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柳暗花明
我們又去請教了章顧賢教授,他也不清楚那句話的出處,回警局的路上蘇錦和陸雨晴要喝奶茶,坐在店裏我心不在焉,像中了魔障腦子裏全是那句話。
命運,你不能破壞我的命運。
“這句話裏的你和我到底指的是誰?”我自言自語。
“你會不會指的是我們,而這個我指的就是血月自己,命運是血月在映射自己行凶的本質,血月認為自己在完成某件使命,那麽連起來就是我們不能阻止血月行凶。”蘇錦含著吸管一本正經說。
“你不能單從字麵上的意思去理解。”我搖搖頭心煩意亂說。“當年警方無法追捕到血月,而現在我們同樣也沒辦法,這場正邪較量中血月暫時還屬於勝利者,她完全沒有必要專門留下一句話來挑釁我們。”
“那你說血月想要表達什麽?”蘇錦白了我一眼。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撓了撓頭發現手裏一把頭發,或許是太操勞最近頭發掉的厲害。“操,這群王八蛋別讓我抓到,還他媽血月,血他媽啊。”
“你最近戾氣好中。”陸雨晴把奶茶推給我。“下下火。”
“我終於知道我爸為什麽不想讓我當警察了,再這樣當下去我早晚會被這幫怪物給逼瘋的。”我在嘴裏碎罵。“早知道我就安安分分當值班警員多好。”
“好了,別抱怨了,我知道你為什麽心浮氣躁。”陸雨晴笑了笑。“根本不是因為血月。”
“那你說我是為什麽?”
“景承。”
“景承?”
“你是沒主心骨了吧。”陸雨晴笑著對我說。“我們現在需要去解決的事和困難,之前都是由景承來處理,有他在好像很多負責的問題都能輕輕鬆鬆迎刃而解,你是打算去找景承,但又不想妨礙到他,進退兩難所以煩躁。”
“難怪你現在還是單身。”我很直白的回擊。“不知道太聰明的女人沒男人敢要嗎?”
“還別說,現在能幫我們的隻有景承了。”蘇錦趴在桌上來回看看我和陸雨晴。“要不,要不我們去見見景承,把案子的經過都告訴他,看看他有什麽建議。”
“能去我早就去了。”我重重歎口氣。“甄別凱撒遠比抓血月重要的多,如果這一次景承能抓到凱撒的破綻,指不定就能完結C檔案,那才是我們真正的結束,否則就算我們抓到血月,隻要凱撒沒有落網,就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好了不開玩笑,還是說說案子的事,無名女屍身上雖然沒有發現線索,但從中我也發現了幾處很重要的細節。”陸雨晴認真說。
“什麽細節?”
“提到風箏你們會想到什麽?”陸雨晴問。
“輕鬆、愉快、高興……”蘇錦說了一大堆形容詞。“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會放風箏了。”
“這不是關鍵,你們好好想想,誰會放風箏?”陸雨晴繼續問。
“這個沒有限製吧,誰都能放啊。”我回答。
“說到風箏最先聯想到的是孩子,絕大多數放風箏的都是孩子,相反成年人要麽是沒有時間要麽是沒有興趣,即便放風箏也多是陪同孩子。”陸雨晴認真說。
“孩子?孩子!”我慢慢直起身體。“又是孩子,和之前兩起凶案一樣。”
“對,這三起凶案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孩子,血月把無名女屍塑造成放風箏的樣子,如果我推測沒有錯,血月想要表達的其實是一個放風箏的孩子。”
“你是說我們至今都沒有找到的那個五歲孩子?!”蘇錦大吃一驚。
“暫時我還不能肯定,因為在凶案現場並沒有向前兩期凶案那樣找到照片,但直覺告訴我無名女屍案和那個孩子一定有關。”陸雨晴繼續對我們說。“屍檢時我發現女屍的身體並非隨意被凶手擺放,她的姿態好像參照過某個人。”
“照片!”我端起奶茶若有所思說。“無名女屍案中應該也有一張照片,血月就是根據照片上的人擺放屍體的姿勢。”
“那為什麽血月沒留下照片呢?”蘇錦問。
“你們好好想想,第一張照片隻有陸黎川出現,但那個孩子就在他旁邊,二張照片也是如此,桑影同雖然拍攝的是風景,但教她堆沙堡的孩子也在旁邊,但放風箏就不一樣了,那個孩子會直接出現在照片中。”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血月不想讓我們看到那個孩子的樣子。”陸雨晴說。
“按照我們目前的推測,血月其實是兩個人,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而另一個極有可能就是我們一直沒找到的那個孩子,血月擔心照片會暴露這個孩子的樣子,如此說來就更加證實了我們的猜想,當年那個五歲的孩子極有可能就是凶手。”
“動機呢?動機和目的又是什麽?”蘇錦還是一臉疑惑。
“關於動機和目的我們討論過,陸黎川和桑影同很有可能認出了這個孩子,那麽無名女屍遇害的原因也應該相同。”
“殺掉認出自己的人……”蘇錦抿著嘴表情艱難。“這個假設是不是太牽強了,按照這個邏輯凶手要殺的人豈不是很多。”
“也是,不能單方麵去定性,殺掉認出自己的人其實是可以延伸的,也想這些人曾經目睹或者知道這個孩子的某個秘密,時隔多年後這些人認出當年的孩子,為了滅口才行凶。”陸雨晴說。
“這麽說……”我揉了揉太陽穴。“血月作案的動機是為了讓我們知道當年發生的事?”
