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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原生家庭

  第一章


  滴.滴.滴.隨著鬧鍾的一陣陣低鳴,外麵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巷口的野貓四處逃竄。


  沐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慵懶且不情願的起了床,一往平常的皺起了眉頭,她好像越來越討厭這個世界了。


  她走向窗邊,點起了一支煙,打開了網抑雲,看著越下越大的雨,開始回想自己這一路走來的回憶。


  她是一個獨生女,小時候父母很忙,家裏隻有烏龜野貓和她說說話。經常被鎖在家裏,無聊了隻能給遠房的親戚打打電話解悶,家裏的娃娃笑的死氣沉沉。


  她的母親是一位脾氣暴躁的“母老虎”,父親是一位不苟言笑不管事的不上進宅男。


  由於母親的極端式控製教育,自打記事以來,沐顏從小電腦總是被上鎖,電視遙控器總是被收走,零食總是被沒收,也沒有什麽零花錢,沐顏隻能自娛自樂,並習慣了自言自語,幾個瓶子都能玩上一整天,母親每天出門還會給她布置任務,把家裏衛生弄幹淨,把一整本字帖寫完,把衣服洗完,如果不做的話,母親就會用非常惡毒的語言和拳打腳踢來進行所謂的叛逆式教育。


  母親的挑剔和刻薄讓沐顏從小就形成了懦弱的性格,就連地上有一點水或者東西沒有放回原來的位置,沐顏都會聽到好像殺人放火才會有的怒罵,她過了二十多年的生日也沒能收到一個生日蛋糕.……

  那一年六歲生日,媽媽好不容易答應她去遊樂場玩一玩,沐顏非常興高采烈的和媽媽去遊樂場,媽媽花了十元錢買了一張旋轉木馬的票,沐顏開心極了,因為這是她六歲以來第一次做旋轉木馬,可是沐顏看到了套圈的遊戲,請求媽媽可以讓她玩一次,媽媽就以錢沒有帶夠拒絕了,沐顏也隻能失落的跟著媽媽回家了。


  八歲生日當花童,沐顏把剛收到的紅包老老實實交給媽媽,後來晚宴上有人給了沐顏一整袋糖果,沐顏開心極了,她哪裏見過這麽多糖果呢,平時在家裏吃個零食都是奢侈,就連在家裏吃一包泡麵都要躲著吃,還要把痕跡都擦的幹幹淨淨,平時的飯量都要受到控製,稍微長胖了一點都要受到母親的嘲笑。沐顏非常開心的把糖果交給媽媽讓媽媽帶回家,轉身就和小夥伴玩去了,結果回到家發現糖果早就被媽媽送給了表弟,沐顏的淚水又一次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她非常委屈的質問著媽媽: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呢!

  媽媽非常不屑的說:不就是一袋糖果嗎,你看你那不爭氣的樣子,吃多了對牙不好,又發胖,留著幹什麽?

  沐顏無言,隻能躲在被子裏偷偷掉眼淚。


  九歲夏天,家裏來了客人,媽媽讓沐顏去給客人倒水,本不是很情願的沐顏在媽媽的再三催促下去了廚房端水,不料地上有水,沐顏一不小心滑倒了,在桌上的水瓶剛燒開的滾燙的開水倒在了沐顏的背上,那種感覺,撕心裂肺。


  大概是媽媽慌了,慌忙的脫掉了沐顏的上衣,用冷水澆在沐顏燙的起泡的後背,責怪著沐顏為什麽不小心一點。


  正在洗澡的父親聽聞一陣怒吼,飛快的出來瞪了她母親一眼,嘴裏罵罵咧咧的將沐顏送去了醫院。


  好在是暑假,也萬幸沒有燙到了臉上,然後沐顏之後的兩個月就每天重複著同樣的生活,睡覺不能平躺,背後流膿結痂發癢,每天父親都會用吹風機將流膿的傷口吹幹,她不能出門,隻有每天站在窗台看著別的小朋友的玩耍。


