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脫離日常(三)
東縣，普惠路。
「這地方說好聽點叫普惠路，不好聽的都叫嫖＊一條街。」
一臉上手上帶有各種各樣紋身的青年拿著鐵棒指著燈紅酒綠的街市幽怨的說著。
「聽你這語氣，是老大吃肉連湯都沒給你留啊，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無一例外，這群人，手上都帶著武器。
這群人的日常工作就是，收保護費，砸場子，帶著『好兄弟』一起『出生入死』。
這群人還在哈哈大笑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平穩的橫在路中央，雖然擋住了後面的人，卻沒人敢將頭伸出車窗，都一一繞開。
一個身軀龐大的胖子，在司機的幫助下勉強下車后，瀟洒的點了一根雪茄，夾在食指和中指上，面露兇狠的往人群走去。司機如保鏢一般緊緊跟在胖子身後。
「老大！」
「老大好！」
「老大晚上好！」
這胖子一出現，持武器的人群就自覺的在馬路上排成兩排，低頭問好。
看樣子，胖子是這群人的老大了。
「很好，兄弟們！我今天高興，你們都去找樂子吧！」
胖子把雪茄夾在嘴上，抬起手看了看錶:「正剛老弟和奎老頭還沒到嗎？今天可是享受的一天呢。」
聽到這疑惑，一旁的黑衣保鏢，俯低身子:「老大，李正剛和奎老大已經去了。」
「！？居然搶先吃獨食！今天的小女孩可是我先看中的，可不能讓他們把第一次給拿咯！」說著說著胖子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邁起大步向一家輝煌大氣的酒樓走去。
在酒樓最高層，與底層的金碧輝煌恰恰相反，這裡充滿著黑色和紅色，這間房只有一張床，沒有隔間也沒有牆壁阻擋，有一面全是玻璃的落地窗，一眼看去，東縣的高樓大廈都可以盡覽眼底，很寬敞開闊。
在偌大的空間中，牆壁上掛著一些詭異的物品，就比如本不該出現在酒樓的手銬，皮鞭，蠟燭還有一些說不上名字的詭異物品。
這些詭異東西在黑色和紅色的映照下發出漆黑的寒光。
「那個人就是你第一次『接客』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位哦~」一位雍容華貴的婦女站在落地窗邊，指了指下面的胖子，對著一旁十分可愛的小女孩說到。
小女孩穿著清純可愛的藍色百褶裙，上身卻是純凈無暇的白色露臍小襯衫。這一身打扮說不出的怪異。
「嗯！我知道的！我要讓他們舒服！讓他們一天的勞累都發泄在我的身上！」
聽到小女孩這可愛的聲音，婦女欣慰的笑著:「不虧是我最好朋友的孩子呢~」
聽到這話，小女孩異常的有點興奮:「我終於要和媽媽做一樣的工作了嗎？好開心！媽媽在天堂看到的話，一定會高興的吧！」
「是呢~她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婦女回過頭看了看漆黑顏色的掛鐘:「時間快到了，寶貝，你還記得你要做的嗎？」
「知道知道！他們會讓我很舒服！但我不能做出舒服的樣子！我要哭！哭的越大聲越好！我還要說一些讓他們高興起來的話！」
小女孩說著一些與她年齡不符的話，但婦女卻拿出手中的糖果剝開，像是獎勵一般放進了小女孩口中。
「說的很對哦~這個糖果是讓你高興起來的東西~」
把糖果放進小女孩嘴中后，婦女將她抱起放在紅色床上，摸了摸她的頭:「寶貝，如果你能讓他們喜歡上你的身體的話，那就可以找厲害的治癒師將你全身的傷痛治好哦~所以呢！你一定要努力！」
「…嗯~…好的…惹阿嗯~…」小女孩此時搖搖晃晃的，就像喝醉了一般，還把手指塞進嘴裡拔出了一絲絲銀線……
婦女很滿意小女孩這個口齒不清，意亂情迷的狀態，同時對著床上的小女孩冷哼到:「你的母親是這裡的頭牌，而你，就應該接替她！我真是運氣好呢~還以為那個臭婊子跑了就找不到了，沒想到居然回來找我借錢。」
自言自語到這時，婦女突然掩嘴大笑:「可笑！還跟我說要我放她走！說什麼和一個姓葉的在一起！可能嗎！！你以為找到了愛情！？都是玩笑！」
說到這裡，她伸手將一縷青絲挽在耳後，似乎想起什麼高興的事，露出了一絲…清純的笑容？
「…不過…雖然是玩笑，但我現在有點理解她了呢~」
婦女瞟了一眼小女孩后，面色猙獰的往出口走去:「哼！就等著被玩死吧！」
婦女一開門就看見一個鬍子拉碴邋裡邋遢的大叔，並對他拋了個媚眼，但大叔沒什麼反應，婦女雖有點氣憤，但也不好說什麼，這李老闆喜歡小女孩在東縣是人盡皆知的了，這個地方的小女孩都被這李老闆給買走了。
「是李老闆啊~怎麼這麼急阿~」
婦女故意靠近李老闆，因為她喜歡這個李老闆，這個李老闆經常做一些讓她不解卻又貼心的事，這種狀況已經持續兩三年了，不過這兩三年的情愫也不能表現出來。
她緩緩湊到了李老闆身前，同時纖纖玉手緩緩向下摸去對方的……在耳邊嫵媚的說著:「李老闆~那小女孩就在裡面~我給她下了點東西~給李老闆加點情趣~希望你喜歡~」
