形同陌路,這一路的心酸隻有沐顏自己知道吧.……
那種放學路上的孤獨,以及聯想到曾經和思琪君在天橋上打鬧的場景,一起在家追劇的場景,都曆曆在目。
那種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的難受,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邊的感覺,像極了灰色頭像裏的歌詞:我們還是朋友,是那種最遙遠的朋友,大概留在身邊的永遠不是那個你拚命追趕的人吧。
後來沐顏開始留意到了同桌瑤瑤,這個女孩子濃眉大眼,有點微胖,有點逗比,有點搞笑,她上課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摳手指,抖頭皮屑,偷偷帶著手機玩消消樂,日常和沐顏吐槽自己喜歡的男生,慢慢的兩個人開始頻繁聊天,沐顏也每天繞路送瑤瑤回家,好像生活離開了思琪君也過得下去了。
雖然平時有瑤瑤的陪伴,可是瑤瑤始終不是思琪君,沐顏終於忍受不了想念,給思琪君寫了一封道歉信,悄悄的塞在了思琪君的自行車籃子裏,往後幾天思琪君的眼神好像也緩和了不少,也時不時的會回頭偷瞄。
有一天放學路上,沐顏注意到了後麵走路的思琪君,今天思琪君難得一個人啊,沐顏看了看走在身邊的瑤瑤,突然起了報複的心理,心想也該讓你嚐嚐我的難過了,於是對瑤瑤說:我背你走幾步好不好,瑤瑤欣然同意,就這樣沐顏背著瑤瑤走在前麵,思琪君在後麵走著,可能兩個人就在這一瞬間,彼此錯過了吧,可能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出,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從此二人再也沒有了交集,俊彥也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二次元女生,還經常和她打羽毛球,給她買糖果,沐顏看在眼裏,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是啊,有什麽資格哭呢,連個身份都沒有,哭個屁!沐顏安慰著自己說道。
回到家父母依舊在無休止的爭吵,沐顏自己內心暗暗發誓一定不會變成像父母那樣的人。
失去了喜歡的老師,喜歡的男生,還有自己最好的閨蜜的沐顏已經麻木了,再麵對硝煙四起的家庭,看著母親日複一日的抱怨著生活的瑣碎,對比著自家孩子和其他孩子的區別,時不時的用難聽的話謾罵沐顏的懦弱,用要挾的語氣逼著沐顏妥協任何事,甚至什麽時候定時睡覺,什麽時候要喝水都要一手包辦。
一周七天有五天沐顏都在眼淚中度過的,她每天隻能聽音樂麻痹自己,感慨自己為什麽會有一個這樣的母親,也感慨自己的年紀無能無力。一轉眼就到了高考的時間了,由於沐顏的成績實在太差,便主動放棄了高考,想選擇職高。
擺在沐顏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幼師路,一條工程路,因為沐顏的叔叔也是從事這一行的,自然沐顏的父母就希望沐顏可以有個引路人,沐顏自然是對工程沒有興趣的,可是無論她怎麽哭怎麽鬧,全家人都在勸她,盡管她沒有任何興趣,母親還是不顧沐顏的感受交上了工程學院的學費。
母親也曾揚言如果不去工程學院就讓沐顏滾出去,可是沐顏沒有經濟條件,隻能忍氣吞聲,隻能暗暗發誓要好好賺錢,不再過寄人籬下的生活,沒有避風港的孩子是不會期待回家的。
在快要離開學校的最後幾天,沐顏偷偷的拿了父親的手機來到了操場的榮譽牆上,拍下了傑老師的優秀班主任的照片,她笑的好燦爛,隻不過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
沐顏又去最後看了一眼思琪君,她估計也能感受到沐顏要走了吧,眼神相看卻用餘光碰撞著,可是兩個人始終也沒有在說上一句話,也分不清到底是冷戰還是永別。
沐顏總是認為思琪君不在意她,沐顏有什麽好吃的都會想著思琪君,可是有一次發現思琪君下樓袋子裏有很多零食,也從來沒見思琪君分享給她,兩個人在一起快兩年了,連個回憶的物件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感到可惜。
再等待去新學校的暑假裏,沐顏很想擁有一部屬於自己的手機,所以尋找了好幾天的工作都以年齡太小遭到了拒絕,那個時候沐顏隻有十五歲。最終排除萬難通過中介找到了她的第一份暑假工,餐飲店服務員。
雖然這個工作的日薪很低,每天工作12個小時隻有50元錢,可是對於沐顏來說工作一個月足夠買上一部紅米手機了。
第一天上班的沐顏早早的坐上了公交車來到了店裏,先是認認真真把店裏打掃了一遍,老板就開始教沐顏怎麽擦筷子,收碗,怎麽在店門口發傳單,沐顏很害羞,因為她覺得發傳單別人不接很尷尬,長期的站立也讓沐顏感到腰酸背痛,有時候偶爾的發一發呆都要被老板指責,甚至老板在門口都貼上招聘員工的信息。
沐顏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要被老板辭退,所以就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情做好,發傳單也變得勤快了起來,注意力十分集中,果然,老板看到了沐顏的改變,默默得又撕下了招聘信息。
在這家店裏一天要拖兩次地,麵積又很大,平時收盤子收完還要去門外繼續發傳單招攬顧客,而且每天的夥食隻有一個菜,每天隻有不在飯點的兩小時是沐顏最快樂的時光,可以和後廚的廚師和洗碗工大媽談一談心事。
由於長時間的勞累和營養不良沐顏逐漸感覺到了身體有些異樣,發現腰腹部出現了一顆顆紅色斑塊,還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沐顏堅持到了暑假的最後一天才去了醫院,她不想因為誤工而被扣工資影響店裏的運轉。
檢查結果顯示,沐顏得的是帶狀皰疹,這個病俗稱“蛇纏腰”老一輩的人說如果皰疹連起了一圈就會有生命危險,這個病毒潛伏在體內無法根除,抵抗力低下又會再次複發,處理不好還會引起後遺神經痛。
由於拖的時間太長,加上後期的治療非常的草率,雖然皰疹是消下去了,可是還是留下了後遺神經痛的病根,每三天兩頭腰腹部就會有刀割一樣的突然的疼痛,這讓沐顏年紀輕輕就留下了難以治愈的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