  這樣的生活過了兩個月,盡管這樣還是背部留下了一大塊雪白的疤痕,是的,她再也不能穿吊帶了,母親每次談及這個話題都有回避和責怪,也從來沒有和沐顏道過歉。


  十歲那年的沐顏照常被鎖在了家裏,她懇求媽媽可以下午帶一個小男孩在家裏陪一陪她,媽媽同意了,就將小男孩和沐顏一起鎖在了家裏。


  小男孩很調皮,沐顏剛打算從陽台回到房間,男孩就猛的把陽台的玻璃門猛的往沐顏的方向推,沐顏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一擋,不料玻璃門太脆,瞬間就破裂了。


  滑落的玻璃碎片在沐顏的手掌上留下了種種一擊,一陣劇痛來襲,鮮血嗒嗒嗒的快速掉在了地麵上,沐顏看了看手掌,已經血肉模糊了,留下了兩條很大很深的血紅切口。


  男孩慌了,他拿了一條毛巾試圖讓沐顏止血,不料一會毛巾也被血染的通紅,還是止不住,男孩靈機一動讓沐顏去水龍頭下衝水止血,沐顏忍著痛去嚐試,那個水仿佛已經不是水,每衝一下就有刀割般的疼痛,鮮血染滿了水池.……

  地上也都是沐顏走過路的血路,好在衝了五分鍾血終於止住了,男孩將地上的血跡打掃幹淨,沐顏也撥通了正在外麵下棋的爺爺的電話,因為爸爸媽媽在上班不能打擾……

  爺爺很快的趕過來,問了事情緣由之後隻冷冷的來了一句:“在家裏賤不賤啊”。


  便帶著沐顏去醫院,一路上都是催促沐顏走快點埋怨的話,沐顏忍著疼痛沒有吭聲,因為她滿腦子在想回去會不會受到媽媽的責罵。


  到了醫院醫生說要縫八針,問爺爺要不要打麻藥,多打麻藥的話要加收110元錢當然對於一向摳門節儉的爺爺來說是個難題,畢竟連來醫院都舍不得起步的打車費,他轉頭問了沐顏:能不能忍一忍?“一向懂事的沐顏點了點頭”


  然後護士就拿來了很多彎彎的針,沐顏驚恐的眼神裏又想裝出鎮定,可是當針紮進肉裏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受過最痛苦的疼痛了,她把頭埋進肩膀裏,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喊出來,一針一線都能感受到在肉裏穿插的異物感,每一針都好像被刀捅了一刀的感覺。


  好不容易熬完了縫針的這一關,回到家門口,發現剛才推門的小男孩和她的奶奶在樓下乘涼,她奶奶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流了多少血啊,天天一個女孩子怎麽在家裏賤的要死呢?


  沐顏心頭一顫,低下了頭。


  老太太絲毫沒有提他孫子的過錯,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小男孩躲在他奶奶的身後,什麽話也沒有說,沐顏想說實話,可是發現毛巾和地上早就被男孩處理的幹幹淨淨,也就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說的意義了。


  回到家發現媽媽回來了,沐顏將受傷的手背在了後麵,試圖能隱瞞一會是一會,媽媽冷言冷語的問道:問布置給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沐顏這才開口:我的手掌不小心破了,我.……說明了一切之後,母親也並沒有沐顏想象中的暴怒,隻是草草說了一句:你怎麽這麽好欺負,作業就寫了這麽一點?

  沐顏無言……

  沐顏還有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奶奶,奶奶動不動就喜歡打人罵人,離家出走,摔東西,亂吃藥。


  在沐顏十一歲的春節突然中風了,起初家人也沒有在意為什麽走路老是摔跤,在春節的年夜飯結束以後突然站不起來了。


  連夜送去了醫院,醫生診斷是腦梗加中風導致的半身不遂帕金森,也就意味著治不好回家等死的癱瘓。


  由於父母工作的原因不能回來照顧,沐顏就和爺爺一起承擔起了照顧奶奶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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