「看來兩位老闆也來齊了呢~」婦女瞬間收回不老實的手對著身後姍姍來遲的一個老頭和胖子掐媚說到。這兩個人是她最討厭的！連李老闆的一根毛！一滴汗液！都比不上！！！
「有心了…(你想死)…」
「什麼！？」
居然和我開口說話了？
婦女胸口一時砰砰直跳，面色潮紅，她瞬間被這沙啞磁性的聲音搞得全身軟弱無力只好扶著牆。這低沉渾厚的聲音好好聽！要是能一直聽就好了。婦女看著正要開門進去的李老闆如是想著。
「嘿嘿~這是婊子發情了」猥瑣老頭說著便抬起一隻手拍向那翹臀。
『啪』一道不屬於拍打聲的聲音響起。
「正剛老弟，我有點討厭你這正人君子的臉皮了。」
奎老頭說完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正剛后就與胖子搶著開門。
「謝謝……」看著李老闆那剛毅的面孔，婦女居然羞澀臉紅了起來。
「等會…」婦女叫住了要走進房間的李老闆。
「那個小女孩也不怎麼吸引人的，你要不要試試……」
婦女有意的蹭向那堅實的臂彎，同時她的手又不老實的往李老闆伸去撫摸起來，小聲說到:「李老闆，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是處女哦~我的真名叫王紫萱~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我們離開這個污濁的地方好不好，我把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可以，你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帶你走……」
王紫萱獃獃的看著李老闆往房間走去，這毫無波瀾的聲音讓她只是愣了一會，心中那無法比擬的情意就迸發出來。
「去！去哪個城市？去魔都吧！那裡好漂亮的！」
「對了！生孩子肯定不能少！」
「還有！買個小點的房子！這樣就可以無時不刻都見到他了！」
「對對對！還要給他刮一下鬍子！那樣肯定好帥好帥的！」
心中的高興難以名狀，王紫萱一時像個小孩一般，向前走著邊數起手指，想著將來要做的事。
……
「都他媽別爭了！我先來！」
李正剛對著還在扭打的兩人大聲呵到，隨後一馬當先沖向床上那嬌小可愛的身影。
「艹！」
「滾你馬的！我還以為你有多正人君子呢！」
「小妹妹！你穿的是jk嗎！？嘿嘿嘿~」李正剛就像一隻發情的野獸一般跨坐在嬌小女孩身上，野蠻的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不…不要這樣……」
小女孩臉頰紅紅的，斷斷續續的說著不要，但對這野蠻行徑也不反抗，反而有點應和的意思。
「尼瑪！這得多饑渴！雖然我們是第一次在一起玩，但我也頭一次看見這變態樣子！」
「不理解不理解，也不是只有這一個玩具啊？不過這小女孩確實是我見過最可愛的一個了，算了，我玩上面！」
兩人停止了糾纏，都對李正剛的行為嘖嘖稱奇。
胖子脫光了衣服漏出來滿身的橫肉，向小女孩＊笑走去。
「試試這鞭子！」奎老頭將鞭子甩的啪啪作響后，認為挺合適的。
「啊啊啊！！」
「我靠！李正剛你幹啥啊！我特么差點萎了！」
胖子和奎老頭明顯被這一聲凄慘的大叫嚇到了。
「這小女孩有艾滋病！！」李正剛拿著一張潔白的紙慘叫著。
「什麼？」
「不可能吧？還好我沒玩。」
胖子瞬間把衣服穿了起來和奎老頭湊在一起看著那張醫院鑒定。
「還真是。不過，只要不碰她就好了，和我用鞭子有啥關係？打死算了。」
「切，就你玩的下去。」胖子對著奎老頭鄙夷的豎起中指。
「啊啊啊啊……」
在胖子和奎老頭正想做下一步的時候，李正剛痛呼一聲，倒地顫抖不止，嘴中還不停的吐出大量鮮血。
緊接著，面部就開始糜爛，爛肉掉在地上，那白色的頭骨把面前的兩人給徹底嚇傻了。
「艾滋病只要靠近就會傳染！而且就會變成我這樣子！我也具有艾滋病了！救救我！快救救我！」
李正剛猶如死屍一般向兩人緩緩爬去。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
「去TM的！這要死人啊！」
兩人皆是大叫一聲，爭先恐後的向門口奔去。
『嘣—！』巨大的關門聲響起。
這下子，房間中只有那小女孩不停的喘息聲和滿地的鮮血，這不正常的場景形成了極其詭異的鮮明對比。
『啪』
隨著李正剛打了一個響指，地上的血液都悉數聚回到李正剛身上，小女孩的衣服也復原了。
「這是怎麼了？」
小女孩坐了起來，捂著腦袋回憶發生的事。
「我認得你！你剛剛要吃了我嗎！」
小女孩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就想起李正剛對她所做的惡行。
聽到這包含怒氣的聲音，李正剛尷尬的沖小女孩笑了笑，拿出包里預先放好的糖果:「要吃嗎？」
