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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殺人魔術

  我仔細回想在安全屋見到嚴耀初的過程,他全身癱瘓導致無法正常交流,不過的確用轉動眼睛的辦法提醒過我和蘇錦提防杜織雲,這才有了後來我更改安全屋的決定。


  我連忙看向景承說:“當時我和蘇錦從嚴耀初那裏得到的信息很少,他隻能確定杜織雲知道第一處安全屋的位置。”


  “嚴耀初全身癱瘓導致他和人交流存在很大的局限性,他隻能用自己力所能及同時也是最簡單的方式來預警。”景承不慌不忙說。“當時你和蘇錦接觸過他,你們好好回想一下,當你們問到杜織雲下落時,嚴耀初是什麽反應?”


  蘇錦說:“嚴耀初的反應是肯定的,他的眼睛看向右邊,這表示不知道。”


  “可嚴耀初的眼睛卻一直往右邊移動,這又是為什麽?”景承繼續問。


  “他應該是在強調自己不清楚杜織雲的下落。”


  景承淺笑意味深長說:“人總是看見自己願意看見的……”


  這句話他已經重複了很多次,他好像在暗示什麽,我低頭細想當時的情景,眼睛不由自主按照嚴耀初的動作移動,漸漸發現他眼睛向右移動的頻率很快,似乎不像是在強調自己的表達。


  我突然一怔猛然抬起頭:“是方向!”


  “方向?!”蘇錦和陸雨晴大為不解。


  “我們問嚴耀初是否知道杜織雲的下落,他不停的看向右邊,這並不是否定的意思,他是想表達杜織雲就在……”我聲音顫抖一下震驚無比。“杜織雲就在嚴耀初身體的的右邊!”


  景承點頭:“嚴耀初知道在劫難逃發出最後的示警,杜織雲近在咫尺可惜你和蘇錦都沒有意識到。”


  蘇錦還是有些茫然:“不,不應該啊,當時嚴耀初在陽台,他的右邊就是安全屋的客廳,裏麵是吳思雨等人,杜織雲不可能在安全屋內,或許嚴耀初想表達的意思是說杜織雲在安全屋的右邊?”


  “我現在可以為你們解開杜織雲凶案中關於倉庫謎團的真相。”景承再一次跳過了話題。“司芬克斯在埃及神話中除了凶殘之外,它還代表了智慧,它用各種不同深奧的謎題來考驗路人,而謎題的答案無非隻有兩種,對和錯,但在倉庫中出現的司芬克斯卻有其他的含義。”


  “什麽含義?”蘇錦問。


  “在倉庫凶案中,除了司芬克斯之外還有另一個符號,你們一直忽略了這個符號的存在。”


  我想了想說:“荷魯斯之眼。”


  “荷魯斯之眼同樣也存在於埃及神話中,這隻被稱為天空之神的眼睛象征著辨別善惡和真偽。”景承點點頭很平靜說。“倉庫凶案中的司芬克斯是這起連環變態殺人案的關鍵,其實謎底一開始就被揭開了,荷魯斯之眼注視著下麵的司芬克斯,這是一種隱喻。”


  “隱喻?”陸雨晴還是不太明白。


  “如果說荷魯斯之眼能辨別真偽,那麽這隻眼睛當時注視司芬克斯,難道是暗示司芬克斯的真偽?”蘇錦冷靜說。

  我眉頭微微一皺:“司芬克斯的謎題答案隻有對錯兩種,那麽也能看出真和假,司芬克斯的作用與荷魯斯之眼一樣,這是雙重暗示,在暗示我們真假!”


  陸雨晴更加茫然:“可問題是到底暗示什麽東西的真假?”


  “你之前說杜織雲引我們去海域目睹她完成複仇,是為了利用我們成為她最好的死亡證人,對於這件事我告訴你隻說對了一半,你想知道杜織雲另一半真相是什麽嗎?”景承忽然笑著問。


  我迫切的點頭。


  “看過魔術嗎?”


  “……”我又無法跟上景承的思維,短暫的遲鈍後點點頭。


  景承手中多了一枚古希臘女神金幣,在火光的映照下閃耀著金光,

  “魔術的精彩在於能化腐朽為神奇,首先魔術師向你展示一些普通的東西,這是第一步被稱為以虛帶實。”景承在手中撥動著從陸雨晴那裏拿來的打火機,在他翻手的刹那打火機神器的消失在我們麵前。


  我們茫然的注視著景承,如果換一個時間我會對他的魔術很感興趣,但現在我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給我們表演魔術。