“有這個可能。”陸雨晴點點頭。
“那我們調查方向就錯了。”蘇錦深思熟慮說。“從現在開始,我從受害者身上開始調查,調查的重點放在二十年前,看看這些受害者有沒有關聯。”
我突然想到戚微微,很懊悔問陸雨晴:“戚微微情況怎麽樣了?”
“我昨天還去看過她,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情緒波動依舊很大,而,而且對你很記恨。”陸雨晴歎息一聲。“她認為你欺騙了她,從而把她害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啊,在這件事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慚愧的低下頭。“等她情況穩定些我打算親自去道歉。”
“我看還是算了,醫生說戚微微精神狀態不穩定,如果再受刺激很容易崩潰,你的出現隻會加劇她的精神壓力,事已至此你的道歉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意義。”陸雨晴搖搖頭。“你如果真想彌補就隻有抓到血月,這才會讓戚微微從恐懼中走出來。”
“我寧願被襲擊的那個人是自己,我也沒想到血月會對戚微微下手。”我無奈的歎息。“專訪稿件出來這麽久,我以為血月會主動和我聯係,血月很清楚真正說謊的人是我才對,可直到現在血月都沒有動靜。”
“血月取走了無名女屍的婚戒,這就預示著還會有第四起凶案,我感覺血月在每一起凶案現場留下的都是一塊拚圖,在我們找到所有拚圖拚湊出真相前,血月是不會主動和我們聯係的。”蘇錦說。
“拚圖……”我一邊在紙上寫出那句話一邊自言自語。“沒頭沒腦的就留下一句話,這算什麽拚圖?”
“姐姐,我們是國風動漫社的,正在創作一部動漫作品,想要募捐籌款資金,請兩位姐姐支持。”兩個清純可愛的小女生走了過來,手裏抱著一個募捐的盒子,看樣子應該是初中生。
“好啊,我上學那會也喜歡看漫畫。”蘇錦把錢塞到募捐箱中,笑著對兩個女生說。“加油!”
陸雨晴也很大方的捐款,然後和蘇錦盯著我:“愣著幹嘛,支持夢想啊。”
“哦。”我應了一聲,心不在焉掏出錢遞過去。
“謝謝大叔。”
“回來。”我一臉震驚叫住兩個小女生。“把錢還給我。”
小女生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愣在我麵前。
“你怎麽這麽小氣啊。”蘇錦和陸雨晴瞪我一眼。
“憑什麽叫你們就是姐姐,到我這兒就變成大叔了。”我理直氣壯伸手想要把錢拿回來。“對不起,大叔已經沒有夢想了。”
“叫您哥哥不是顯得您幼稚嘛,您這樣帥的都叫大叔了,成熟又有魅力,您要是不喜歡那我叫您哥哥也成。”穿粉紅外套的女生笑起來的樣子很甜。
“還,還有這個說法。”我樂嗬嗬笑開嘴,手又伸了回來,多拿一張錢塞到籌款箱。“現在的孩子嘴還真甜,算了,還是叫我大叔吧。”
“謝謝。”兩個女生向我們道謝,臨走時穿白裙的女生對我說。“大叔,等我們的漫畫創作出來一定送您一套。”
“別,別了,我對漫畫沒多大興趣。”我笑著婉拒。
“大叔,您就別謙虛了,一看就知道您是骨灰級前輩了。”
“骨灰級前輩?!”我有些詫異。
兩個女生相互對視,古靈精怪握緊拳頭對我說:“命運,你不能破壞我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