不過李正剛好像不太會做出微笑的樣子，那笑臉只是被嘴角牽拉開來，所以，李正剛並沒有得到想要的預期，小女孩反而更害怕了。
「不要！你剛剛要吃了我！」依舊是那一副奶聲奶氣的樣子。
「那我給你變個魔術，你就不要生我氣了怎麼樣？」
說著說著，李正剛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筆直的站在最明亮耀眼的地方。
那突然改變的畫風和聲線讓小女孩很是好奇，同時她也忘記了要做什麼。
只是獃獃的看著被沐浴在銀色光輝，映照在五顏六色中緩緩張開雙手的人。
「看好了，小妹妹。」
『嗚呀—嗚呀———』一隻只黑色烏鴉詭異的出現在空間中，並圍繞在他身上，像是將他蠶食，直到將他完全掩蓋。
『咻—咻—』
一陣強風在密閉的空間中吹起，小女孩被掀起的床單遮蓋住，她可不想錯過那神奇的魔術，她用上了最快的速度把飛起的床單拍下。
「哇！」小女孩張大嘴巴睜大雙眼，彷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突然出現的人有著修長筆直的身材，他身穿黑色燕尾服套裝，頭上是一頂黑色高筒帽，可以說整個人都與黑色相融合，但在這完全的黑色中，那白色的小丑笑臉面具和雙手的白手套都能讓人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個奇怪裝扮的人。
奇怪的人，右手中持有一根頂端嵌有紅色寶石的黑色手杖。
『噔——』
右手持有的手杖輕輕的接觸到地面，雖說是輕緩的放下，但卻發出了響聲和肉眼可見的絲絲黑氣。
小女孩左看右看似乎要找出剛剛的那個大叔，可怎麼都找不到，這讓她很很好奇！
「我知道了！你是殘疾人對不對！好可憐阿~你是從哪裡出來的？那個臭大叔呢？」
怪異裝扮的人明顯的的顫抖了一下。
他用左手握住帽檐，輕輕取下放在胸口，對著小女孩優雅的微微低頭鞠躬。
「美麗的…」
說到這裡，他好像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直到面具內部傳來一陣輕笑。
「美麗的小女士，我就是那個臭大叔，這是我的魔術，你喜歡嗎？一併的，懇請你原諒我剛剛那粗魯的行為。」
「阿？就是你呀！」小女孩面露驚訝的看向他，有害怕也有好奇。
沒得到小女孩的原諒，那人便紋絲不動一直維持著那個優雅的動作。
「好吧~我原諒你了。」
過了許久，小女孩嘟著嘴巴說到。
「要糖嗎？」
得到原諒，面具里傳來一陣陣笑聲，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同時神秘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執著給我糖呢？」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覆，戴小丑面具的笑臉失落的搖了搖頭。
「好吧~」
「那我懇請你，與我一同前往美麗的宮殿可以嗎？我會遵從你的選擇，如果你願意和我走的話，我將成為你專屬的騎士！待你如公主！護你一世周全！懇請你！務必以及肯定！相信我！」
這一聲承諾很是誘人，但小女孩想了想離世的母親和給她養育之恩的『媽媽』，眼神中一時充滿了堅定。
「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我要報答我的『媽媽』，我還要在這裡工作！」
「美麗的小女士，我尊重任何人的選擇，同樣！也包括你，雖然你或許不知道你的選擇意味著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小女孩能感覺到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這一段話像是他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所說。
「你會知道的，你將遇見一位帶給你光明，給予你救贖，賦予你意義的人，他就叫李蘇錦…或許他不會出現，或許他早已出現…」
『砰——』玻璃破碎，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但卻沒有一絲碎玻璃屑掉在房間中，他有意為之。
「哇！怪叔叔你幹什麼呀！」
在小女孩的視角中，那個怪叔叔身後的玻璃一下子全部碎裂開來，冷空氣瞬間湧進密閉的房間中，而他卻注視著小女孩緩緩向後倒去……
「這是糖嗎？那這個是什麼東西？」
小女孩來到窗邊，那裡空無一物，只有一個糖果安然躺在一張潔白的紙上。
(作者之神做出提示)在小女孩視角中只有與『媽媽』的交流和怪叔叔交流的詳細經過，而她敘述出來的，也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