  “然後魔術師會把普通的東西變成特別東西,這是第二步被稱為偷天換日。”等景承的手再一次張開時,他的手心赫然是一枚古希臘女神金幣,在火光中閃耀著微弱的金光。


  我們還是沒有說話,全都木訥的看著景承。


  “看,你們並不會為之所動,和所有觀眾一樣如果魔術僅僅到此結束,觀眾是不會獻上掌聲,因為這還不是魔術最精彩的地方。”景承從容不迫在我們麵前握緊金幣,等他重新張開手時金幣不見了,掌心中出現是之前消失的打火機。“讓某些東西消失還遠遠不夠,你還得再把它們變回來。”


  “這個魔術和杜織雲有關係?”我試探著問。


  “當然有關係,杜織雲的殺人計劃其實就是一個魔術,而且還是一個極其神奇精彩的魔術,我們目睹了假的杜織雲在船上被炸死,我們成為她死亡的證人,可當時我們聽見了杜織雲的聲音,這說明她也在案發現場,那麽問題就來了,杜織雲用假死來瞞天過海,可真的杜織雲又去什麽地方呢?”


  “案發後我第一時間通知了警方,在警察趕到之前我們一直留在現場,如果杜織雲當時也在的話不可能不被發現啊?”


  “要完成一場精彩的魔術,除了魔術師精湛的技藝之外同時還需要助手的協助,而助手的作用就是轉移觀眾視線,在杜織雲的殺人魔術中,我和你就是她的助手。”景承的笑容變的晦澀。“我們從案發現場帶回了什麽?”


  “什麽也沒有帶回……”我的身體如同被電擊一般,嘴角不斷的張合說不出話,頭慢慢轉向另一側,我看見站在火堆對麵的嚴可卿,她是我和景承從案發現場帶回來唯一還活著的人。

  景承背對著嚴可卿反應很平淡,他走到蘇錦旁邊聲音很緩慢:“嚴耀初的眼睛不停看向右邊,他的右邊是什麽?”


  “嚴耀初身體的右邊是安全屋的客廳,當時裏麵的人有吳思雨和宋山月、柳開元和丁玲以及葛宏帆。”蘇錦很肯定回答。


  “不!”我深吸一口氣,景承說的沒錯,人總是看見自己願意看見的,而忽略了就在眼前的真相。“嚴耀初眼睛向右邊看並不是暗示房間中的人。”


  “那,那他暗示的是誰?”陸雨晴聲音詫異。


  “是站在他右邊的人!”


  “站在他右邊……”蘇錦身體也顫抖一下,和我一樣看向火堆對麵一直默不作聲的嚴可卿。


  我們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隻在吳思雨等人的身上,卻遺忘了就在眼前的那個人,當時在安全屋陽台站在嚴耀初身體右邊的正是嚴可卿。


  “杜織雲和嚴,嚴可卿有,有什麽關係?!”陸雨晴震驚無比。


  “司芬克斯的作用與荷魯斯之眼一樣,都是用來暗示真假,你們不是好奇到底暗示什麽東西的真假嗎,其實不是東西,而是人!”景承波瀾不驚對我們說。“我們一直驗證杜織雲身份的DNA是假的,就意味著整件連環凶案中我們都沒有見到真正的杜織雲,那麽她即便站在我們麵前,我們也無法知道真相。”


  我暗暗深吸一口氣,回想起當時在安全屋和嚴耀初見麵的場景,我向他詢問是否知道杜織雲的下落,他的眼睛看向右邊,景承說過嚴耀初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但我和蘇錦竟然都沒有意識到。


  我蠕動喉結目不轉睛望著嚴可卿,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嚴,嚴可卿知道杜織雲的下落,是,是她把安全屋的位置透露給杜織雲!”


  “看來你當不了魔術師,你的想象力太貧乏,如此精彩絕倫的殺人魔術又豈會這樣簡單。”景承笑著對我搖頭,然後轉身走到嚴可卿的麵前語氣很平靜。“杜織雲的殺人計劃可謂天衣無縫,可在這個計劃中她卻做錯了一件事,之前我朋友問過我,杜織雲到底做錯了什麽,你想知道嗎?”


  嚴可卿給我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不但漂亮而且透著文藝氣息,清新脫俗氣質非凡,隻是在這間昏暗的畫室中她的容貌在火光中有些模糊,她手足無措惶恐的注視著我們樣子很茫然。


  “做錯了什麽?”


  “比把一頭怪物關在牢籠裏更錯的事就是把這頭怪物釋放出來。”景承的自負又浮現在他嘴角。“恐怕杜織雲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釋放了什麽。”


  “她釋放了什麽?”嚴可卿似乎沒之前那樣拘謹。


  “很高興見到你,杜織雲!”景承露出我熟悉的笑容,興奮中透著貪婪,我知道這個笑容意味著什麽,他竟然歡愉的伸出手。“我叫景承,是送你下地獄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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